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會的。”
呂醫生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了一句,就急急地跟着擔架車去了急救室。
陸靳寒迫不及待地跟去了急救室門口,正想往裡闖,就被兩個護士攔住了。
“家屬,請在外面等着,不要妨礙我們搶救!”
“……”
陸靳寒薄脣緊咬着,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可是他還有理智,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妨礙醫生和護士們的工作,否則宋音音會有生命危險。
他只能在外面等着,看着眼前一個個深色肅穆、行走如風的醫生護士,聽着周圍不時滴滴作響的儀器,聞着空氣中瀰漫着的消毒水和獻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一顆心慌亂地狂跳。
“音音,音音……你千萬不要有事……”
陸靳寒雙手肘枕在雙膝上,雙手抱着腦袋,嘴裡不停呢喃着,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宋音音雙腿間流淌着血的畫面,始終在他眼前浮現。
那一瞬間的記憶太可怕,他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回想,不願意相信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顏雪坐另一輛車趕來了。
“靳寒,音音她現在怎麼樣了?”她問道。
陸靳寒搖了搖頭,然後擡頭望了一眼急救室,臉色蒼白,雙肩和雙手依舊是控制不住地顫抖。
顏雪見狀,也明白了七八分,眼巴巴地望着急救室,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裡。
沈康帶着人很快趕到了醫院,什麼不敢多問,只是忙前忙後安排繳費聯繫的事情。
雪白的醫院走廊裡,陸靳寒看着來來回回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的醫生和護士,茫然地抓着問:她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
顏雪上去勸,安慰他,讓他不要着急,事情一定會好起來的。
但陸靳寒卻繃緊着下頜,一語不發,臉色仍然是灰敗的。
他堅決不肯離開半步,就坐在搶救室門口的長凳上,頭低低伏着,心跳和時間一樣,都幾乎停滯。
忽然,急救室裡的燈關了。
陸靳寒敏感地聽到後,立即從長凳上站了起來。
他的心臟,沒來由地一縮。
隨後,就見到呂醫生很另外一名醫生走出來了。
陸靳寒瞪大了雙眼,迫不及待衝過去:“呂醫生,我太太怎麼樣?”
那一刻,他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宋音音。
呂醫生點了點頭:“她沒事,不過……”
陸靳寒聞言,心頭咯噔一跳。
難道寶寶……
他的心陡地一涼。
下一秒,卻又聽見呂醫生說:“不過,她的腹部受到了撞擊,導致見血,好在寶寶很頑強,總算挺了過來。”
顏雪和沈康聽了,均是大鬆了一口氣。
倒是陸靳寒,赤紅着雙眼,久久無法平靜。
他怕自己聽錯了,或者是自己的幻想,所以不敢確定地再問了一次。
“呂醫生,您……您說真的嗎?音音她……她沒事?寶寶也沒事?”
見他緊張到都結巴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的呂醫生,不禁失笑道:“你放心,母女平安。”
陸靳寒聽了,臉上僵硬的肌肉終於鬆動了一些。
他瞳孔顫抖着,漸漸回過神來,卻後知後覺地回味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