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子看都沒看,似乎根本不在意羲和挑選的是哪根玉簡,待羲和收好玉簡後,凌虛子道:“小道友願意接受本道長的謝禮,也算了卻本道長的一樁心事了。”
羲和點點頭,既然如此似乎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雖然處處古怪,但還是早點離開的好,何況至今沒收到流光的消息,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那座凌虛洞府裡尋寶。
於是羲和開口辭行道:“多謝凌虛道長的好意,天色不早了,羲和還要回天照院。”
凌虛子點點頭,似乎也沒有再留羲和的意思,點點頭就要帶着羲和出門。
就這樣了?羲和心中疑惑,她明明感覺到這個凌虛子有問題來着,當然,沒有問題更好。
羲和正要跟着邁步離開,就聽見凌虛子“咦”了一聲,擡起小腦袋發現凌虛子正用驚喜地目光看向石室角落,羲和順着凌虛子目光看去,那石室的角落有一灣清潭,而那清潭上竟然長着一株靈草,那靈草上還有個花骨朵,正微微泛着五彩的光芒。
凌虛子驚喜之餘,神情激動道:“小道友,你來的正是時候,這是一株千年九背紅,這幾日就要開花,沒想到竟然是在這個時候!”
說着,凌虛子已經向那千年九背紅走了過去。
千年九背紅,羲和心中一動,也跟着走了過去。
果然,那小小的清潭中,九背紅的花骨朵似乎會馬上綻放一般,忽明忽暗的五彩之光就是從那九背紅的花骨朵中發出來的。
對於九背紅羲和倒是聽過。據記載是一種非常稀有的靈草,可以說在未開花前跟百年的九背紅差不多,並且,開花的時間不長。幾乎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就會枯萎,然而對於修士來說,千年九背紅只有在開花那一剎那才能稱得上是靈草。也只有在這期間將其採下才行,而後還要用千年寒玉盒保存,纔會使其藥性不至於流失,這種靈草對於化神修士來說也有很強的吸引力。
其實,也正因爲羲和是一名煉藥師,纔會對九背紅有所瞭解,如果換做一般的修士或許根本不認得此靈草。
凌虛子激動地道:“小道友。這九背紅只有在開花地時候才能被稱爲千年靈草,這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時刻,一株千年的九背紅,卻不一定會開花,小道友快看。”
羲和看向了那株九背紅。如今的九背紅光彩流溢,因爲先前太過普通,所以羲和進石室的時候反倒是被書架上的玉簡吸引,然而外觀普通的千年九背紅卻在開花的時刻大放異彩,整座石室都被它的五彩光芒映射!
只見九背紅的花骨朵緊緊包裹在一起的花瓣,像是被彈開似的,突然就張開了一瓣,剎那間,其他花瓣受到了鼓舞。層層疊疊綻放了開來,隨着九背紅花朵的綻放,整座石室異香四溢,流光飛舞。
等到那九背紅完全綻放後,凌虛子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他對羲和道:“小道友。九背紅開花真的是千載難逢,更難得的是竟然在小道友在時,真真的緣分,此花就由小道友摘下如何?”
凌虛子說着,寒光一閃,他手中已經多了一隻玉盒,那玉盒泛着微藍的光芒,竟然絲絲冒着寒氣,羲和心中驚訝,果真是千年寒玉所做的盒子。
羲和猶豫了一下,接過千年寒玉盒,心中卻疑惑萬分,這九背紅開花的時機實在是太巧了,偏就在她臨走的時候,但看那清潭上的泛着五彩光芒的花朵,的確是九背紅不錯。
難道真是緣分?
羲和正準備伸手去採摘那株九背紅時,卻聽凌虛子在一旁道:“本道長預料到這幾日九背紅就要開花,這才備下了千年寒玉盒,不是本道長早有準備,這次開花可就浪費了。”
羲和聞言心中警鈴大作,不對,不對,九背紅爲什麼稀有,是因爲它只有在開花的時候才能看出是千年靈草,而平時是十分普通的,而九背紅開花,是毫無徵兆的,就算有花骨朵的九背紅,也可能掛一萬年的花骨朵而不會開花。
凌虛子卻說他事先預料到九背紅會開花,所以才準備下了千年寒玉盒。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預料到九背紅開花的時間!
羲和細想了一下,從先前凌虛子極力邀請自己來他洞府,然後是石桌上的棋局,還有書架上的玉簡,而後是在自己臨走前這個石室中的九背紅就開花了。
這個凌虛子有問題!
這株九背紅有問題!
在凌虛子激動的注視之下,羲和的小手緩緩伸向了九背紅,凌虛子因爲緊張甚至輕輕吞嚥了一下。
羲和的小手馬上就要碰觸到那株九背紅了,是一寸一寸的接近着,凌虛子的瞳孔開始微微地收縮了起來,只差一點了。
眼看羲和的小手就要碰到那九背紅時,羲和忽然一翻掌,整個手掌轟然燃燒起金色的火焰,一把將那九背紅握在了手中。
驀地,一聲淒厲地慘叫從那九背紅中發了出來!幾乎刺穿羲和的耳膜!
一股墨綠色的濃汁同時從那九背紅的花心中噴發出來,幸而羲和早有防範,雷光閃中,羲和的身影瞬間消失,那墨綠色的濃汁噴了一地,滋溜溜地冒着綠色的煙霧。
突來的變故使得凌虛子臉色大變,等他反應過來時,羲和的身形已經閃現到了石室門口。
而羲和所發出的金色火焰在那株九背紅身上熊熊燃燒,明明是一株九背紅,卻不堪被金色火焰燃燒,嘰裡呱啦地慘叫着,竟然直接從清潭中跳在了地上,不等它跳第二下,就已經被金色火焰燒斷了枝葉,此刻,那九背紅竟然在金色的火焰中冒着墨綠色煙霧,淒厲地慘叫聲也消失不見了。
羲和與凌虛子的目光同時看着金色的火焰,那燃燒着的哪裡是九背紅,分明是一隻巴掌大小的碧眼蟾蜍!
不過此刻,那碧眼蟾蜍已經在羲和的金色火焰下被燒出肉香了,金色火焰一直將碧眼蟾蜍燒乾淨才消失。
凌虛子沒動,一直儘量擺出溫和和莫測高深表情的他,如今氣息一變,整個人陰冷無比,就像是從最陰暗潮溼的地下爬出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