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真的要窒息了,不是假的窒息,是那種真的窒息。
但是,她自己都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麼要窒息,現在的情況,自己不該窒息啊,應該是非常驕傲地居高臨下地看着喬寒生。
但是她現在只想低着頭埋在他懷裡,去迴避他的那眼神是怎麼回事?!
夏瑾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怎麼會這樣呢?
夏瑾咬緊了脣,她確定自己剛纔沒有聽錯,喬寒生剛剛叫自己小瑾了,小瑾這個名字,是她最親密的人才會叫的,比如溫溫,比如沈姨。
喬寒生從來都是叫自己瘋夏的,怎麼會叫自己小瑾呢?
他爲什麼會叫自己小瑾?
只有夏瑾心裡知道,這一場崴腳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戲碼原本是一場苦肉計,是一場驗證喬寒生喜不喜歡自己的苦肉計。
而現在驗證下來的結果是這樣的,他這樣緊張自己,還叫自己小瑾,那這意味着什麼?
夏瑾想着那個答案,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她分不清楚自己現在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想這麼多做什麼,她纔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人!
夏瑾覺得現在的自己真他嗎不是自己了,趕緊將心裡那些患得患失的情緒給消滅掉,然後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沒事。”
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還是緊張的,說話的時候,自己都是能察覺出來自己的聲音比起平常來要柔和很多。
“沒事就好,你說你在這裡穿什麼高跟鞋,在家裡面就穿拖鞋,我們都換的拖鞋,你爲什麼穿高跟鞋?所以我說,女人就是麻煩,還是男人好!”
聽到夏瑾沒事後,喬寒生又是打量了她一下,見她真的沒事,纔是鬆了口氣,然後,就和平常一樣,罵罵咧咧的,看起來兩人馬上就要再次鬥嘴的樣子。
就是一副糙漢的樣子,剛纔那溫柔的樣子都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夏瑾卻是沒有忘記喬寒生剛剛的樣子。
而喬寒生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扶着夏瑾的手卻沒有鬆開,只是沒有再摟着她的腰。
他心裡面還是擔心她崴到腳了的。
“你管得着嗎!我就喜歡!”
夏瑾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哼哼兩下,高昂着頭說了一句。
喬寒生翻了個白眼,沒有意識到現在夏瑾的不一樣,彎腰低頭,一把將她抱起來,同時脫了她的高跟鞋甩到了一邊,嘴裡還咕噥着,“哪裡來的高跟鞋嘛!你之前上去的時候穿高跟鞋了嘛?”
高跟鞋當然是顧溫溫的鞋櫃裡面拿的,顧溫溫的房間裡面還有專門的衣櫃鞋櫃,裡面有各式各樣的鞋子。
“你管得着麼!”
夏瑾又傲嬌地說了一句,兩人又要吵上的樣子。
“是,我是管不着,但是你摔下來的話太難看了,我身爲你的同事,覺得太丟人了,所以說,沒事不要穿高跟鞋!長得矮怎麼了,短小就是精華!”
喬寒生真是三句話裡沒一句是正經的。
夏瑾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什麼短小就是精華!她又不是吃的!
“哎呀,這個喬醫生與我們小瑾還挺般配的。”
沈瑤看着他們兩吵架的這一幕,忽然覺得很有愛,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而其他人雖然以前看慣了喬寒生與夏瑾鬥嘴,但是忽然覺得,這一次有點不太一樣,總覺得這一次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太一樣。
好像,好像少了那種劍拔弩張的氣勢。
卻多了一份曖昧的氣息。
傅城看着這一幕,看到喬寒生將夏瑾放到了沙發,纔是給顧溫溫發了短信過去。
短信內容就兩個字——
喜訊。
顧溫溫看到喜訊兩個字,瞬間就明白傅城的意思了,她的嘴角揚起一抹笑來。
看來,這個試驗,這個賭,她贏了。
她就說嘛,喬寒生看着小瑾的那種眼神,明明就是喜歡的眼神,就是小瑾也是個沒經驗的,喬寒生也是沒經驗的,於是兩人到現在還都是幼稚的小吵小鬧。
這種時候,就是需要有外力猛地推一把才行,而這個最適合推一把的人,當然就是她了。
顧溫溫心裡這樣想着,扭頭對着牀邊還在熟睡中的湯圓笑得狡黠。
“小湯圓,你人生中參加的第一場婚禮或許就是你小瑾乾媽的婚禮了。”
剛好這個時候,傭人阿姨已經切好了哈密瓜出來。
傅城拿了一份上樓。
還有大部分,她便是拿到了茶几上去大家一起吃。
“你剛剛吃了興奮劑麼?跑得這麼快?!”
夏瑾一句不和喬寒生吵,心裡就不爽,她覺得自己都沒辦法和喬寒生正常說話,可現在是說話也怪怪的,不說話更怪怪的,只好假裝和從前一樣吵架了。
“你不知道麼,我從小爆發力就特別強,跑步尤其是短跑是我強項!”
喬寒生叉了一塊哈密瓜,吃得時候還吧唧吧唧嘴。
夏瑾看着他那樣子,不羈又蠻橫的糙漢樣子,心理又是搖了搖頭,剛纔在樓梯那裡的時候,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一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喬寒生這個男人怎麼會有溫柔的一面呢?!
那除非是見鬼了!
“我真是見鬼了!”
夏瑾吃了一口哈密瓜,越看喬寒生,就越覺得剛纔那一幕其實沒發生吧,只是自己的幻覺吧?
喬寒生一點都不知道夏瑾心裡想着什麼事,更不知道她與顧溫溫之間還有個賭,也不會知道剛纔夏瑾摔下來本來是一個試驗,一個苦肉計。
要是他知道剛纔只是一個苦肉計的話,他還會上當嗎?
夏瑾撐着下巴,看着喬寒生,忽然就覺得他也沒那麼不順眼了。
“喬寒生,你這一輩子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啊?你都快三十歲了。”
她忽然對這件事很好奇。
喬寒生吃哈密瓜的動作都沒停下來,但是他卻沒有回答夏瑾這個問題,“三十歲怎麼了?三十歲正值青春好不好?”
夏瑾感覺和喬寒生這種人真的是沒辦法交流的,跟他說什麼,他都抓不住自己的重點。
“算了,我也是有病,問你這種無聊問題。”
喬寒生又叉了一塊哈密瓜,夏瑾都不問了,他卻歪着頭說了一句。
“我當然喜歡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