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公司後,她便一直對着那張設計圖看,每一處,都有着她設計的影子,因爲當年這設計稿自己很用心,所以,至今五年過去,看到了這設計稿後,細節處自己都能清楚地想起來。
越是看那張設計圖,她的心裡就有些憋屈,那明明是她顧溫溫的東西,怎麼就變成了桌依棠的了?
難不成,她看起來好欺負到誰都可以來欺負她?!
“桌依棠啊,認識啊,公司新來的新晉設計師,在國外參加過多項建築設計大賽,多次得獎呢,也算是個女中精英了,哎呀,她好像大學和你之前一個大學的,你認識她?”
慕念深想起桌依棠,倒是一臉佩服,桃花眼裡還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對桌依棠還挺感興趣的,那女人看起來美豔動人又是驕傲聰明,從口味上來說,他也是喜歡這一種的。
“是我一個學姐,我們互相沒怎麼認識,但我知道她,當初她在學校裡也挺出名的。”顧溫溫想起一些關於桌依棠的事,眸底裡忽然浮現出一絲笑意來。
“是嘛,你說的也是,像是那樣美貌和智慧共存的女人,在校期間的確會是視線焦點中心,一定是風雲人物吧?”
慕念深一提到此,對桌依棠流露出來的興趣讓顧溫溫感到玩味。
她內心裡的惡作劇因子便是又泛了上來,波光粼粼的眼睛裡,看起來靈動不已,“的確啊,算是風雲人物的,慕大哥,你知道麼?她在學校裡面有一個綽號,你猜猜是什麼。”
“卓美人?桌優秀?小卓卓,小婷婷?”
顧溫溫換了個站姿,背靠着牆,姿態顯得很放鬆,反正這一塊地方平時很少有人過來。
“婊姐。”
顧溫溫的粉脣輕輕吐出這兩個字來,有時候,她並不想以這些綽號來傷人,可一個盜竊了自己的設計的人,被叫這個綽號,她算是有些明白當年有些人偷偷叫她這個綽號的用意了。
“表姐?是因爲她善解人意,樂於助人,像個姐姐一樣,所以大家叫她表姐?”
慕念深不解地挑了挑眉,有些不解。
顧溫溫歪着腦袋看他,臉上露出一抹調皮的意味,也是,像是慕念深這種愛好爲女的直男,一定不明白這個中意味的。
再仔細一想,這桌依棠從前也不長這樣子,若是沒記錯,她以前雖成績優異,可不僅行爲讓女生看不慣,她的樣貌,更是其貌不揚,除了身高高挑了一些,塌鼻麻子臉小眼睛,如今可真是完全變了一個樣。
“你要追她麼?”
顧溫溫心裡生了腹黑的心思,便是停不下來了,一臉好奇地問慕念深。
“你覺得那般女子配慕大哥我怎麼樣?”慕念深挑挑眉,在顧溫溫面前轉了個身,一臉風流,哦不,是一臉風-騷的樣子。
“配,絕配!”
顧溫溫忍着笑,拍了拍慕念深的肩膀,既然人家打算要追桌依棠了,那有些事情,就等他自己慢慢發現吧,反正,依照慕念深這性格,也不會相處太長時間,她可不要破壞了人家獵豔的興致了。
“前幾天傅城給設計部開了一個會議,讓我們給桌依棠的那個設計圖做修改和改進,這是你知道麼?”
心裡腹誹夠了,顧溫溫也是回到了正題上。
“這事我知道,我出國前看過那設計稿,雖然我覺得那設計稿也不算特別出挑,可傅城很喜歡,執意要將那設計稿化爲現實中的建築,只不過,他覺得缺了點什麼,而桌依棠的改進總是不得他心,所以纔是開了那個會議,要求大家一起幫着改進。”
那設計稿的事情,因爲傅城奇怪的態度,他纔會印象深刻。
顧溫溫一聽,心裡又是一怔,她發現自己最近發怔的次數真的有點多,那是因爲,令她感到意外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多。
“怎麼了?”
慕念深等了一會兒,未等到顧溫溫開口,便忍不住問道。
“慕大哥,如果我說那設計圖是桌依棠抄襲我的,你信不信?”
顧溫溫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人經過後,纔是拉着慕念深,壓低了聲音如此說道。
她本來想着,要將自己原本的設計改進方案上交,將來那設計圖後面能寫自己的名字,對於自己這樣的小嘍囉來說,也是無比的榮幸了。
可今天她看着那設計稿,心中卻越來越鬱卒,那明明是她的東西,又爲何要讓給別人,爲何要讓別人這麼光明正大地欺負到自己頭上來?
顧溫溫沒發現,自己的性情,正有一些細微末節的悄悄地變化。
“抄襲你?!”
慕念深真是吃了一驚,眼眸微睜,隨即也是下意識地朝四周看了一眼,拉着顧溫溫往這角落裡又走了兩步,神色認真,“溫溫,你確定麼?”
“我很確定,這是我五年前休學前爲了參加一個比賽而設計的,只不過,因爲休學,這比賽圖也作廢了,我當時……當時已經沒有心思管學校裡的事情,直接離開了學校,但我沒想到,五年後,會在頃城集團的設計部重新看到這張設計圖。”
顧溫溫點了點頭,語氣很肯定。
“抄襲這種事情,如果不是確定,我不會說給你聽,畢竟,任何一個創作者被冠上了抄襲兩個字後,便算是一個抹不掉的污點了,慕大哥,你知道,我曾經很想成爲一個好的建築設計師,我喜愛建築設計,喜愛自己的家園被自己設計的感覺。”
“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你先好好工作。”
慕念深點頭,一聽說桌依棠抄襲,她心裡就對這桌依棠大打折扣了,興趣減了一大半。
“嗯。”
顧溫溫點頭,看了眼時間,自己離開辦公室也快十五分鐘了,便與慕念深道了個別,回到了設計部。
慕念深也若有所思地離開,準備好好讓人查一查這事了。
可他們兩個一走,這角落裡面的那扇門卻是忽然開了。
原來那裡是個小儲物間,放着一些雜物,一名頃城的清潔工從裡面出來,那清潔工是個三十來歲的婦女,看起來壯壯實實的,挺老實的,可不知怎麼的,眼底裡有仇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