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每次例行的問題，卻讓厲驍城皺眉。
見他不言，杜時笙心中咯噔一聲，面上就帶了擔憂。“哥？”
厲驍城的情況並不嚴重，但隔一陣子總會有情緒暴走的情況，幸好厲驍城的自控能力比較強，別人也只會覺得厲驍城是脾氣不太好而已。
但厲驍城還是要定期做疏導，像今天，他不回答的情況，杜時笙還是第一次遇到。
難道情況越發嚴重了？
“現在我是醫生，厲驍城，你要認真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
曾經的嬉皮笑臉都消失不見，“你最近有沒有失控的情況？”
厲驍城破天荒露出猶豫的表情，過了幾秒鐘，他點點頭。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失控。”
“恩？”
這下輪到杜時笙傻眼，這算什麼回答？
如此的不嚴謹，還自相矛盾！
厲家人的血統特殊，幾乎每一個男性族人在情緒把控上都有些失衡，嚴重的還會發展爲偏執症、自閉症。但奇異的是，只要找到心愛的人，很多症狀就都會消失，只是對愛人的佔有慾更強而已。
可以說，愛人就是厲家男人的保險，愛人在，他們就是最聰明，最英俊，最有魅力的男人。愛人不在，那就是最恐怖的神經質患者！
還是攻擊力超強的那種！
而厲驍城的回答，卻讓杜時笙摸不着頭腦。這傢伙又不是第一天有這個毛病，難道連是否失控都不知？
“哥，你能具體講一下嗎？”
“當然。”
厲驍城換了個坐姿，大長腿搭在辦公桌上，上半身靠着椅背，雙手隨意地放在結實的小腹，無規律的敲擊。
他在組織自己的語言。
“就是，很容易憤怒。”
“憤怒？”
杜時笙做了記錄，“會憤怒到什麼程度。”
“殺人？”
杜時笙被下了一跳，這妥妥的是病情加重！但厲驍城卻好像沒看到杜時笙的驚悚，仍思索：“恨不得把那傢伙塞到馬桶裡，按下開關沖走，這樣就再也看不到了。”眉眼，都帶着冷意。
杜時笙知道，他不是開玩笑！
那種殺意騙不了人。
但是誰讓厲驍城這麼暴虐？最近沒聽說有人得罪厲驍城，而且，誰敢得罪他？
沒有受到刺激，病情怎麼會加重？
這說不通！
“真是礙眼！”
厲驍城掀脣，惡意肆虐，毫不掩飾！
“就在我的面前！”
“難道我還不如那個活該被衝到下水道的傢伙？”
“還說我跟他有關係，他配嗎！”
“要是他消失就好了……”那樣的話，那個小女人就不會再說奇怪的話吧？誰跟程勳一樣！
他厲驍城明明潔身自好！
一句句的，毫無邏輯性的語言，卻讓杜時笙聽出點不一樣的味道。
“你說的衝到下水道的傢伙是誰？”
“程勳！”
程家二公子？
杜時笙驚訝，卻不動聲色繼續道：“說你跟他有關係的是誰？”
奇異的，這個問題讓厲驍城露出一絲彆扭的神情，眼神都有些飄忽。
似是想要回避。
問題絕對出在這裡！
杜時笙頓時抓住重點，“哥，對醫生要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