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那句話以後，夜萌兮就微低着頭。
感受着手上那人的動作微微一僵，又好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把頭擡了起來，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曉小，眼中是那不容拒絕的神色。
“小兮，你這是在說笑對嗎？”
沉默了一陣，更是無法忽略到頭頂上那道堅定的眼神！曉小的心頭一顫，低垂下的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她重新擡起了頭的時候，好似一切都恢復到了正常，只是，與語氣之中的期盼，讓夜萌兮有些猶豫！
“曉小，去看看她們吧！”
夜萌兮沒有再多說，更是不知道，如果她要是詢問起來，她應該怎麼回答！
一時間，她們的腳步都是沉重得很，夜萌兮已經收回的手臂，曉小也沒有阻攔，任由那鮮豔的血順着她的手指往下流。
這個時候，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曉小跟在夜萌兮的身後，再也沒有說話，不似平時那樣大大咧咧，心裡仍然是存有一絲的希望。
路程似乎很短，又似乎很近，沒有多久，她們就已經來到了病房外。
“小菡她們就在裡面。”
說了這句話之後，夜萌兮也沒有提前推開門，只是默默地站在了一旁，等待着她自己的動作。
曉小沒有人想象着的等待，在她退開的那一刻，就已經伸了出來，像是急切着想要證明什麼一樣！
“咔嚓！”一聲輕輕的聲響，房門就已經慢慢的打開。
入眼的，不是預料中，所將會看到的小人兒，而是那一片的白色，方法在諷刺着她們現在的焦躁！
在心裡，靜靜地，以一種不可察覺的細微動作輕呼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每走一步，曉小的心裡就是多了一絲的煎熬，沒有聽到歡聲笑語，甚至沒有聽到小孩子的聲音，連最細微的呼吸聲，她都沒有聽到！
心，一刻，一刻的在下沉，直到……
看到了病房上，那倆個靜靜地小人兒時，她心裡所有的防護，都
在這一瞬間崩潰！
瘦弱到不成樣子的小臉，絲毫沒有記憶中，那軟萌可愛的樣子，原本最喜歡在地上蹦蹦跳跳，嘴裡的話多得像是永遠都停不下來的的小菡，這個時候，卻像是什麼一樣的躺在那裡！
“小菡？”
曉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不是她在做夢啊？她的小菡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她的小菡怎麼可能乖巧的靜靜地躺在那裡！
要不是因爲旁邊的儀器還在那裡不停的運作着，她都要以爲……
“小菡~”
這個時候，曉小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起來，慢慢的走了過去，握住她的手的續集的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奇怪的，這個時候，她的心裡竟然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了，沒有預想到了悲傷，沒有想象般的那要失控，整個人，整個心裡，像是什麼都沒有了一般的。
一片空白！正如剛剛進來的那個時候的那片白牆一樣！
就那樣握着小菡的手，整個人都沒有什麼反應。
悲傷到了極致，讓她整個人都懵了！
“曉小！”
一走進來，夜萌兮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曉小跪在牀邊，整個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的跪在那裡，臉色沒有任何的表情！
夜萌兮一陣的心慌，早已經顧不得心中那些複雜的情緒，奔着朝着她走了過去！
“小菡，乾媽來看你了，怎麼還這麼懶，再不起牀，乾媽可就不給你買最新款的小公主裙了，你要是再貪睡下去，漂亮的裙子馬上可就是沒有了，小菡怎麼……”
曉小根本就沒有搭理夜萌兮的話，像是完全就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的拉起小菡的手，用像往常一樣的語氣在跟她說着話！
只是……說着，說着，她說聲音漸漸地就開始哽咽起來，眼中所蓄積着的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可是，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空閒的手，再去有心思的擦拭自己的眼
淚，倆隻手緊緊的握着小菡和小腩的手，絲毫不肯放鬆！
病房裡，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四嘶痛苦，沒有任何的吵鬧。有的，只是一個女人的輕言細語，安靜的環境，沒有一人來打擾！
靜默的空間之下，曉小那再不過普通溫馨的話語，落在夜萌兮的心頭之下，越發讓她喘不過起來，整個空氣裡，無形之中，都透露着一股濃濃悲傷！
隨着曉小的話，不斷的在加深……
夜萌兮幾乎已經不能堅持自己站立着的身體，顫抖着，而又細微的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整個身體像是全身癱瘓了一樣，順着身體的力度坐了下去。
不能緊捏沙發，只能把自己的手指甲狠狠地掐進了手心！
她的渾身都在以一種奇怪的姿態扭動着，手中的血液慢慢的流出，順着她的手，滴在了地面之上，細微到不行的聲音，幾乎沒有激起任何一個的反應！
這個時候，夜萌兮早就已經喪失的痛覺神經，身體對於疼痛的感覺似乎已經麻木，任由它們的折磨，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心如死灰！
她靜靜地想着，想着她從有記憶以來的這六年裡，究竟做了多少的混賬事情。
現在她的孩子，從她肚子裡掉下來的肉，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是一位母親啊！不管怎麼樣，孩子都以成爲她現在的一切，這個時候，她在質疑，在否定！整個人都陷入了一股消極的情緒裡。
小菡自從上一次醒來之後，來到了小腩的身邊，就再也沒有醒來過，好想是那一次的說的話太多，導致她需要休息更久一樣……
每當一次看到躺在牀上的人兒時，夜萌兮總是會想，她是不是做錯了，不應該答應小菡到這兒，讓她的病情更加嚴重。
內心裡一次次的矛盾，折磨得她早已經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又或者說，要怎麼做纔是正確的！
她不知道了，她真的不知道了……她該死，真該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