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希璃在旅館沒有坐多久,第一個條件完成的契機就自己找來了。
旅館門口,一輛黑色奧迪車停下,緊跟着後面的是一輛白色本田。黑色的奧迪車上走下來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人,從本田上下來一個禿頭中年人。
兩個人從車上下來後,對視了一眼,同時小跑着進了旅館。
發福男人進了旅館,走到前臺就問到:“剛纔有位姓夜的客人住在哪個房間?”
前臺是旅館的老闆娘在看着,正玩着手機的老闆娘擡頭看了發福男人一眼,又繼續低頭玩手機。
從來沒被這麼無視的發福男人一口氣憋在胸口,但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生生將氣憋了回去。從口袋拿出了自己工作證,重重的拍在了前臺上。
壓着語氣說到:“我是刁永康。”
刁永康心裡有火氣,老闆娘心裡火氣更大。不住店,不付錢,態度惡劣,還想打探消息,門都沒有。
一拍桌子,大聲喊到:“管你是什麼刁永康還是習永康,想查消息,不付出點什麼,那就哪涼快呆哪去。”
刁永康一下被喊懵了。在苗鎮這個地方,從來都是他作威作福,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吼。
直到老闆娘從前臺走出,一邊推着他往出走,一邊不耐煩的說着:“趕緊走,趕緊走。”時,刁永康才反應過來,一把將老闆娘推開。
“吆喝,在我的地盤你還敢撒野。”說着,老闆娘擼起袖子,拿過一旁的蠅子拍照着刁永康的頭就拍了下去。
“敢在老孃面前撒野,不收拾到你哭爹喊娘,老孃就不姓馮。”
刁永康反射性的用手將頭護住,手上傳來痛感的同時,大聲吼道:“你給我住手!我是鎮長刁永康!”
“你是鎮長,老孃還是市長呢!”老闆娘潑辣的說到,手下也毫不留情,一下比一下重的拍着。
和刁永康一起來的禿頂男人連忙上來拉老闆娘。
“你快住手!他真的是鎮長!桌子上是他的工作證,你不信你去看!”
正拍下的蠅子拍停在了半空中,老闆娘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拿過了那個工作證,打開一看。
南平縣苗鎮鎮長刁永康!
老闆娘只覺得身體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蠅子拍也從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
連忙走到刁永康面前,點頭哈腰的說到:“鎮長……鎮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瞎了眼,不知道鎮長大駕光臨。”
刁永康只覺得自己肺都要炸了,一腳踢在了前臺上,吼道:“你的賬老子待會兒跟你算,現在快給老子查人在哪兒!”
老闆娘連連點頭,驚慌的說到:“是,是,我這就查。”
說着,老闆娘顫巍巍地拿出了登記的本子,在上面找到了夜希璃的名字,第一個就是。
“在三樓306房間。”
話音落下,刁永康帶着禿頭男人就朝樓梯跑去。
老闆娘待在原地,看着自己拿蠅子拍的右手,然後用左手狠狠的打了一下右手,欲哭無淚的說到:“那可是鎮長啊!我居然把鎮長打了。”
……
刁永康和禿頂男人一口氣跑上三樓,連氣都沒喘一口,就朝306房間找去。當看到306房間牌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滿心忐忑的敲了敲門。
“進來。”
房間中傳來的女聲讓刁永康愣了兩秒。
想起半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刁永康對這個只聞其聲,未見其名的女人心中只有敬畏之心。
因爲,就在剛纔,一個電話直接讓他從辦公室中趕到了這裡。
一個來自市長辦公室的電話,越過了縣長,直接打到他這裡。那個沒見過幾次面,更沒說過話的市長用怒氣衝衝的語氣對他吼道:“刁永康,馬上帶着你們鎮的那個藥材商人去苗族旅館見一位姓夜的客人,今天之內,如果不能讓夜小姐滿意,你就等着完蛋吧。”
正在辦公室玩遊戲的刁永康被這個電話嚇傻了,知覺告訴他,她攤上大事了。還想挽回一些的刁永康以最快的速度聯繫上和他合作的那個藥材商人,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個旅館。
看着面前的這個門,刁永康知道這就是他的命運之門。
滿是汗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慢慢的握上門把手,然後推開的了門。禿頂商人也跟在刁永康身後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在窗戶前,一個女子坐在椅子上,背對着他們,此刻正低着頭,視線放在手機上。
刁永康知道這個女人能讓市長給他打那個電話,身份絕對不簡單。說不定就是京城某個紅色家族的後代。但他卻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這個人。
發福的身子彎下,戰戰兢兢的喊到:“夜……夜小姐,您……您好。”
“刁永康?”女子的聲音響起,不帶感情的聲音讓刁永康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額頭上有汗水滲出,結巴的回到:“是……是……我是……是……刁永康。”
“官商勾結,欺壓苗族,壓低藥價,謀取暴利?”
一個接着一個詞從女子口中說出,如同一把把的錘子重重的敲在刁永康的身上,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密集,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滑下,刁永康卻是連擦都不敢擦。
在“牟取暴利”四字落下後,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腿一彎,“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腦海中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完了”兩個字在不停迴盪。
他身後,那個藥材商人腿一軟,坐倒在刁永康旁邊。
夜希璃站了起來,收起手機,走到兩人身邊停下腳步,帶着涼意的話語在兩人耳邊想起。
“走吧,去給那些被你們欺壓的苗族人一個交代。”
說完,夜希璃率先走了出去。
身後,兩個面色灰敗的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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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不能涉政,本文政體稍稍架空一下,鎮長就是一把手,沒有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