連滄月只覺得斑駁的陽光細碎的在眼前穿梭,這山峰極其險峻,可是這些女子似乎如走平常路一般,輕鬆自在。
山林中瀰漫着山花野草的氣息,女子們的歌聲猶如銀鈴一般歡快流暢。
不知道繞過了多少彎路,女子將擡椅穩穩當當的落下。
只聽一女子抱拳道,“寨主,今天打到兩個大獵物。”
只聽一女子虎步生風的走來,她久久的矗立在御無雙的身邊,不曾發出任何的聲息。
身邊的一女子咯咯地笑道,“怎麼樣啊,寨主?”
火鳳凰只覺得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裂開,在融化,隨後是洶涌澎湃。
“哈哈,寨主都看傻了,來人啊,快點將這個男人洗乾淨送到寨主的房間。”
火鳳凰蹙眉沉聲喝道,“米兒,休得胡鬧。”
她火鳳凰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要,她有三不要,一不要薄情寡義之人,二不要有婦之夫,三不要身體不全之人。
跟男子在一起的是個容貌俊秀的美人,不知道這美人跟這男人的關係如何,她火鳳凰從來不奪人所好,強人所難。
一女子將瓷瓶放在御無雙與連滄月的鼻息之下,一股清涼的氣息傳來,御無雙與連滄月便順勢醒來。
火鳳凰雖然知道御無雙是一美男子,但是當他睜開雙眸的時候,她的心還是被重重的一擊。
她從來沒有見過有誰的眸子竟然如此清亮,恐怕要將天上的星辰比下去,可是這種清亮,似乎能夠將人的內心照亮。
而男子身邊的女子,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卻宛若仙女,似乎世間再美好的詞語,都無法修飾這種美。
這一對男女站在一起,宛若天造地設的一對,這讓火鳳凰心中一痛,她甚至不想太早的知道答案。
她朝着御無雙一抱拳,“既然公子誤入此地,便不妨多留幾日。”
語氣很強硬霸道,全然將一系列的刻意爲之,推的乾乾淨淨。
連滄月忍不住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這是一個英氣颯爽的女子。
只見她一襲火紅的襦裙,長髮及
腰,額際掛着一個銀色的鳳凰圖形的飾物,腰間一銀色軟鞭,足下一黑色皮靴,整個人清爽利落,卻又魅惑十足。
火鳳凰不待兩人回答,便對手下的人說道,“爲客人準備熱水熱湯,好好伺候。”
一襲紅衣帶起一股冷風,便消失在衆人的視線。
連滄月冷冷的掃了御無雙一眼,都是這冰塊惹的禍,人家恐怕早就盯上了御無雙這張俊逸的臉,否則爲何大動干戈,又是迷林又是迷霧。
御無雙一臉的無奈,他朝着連滄月攤了攤手。
連滄月回到房間後舒舒服服的洗了熱水澡,早已經有人將乾爽的衣服送過來,連滄月毫不客氣的穿上那件粗布衣服。
米兒驚歎的看着連滄月,沒想到一件粗布衣服穿在她身上,竟然也穿出了不同的風姿,這大概就是姐妹們常說的女人味吧。
不過她可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
米兒手裡握着軟鞭,耀武揚威的坐在了木牀上,眼睛微眯,下巴上揚,幾乎用鼻孔對着連滄月,語氣極爲的不屑,“女人,我不管你跟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但是明天在寨主面前都要說沒關係,知道嗎?”
米兒手中的軟鞭一揚,瞬間將陶瓷罐子卷在了地上,發出咔嚓的聲息,陶瓷罐子瞬間破碎了一地。
連滄月掀起脣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眼眸裡滿是冰冷,她這是在威脅自己麼?
連滄月揮指一彈,手中的花生米瞬間飛了出去,打在米兒的鞭子梢上,軟鞭瞬間變成了兩段。
米兒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那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竟然如此厲害,她嚥了嚥唾沫,支支吾吾道,“你……你知不知道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法一個人走出我們鳳凰山,你若是識趣點,便讓出那個男人,我們寨主也好送你下山。”
她說的沒錯,鳳凰山上機關重重,沒有任何外人能夠走出鳳凰山。
連滄月清清冷冷的說道,“我若是不呢?”
米兒與連滄月拉開距離,強裝鎮定道,“若是不?寨主可能會讓你們自行下山,說不定你們兩個就會做了野獸的口中餐。”
鳳凰山不僅機關重重,而且時常有野獸出沒。
連滄月瞬間明白,這火鳳凰夠心黑的,若是看上的男子從了自己,她便可讓他做自己的裙下君,若是不從,便讓他自生自滅。
……
高處不勝寒,夜裡的鳳凰寨有些寒氣逼人,夜空中寒星點點,彷彿在訴說着思念。
連滄月幾個跳躍,便出現在御無雙的房間中。
她暗歎到這未來寨主男人的待遇果然不同,這間房間極盡奢華,地上鋪滿了波斯地毯,牆上滿是飛天壁畫,房間中間放着一個大缸,那大缸雕刻着游龍戲鳳,並且大缸還氤氳着霧氣,俯首一看,竟然是溫泉水。
“嘖嘖嘖……你這待遇果然不同,西楚大帝是否有些樂不思楚了?”
御無雙的墨發還滴着水珠,墨色的眼睛如同頭頂墨竹的幔帳,濃的暈不開。
“你不會是想要與我同牀共枕吧?”
連滄月的脣角露出譏誚,“想要與你同牀共枕的女人恐怕在等着你獻身呢。”
御無雙收攏了身上的衣服,踏着月光的細碎移步而來,他握住她的葇夷,滿眼的星辰熠熠生輝,“非卿不可。”
連滄月只覺得御無雙的手心發燙,她連忙將手抽出,瞬間轉變了話題,“明日你不妨答應了她。”
御無雙似是沒有聽到她說什麼,他冷冷的看着她。
連滄月無視他如冰刃般的眸子,
“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你且跟她周旋一番,靜待時機變幻。”
御無雙冷冷的轉過身去,滿臉的陰厲,渾身散發着戾氣,薄脣輕啓,“如卿所願!”
連滄月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一絲苦澀在心裡蔓延開來。
御無雙緊緊的握緊拳頭,她爲什麼就不相信自己?偏偏要以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還是說,她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
很好,既然她想玩,自己就陪着她玩,只是要讓她嚐點苦頭纔好。
御無雙的脣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卻滿是算計的笑,他就不信她逃得出他的算計,逃得出自己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