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按照約定,他們一起送小包子上學。
爲了不讓人認出來,安雅非得要齊修把車子開到小區的另一個出口,才肯上來。
這還不止,她腦袋上裹着一塊大大的披巾,戴着超大的墨鏡,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齊修斜了眼,哼唧了一聲:“蠢!”
“你說什麼?”安雅不甘示弱地迴應。
“你這幅打扮,不是更讓人懷疑有鬼嗎?”
“我喜歡!”
車內,瀰漫着一股奇怪的氣氛。小包子的眼珠在他們之間轉啊轉的,他無奈地撫着額頭,哎,看來想要看到爹地媽咪好好地在一起,還要走很長的路啊。
到了學校後,小包子笑眯眯地和他們告別:“爹地,媽咪,再見!”
“寶貝再見!”這是安雅說的。
某人只是摸摸小包子的腦袋:“嗯。玩得開心些。”
這就是父愛和母愛的區別啊!
安雅斜眼。
齊修筆直地站着:“安安很聰明,其實大可以不必上這樣的小學。”
“齊總,你大概不明白吧,安安在美國的時候,被媒體封爲神童,遇到了多少的麻煩?我只想安安幸福快樂地長大。”安雅冷冷的,略帶譏諷的語氣說。
他不語。
一路上,他們都沉默不語。
直到MS總部前,齊修忽然開口了:“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那樣的生活,根本不是他喜歡的,和那些比他笨蛋那麼多的在一起,對於一個天才來說,是什麼樣的滋味?”
安雅愣住了,好似腦中被重重敲擊了下。
是這樣嗎?
一直以來,她總是想給安安一個完整的童年,不要像那些天才一樣,度過的都是灰色的童年。
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也許那對於安安來說,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今天晚上,她要和安安好好談一回。
“齊總,停在這裡就可以了。”
車子開始停車場前,安雅叫停了。停車場里人來人往的,要是被抓到,那不是要鬧的滿城風波了嗎?
安雅飛快地打開了門,如一隻狡兔一樣嗖的溜走了。
那小心翼翼,擔心被發現的樣子,齊修的臉色一下黑了:“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避嫌成這樣?難道我還配不上她嗎?哼!”
嗙的一敲。
一下敲到了喇叭。
刺耳的聲音讓停車場的人都側目過來。
“那不是齊總嗎?”
“是啊,一大早的,怎麼火氣這麼大?”
“你們看,齊總今天穿的這件衣服,是星期五時穿的,你們說齊總會不會.”
八卦的力量是強大的,即便安雅武裝到牙齒,所有能避嫌的時候都避嫌了,但還是被那些八卦女們扒出了些蛛絲馬跡。
一開始,她只是收到了一些異樣的探尋的目光,漸漸的,有大膽的,直接問:“安秘書,聽說你和齊總是不是.”邊說還邊眨着曖昧的眼睛。
安雅心裡咯噠了一下,她已經把保密工作做到的地步了,怎麼還有聲音泄漏出去?
表面上,她微笑着否認:“我和齊總?能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們想我們真的的有關係嗎?”
這麼一說,緋聞平息了一些。
安雅起身去茶間泡茶。
在等待水燒開的這會兒時間裡,安雅覺得背後有一個陰影過來,轉身時,才見到某位大總裁寒氣逼人地過來了。
她忙泡好茶,轉身要走。
現在多着呢,要是被人知道兩位緋聞主角碰頭,不知道要掀起多少風浪呢。
“這麼急着走?”齊修將茶杯輕輕放下,問。
“齊總,你這話說的,好像希望你的員工偷懶一樣?”安雅笑着回道。
牙尖嘴利!齊修在心裡腹誹。
瞥見她一副嫌棄的樣子,他那股壓抑着的心情一下子迸發出來了!
他長臂一伸,將她重新拉回來,往牆上一推,形成了包圍之勢。
他慢慢地附身,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間,那姿勢曖昧異常,讓安雅渾身汗毛豎起。
“齊總!”
