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吧！”季司寒說，聲音是從沒有過的疏遠，“葉總監，雅真的宣傳我會另外派人負責！你這段時間也辛苦了！如果暫時不想接手其他項目的話，可以先休假一段時間。”
“休假？”他這是要變相支走她嗎？
葉靈書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了起來。
連帶着董震也吃驚地看了過來！
要知道，葉靈書的父親可是四季聯盟的老董事啊！
之前不管怎麼樣，季司寒都會賣給葉董幾分薄面。葉靈書做得不好的，派個人幫幫她就是了！
可是這回，他居然委婉地勸退葉靈書？
別說葉靈書接受不了了，就是他，也覺得這懲罰太嚴重了一些。
“總裁，如果只是這個妝不合適的話，我們可以讓姜媛媛重新化一個，重拍的話一週也就能……”
“你覺得只是妝容不符合的問題嗎？”季司寒冷冷地打斷了董震的圓場。
在葉靈書通紅的目光中，他說：“這是理念的問題！”
“葉總監，從一開始你就看不起雅真，所以你從沒有像對其他系列一樣用心對待，對嗎？”
“……”葉靈書被季司寒的目光看得無所遁形。
他的目光就像一道能穿透人心的x 光，將她的內心窺探得清清楚楚！
而她，竟然一直都以爲自己隱藏得很好！
以至於到了現在，想要狡辯，卻拿不出有力的證詞。
最後，千萬個不甘，化成了一道幽怨的目光，孤單離開。
董震心情複雜地看着她那走遠的背影，回過頭來時，見季司寒看着自己，他猛打了個激靈，生怕季司寒也要放自己大假，趕忙說：“總裁，我這就去聯繫大衛，也許他還在A市……”
大衛，是國際上知名的化妝師！平時有錢也不一定能請得到人！
然，當他急匆匆地準備遁走的時候，季司寒的聲音沉冷地飄了過來：“不用了！”
董震心一緊，以爲自己就要完蛋了。
誰知，又聽得他問：“四季聯盟的產品直播你瞭解多少？”
“我……”董震咕嚕嚥了口口水，有點沒明白季司寒的意思。
但還是誠實地說：“直播那邊做得挺好的！尤其是最近新籤的一個主播，她對我們的產品很瞭解，化的妝更是出神入化……”
“聯繫她，讓她來給姜媛媛化。”
“……好！”
董震退出去了。辦公室裡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季司寒看了一眼白色牆面上的電子時鐘，十一點。
按照平時的習慣，時玖玖十一點半就會準時送午餐過來，然後，和他一起共用午餐。
他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明明昨晚看到她購買那種東西，知道她並不如表面所表現的清純心裡是反感的，但，腦海裡還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她賭氣不和自己說話的樣子。
甚至，一向認爲女人是麻煩，不屑去探究女人心思的他開始不由自主地去想——他昨天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也許，她買那個東西是爲了他呢？
但，這樣的假設又是讓人糾結的。
他不知道，如果他昨晚不點破，然後她把那盒東西暗示地遞到自己的面前來……
“咳咳咳……”
一個不留神，被到嘴的開水狠狠地嗆了一下。
咳得兩眼通紅時，他吃驚地發現，時間已經不知不覺走到十一點半了。
他竟然生平第一次爲了猜測一個女人的心思而白白浪費了珍貴的半個小時！
叩叩！
敲門聲準時響起。
季司寒忽然坐直了身子，整理整理領帶：“進來。”
時玖玖的手裡提着一個淺藍色的保溫盒，像平時一樣大步走了進來。
“吃飯了。”她沒去看他，徑直拎着餐盒就往沙發走去。
季司寒皺了皺眉，因爲女人的漠視，他莫名地覺得不舒服！
“中午吃什麼？”他找話問。
時玖玖面無表情地：“春筍炒肉，三杯雞，番茄蛋……”
季司寒看着時玖玖的側臉，從他這個角度看不太清楚女人臉上的表情，只覺得，她的氣場都可以冷得凍傷人了。
他有些不自在：“你生氣了？”
“沒有。”
“因爲補充協議？”
“您是老闆，您說了算。”
“你覺得我限制了你，還是侮辱了你？”
“金主有錢就是上帝，您說什麼，我遵從就是了。”
“……”還說沒有生氣？
季司寒放下鋼筆推開了老闆椅。
沉穩的腳步剛要走向沙發，忽然聽得女孩扭過頭來問：“我還有事，能先走吧？”
“什麼事？”
“算了！”
她放棄解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拿起筷子，像往常一樣給他挑走菜裡的青蔥。
季司寒擰着眉：“時玖玖？”
時玖玖：“金主爸爸有事請吩咐。”
季司寒：“……”
衛燦剛剛接到一份緊急文件，心想着時玖玖在的時候老闆都是好脾氣的，便想也沒想地推門走了進來。
誰知，一道涼颼颼的冷光倏然掃了過來，嚇得他趕忙退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這才心虛地說：“總裁，太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吃飯了！我這裡有一份緊急文件需要總裁簽名……”
衛燦默默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心道：NND！我這是又穿越回冬天了嗎？怎麼感覺這麼冷？
季司寒接過文件，一目十行地瀏覽過後，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衛燦幾乎是拿回文件的第一秒就逃離出辦公室的！
季司寒雙手環胸，看着安安靜靜吃飯的女孩。
“時玖玖！”
“金主爸爸……”
“打住！”他眼眸一刮，大有一種你再不說人話就掐死你的意思。
時玖玖砸了一下嘴，將口中的米飯吞下肚子後，這才勉強地擠出一個不情願的微笑來。
季司寒：“……”
深呼吸，這才說：“我這人不喜歡拖泥帶水！你對我有什麼意見，直說吧！”
“罵人行不行？”
“……”季司寒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顯然沒被女人當面罵過的！
時玖玖擺了擺手：“算了！不能暢快地說還不如不說呢。”
季司寒：“……”很好，她又有想掐死她的衝動了！
“說！暢快地說！”他臉上的表情都快可以媲美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