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齊先生。”
蘇小牙終於恢復過來，坐在沙發上，忽然瞥了他一眼。
這一聲“齊先生”讓齊沐琛再次如着雷轟。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二大的一個進步。
第一個進步，是他終於可以不用戴面具，她已經沒一開始那樣對自己害怕了。
可以坦然地面對自己的容貌，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害怕得要瑟瑟發抖。
而現在，小東西居然能叫他齊先生了。
因爲太高興，齊沐琛耐着性子蹲下來，非常溫和地問蘇小牙。
“小東西，如果不生孩子，那你原本打算的人生是怎麼樣的呢？”
“嫁給誰？生誰的孩子？”
齊先生突如其來的溫和，讓蘇小牙一直崩着的弦放鬆下來。
下意識地就開口。
“我不知道。我姐姐……”
腦子裡那個她連面容都有些記不清的姐姐和媽媽好像曾罵過她。
說她搶姐姐的男朋友，惦記她不該愛的人。
“我好像喜歡我姐姐的男朋友？”
齊先生剛纔還溫和的神情立即再次變得冷冽。
但是蘇小牙正歪着腦袋在使勁地想，將腦子裡所有能想到的名字全部過濾了一邊。
陸時景？不，那是自己師兄啊。
那麼……腦子裡忽然就閃現出了一對自己並不反感的兄弟名字。
隨便挑了一個說了出來。
“穆墨霆？”
穆墨霆！
這下齊先生的臉色是真的變了。
脣畔泛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一股股暗藏的怒火在雄雄燃燒。
“那穆墨森呢？”
蘇小牙腦子裡立即再次崩出一個稱呼，脫口而出。
“小森林？”
對了，她想起來了啊。她是從替身演員出道的明星啊。
穆家二少爺小森林是她的忠誠粉。
“小森林叫穆墨森，他的哥哥叫穆墨霆，還有，還有穆青塵，咦這個人又是誰？”
她的頭腦裡像鼓鼓囔囔塞着一個炸藥包，隨時都會點燃爆炸。
穆青塵似乎是要將遺產都交給她，但是爲什麼要交給她呢？
她和穆家到底有什麼關係？
齊先生終於忍不住了，小東西被催了眠，陸時景，穆墨森穆墨霆都能記得。
甚至，她的親爺爺穆青塵都可以記起來。
偏偏就是視他爲洪水猛獸？
齊沐琛這幾天所有的窩火變成了一腔怒意。
一隻手用力將蘇小牙的手機丟了出去，手機撞到了客廳邊的酒櫃上，直接穿過玻璃砸碎了一瓶年代久遠的法國紅酒。
汩汩的紅酒淌了一地，僕人們七手八腳地趕去收拾。齊沐琛就像沒看到一樣，還是專注地凝視着蘇小牙。
蘇小牙終於回過神來了。
“你幹什麼……我的手機啊！這是我打工賺錢賺來的啊。”蘇小牙心疼地尖叫起來。
在她的記憶裡，手機是她用打工的零用錢買的，兩千多呢。
齊沐琛以絕對的強勢將她錮在自己的懷中，托起她的下巴。
氣得直髮抖。
“你自己看看，這是兩千多可以買來的嗎？”
蘇小牙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她這隻手機居然是和齊沐琛用的這款是同款的。
一金一銀，她的小巧精緻，齊沐琛的高貴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