“女人,你想避嫌?”他的指腹劃過她的下巴,“可是你覺得我們的關係,是那麼容易劃清的?女人,你想的太簡單了。”
說着他微揚起嘴角,揚長而去。
安雅愣在原地,摸摸下巴,沒有一絲感覺自己被調戲了,反而覺得,總裁大人,你是在玩哪出?
你想調戲人,總得先把表情練好再說吧。一抽一抽的,別人還以爲你生病了呢。呵呵。
齊修頗爲得意地離開了。
“看來書上的黃金法則果然是有用的!那女人都被我的魅力深深折服了!”他回到他的辦公室後,心情那叫一個雀躍啊!
他呆呆地盯着電腦屏幕,忽然自顧自笑起來,然後慢吞吞地從抽屜裡抽出一本書,上面赫然寫着‘追女人的十條黃金法則‘。
這是很小的時候,到楊微家裡做客,他硬要來的。
不過後來也沒看,因爲他犯了那個病,沒想到時隔多年,這本書還是有用武之地的。
他信心滿滿,只要好好研究完這本書,還怕搞不定某人嗎?
上面的第一條就是,自主創造機會,接近目標。
齊修覺得自己做的非常棒了。
“要不,再去找個機會吧。”他想了想,“那要用什麼藉口呢?”
翻遍了整本書,都沒有找倒可以用的藉口,什麼‘天氣好,今天適合出去‘這類,簡直就是胡扯。
他沉思了下,眼睛忽然瞥見了什麼,他靈光一閃:“有了!”
由於之前她有個孩子的事情,早已流言紛紛了,安雅不想提供更多的輿論了,所以每次中午用餐時,她不是避開高峰,獨自一人,就是早早地解決溫飽問題。
這也正好給了某機會。
安雅今天早早地從餐廳回來了。從餐廳回到辦公區,要經過一條必經之路,她擡頭,遠遠就見到了某位總裁大人的真身。
她嘴角一抽,怎麼又是他?陰魂不散的感覺。
“這個。”他伸手遞過來一個巨大的盒子。
“是什麼?”
“咳咳,給安安買的禮物。”他說得極爲認真。
安雅點點頭,禮貌地接過:“謝謝。”她想過拒絕的,但想着畢竟是給安安的,他,她不能替安安做主。
見她接過就走,齊修覺得脫離了他預定的軌道,他咳了聲,決定挽回這逆勢:“這玩具很複雜,以你的智商怕是不容易明白,這樣吧,我就勉爲其難教你一回。”
安雅用極度無語的表情,乾巴巴地回道:“不必了,我雖然比不得齊總您英明睿智,但是中文說明書還是看得懂的。”
她轉身,大步走開。
齊修站在原地,微微皺眉:“明明都按照書上的做了,爲什麼。。”
他記得,楊微那傢伙以前也是楞頭愣腦的,那傢伙親口對他說的,自從看了那些書後,就成了情場高手的。
爲什麼到了他身上就不靈驗了?
“齊總?你怎麼在這裡?”一個年輕的秘書捧着一疊文件夾,見到他,微笑着,踩着小碎步走過去。
齊修面無表情地點頭:“嗯。”
那秘書微紅了臉。
“別過來。”
“什麼?”
齊修對於安雅和母親以外的雌性動物,特別抗拒,而近日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那秘書也想到了,尷尬地停住腳步去。
他二話不說地轉身了。
這一天,MS全體員工都深刻感受到了一點,齊總有異樣。
齊修可以說是全體女員工的夢想情人,對於他的一舉一動,都有專門的情報網。
而今天他們討論的話題是——齊總似乎有心事。
安雅聽到秘書室裡的人在討論時,在心裡呵呵笑了,那個整天只知道工作的傢伙會有心事?
說不定是關於安安的,這麼一想,她也留心聽了。
“齊總一會兒笑,一會兒嘆氣的。”
“不對,我剛纔送文件進去的時候,齊總在發呆呢。你們說說看,齊總那樣時時刻刻講究效率的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發呆呢?”
“你這麼一說也對。”
安雅繼續埋頭工作了,其實就是一羣無聊到爆的人挖點東西來調侃幾句而已。
忽然有人大膽地猜測:“你們說,齊總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這個等同於爆炸性的猜想讓所有人都炸開鍋了。
安雅更是愣了。
“安雅你說是不是?你不是和齊總接觸過幾次嗎?”那人轉身問她。
所有好奇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安雅知道,經過前幾次的事情,秘書室裡的人都以爲他們關係匪淺。
她很快就收拾了心緒,說:“我只是齊總的秘書,怎麼會猜得到?”
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表情很微妙。
其實不光秘書們這麼猜想。
接下去的幾天後,齊夫人也一樣。
都說知子莫若母,但是對於齊夫人而言卻不是那樣。
齊夫人和向容姨感慨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修年紀大了,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定懂他了。你說說,這些天他神神秘秘的,一會兒笑的,一會兒又自言自語的,問他還不說。”
容姨還從沒有往那處想,只安慰道:“夫人,這都是正常的。少爺大了,自然不如小時候那麼親者夫人了。要是夫人真想知道,也別當面問少爺,不如去問問少爺的朋友啊?”
“朋友?”齊夫人想了想,立刻鎖定了一個目標人物。
她拿起電話,打給了阿琛。
“是伯母啊,伯母近日來,身體可好?”阿琛微笑着問安。
齊夫人和他寒暄了一下,直接切入正題:“阿琛啊。你和修相處的時間最長,伯母想知道,修近日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伯母怎麼會這麼問?”
齊夫人把她的所見所聞都和阿琛說了一遍。
阿琛聽後,悶聲笑了:“原來是爲了這事啊。”
“你知道?”
“算是吧。”阿琛笑笑。
說起來,早些天修就表現出異樣了。
他們那天一起在他的酒吧聚會,他和小楊就開玩笑地說:“光喝酒多沒意思,不如我們去找幾個美女來?”
楊微那傢伙是個愛熱鬧的,一聽就拍掌說:“好啊!修呢?哦,我差點忘了,你是不能靠近女人的。”
修的麪皮一抽。
而他在一旁悶笑。
沒想到修接下去說:“那好,就找人來。”
他和楊微都驚了。
“怎麼?”
“沒沒!我這就去叫人!”楊微邊走邊回頭,頻頻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很快,他憑着豐富的情場經驗,一下就和那些女人混熟了,說說笑笑的。
“不如美女們和我一起到那邊坐坐?”楊微展露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修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很不屑得哼聲:“一個大男人,居然玩什麼出什麼色相!”
他好氣又好笑,打趣道:“說起出賣色相,七年前,我怎麼記得某位大少爺也嘗試過哦。”
修的臉色頓時陰雲密佈了。
這時候楊微已經戴着人過來了,他坐到修的身邊,低聲問:“怎麼樣?”
修淡淡掃了一眼,毒舌地評價:“醜。”
那些跟來的美女們的笑有些掛不住了。
楊微愣了下:“想不到你的眼光挺高的,那好,我再去找。”
結果是,楊微憑藉個人魅力找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都被某人嫌棄。
“太醜!”
“妝太濃!”
“香水薰到我了!”
一批批地否認之後,整個酒吧的雌性都對楊微避讓了。
某人還尤嫌不足,輕描淡寫地在評論。
他忍不住了,問:“那麼齊大少爺,你覺得怎麼樣的女人才能入你的法眼?”
修的表情愣了一下,慢慢地,在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種叫做聯想的表情,嘴角還不自覺地彎起來。
他和楊微面面相覷,頓時明白了什麼。
楊微那傢伙更是打趣道:“不會是在想你家那位吧?”
雖然修當即否認,還羅列出了一大堆那個女人所謂的缺點,但是他們都明白了。
阿琛想起這一段,無奈地搖頭了。
“伯母,你放心吧,他沒事。而且我還要告訴伯母一聲,你心心念唸的兒媳婦快要來了。”他是帶着神秘的語氣掛上電話的。
那頭,齊夫人懵然不知:“什麼?兒媳婦?難道說修他.”
她忙起身,興奮地來回走着:“太好了!太好了!”
而這時,齊修剛從樓上下來,見到他媽這樣,不由問:“媽,你怎麼了?”
齊夫人抿嘴,一個勁地笑:“臭小子!瞞得我好苦啊!”
齊修不明所以地蹙眉,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