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攻打紀國的良機
就在靈兒一心幫寒香養胎的時候,魯侯聽得夫人有喜,喜不自勝。魯侯興高采烈之餘,又去聯合姬突攻打那個罵他是王八頭的老宋公。
中原鄭、宋、魯這三大強國,全部陷入混戰,打得不可開交。
齊王姜祿甫聽聞中原混戰,覺得這時候正是攻打紀國,報仇雪恨的好時機。便在殿中向諸位大臣宣讀了他的計劃。
世子姜諸兒自懂事起便聽齊王講過:紀國在齊國的東邊,其疆域不亞於齊國。
一百多年前,紀王在天子面前搬弄是非,誣告齊王。天子聽了紀王的讒言,叫人把當時的齊王擒到京都,扣在大鼎之中,把他活活的煮殺!這位齊王死後諡號‘齊哀公’。至此,齊國之人恨紀人恨得咬牙切齒!
加之紀人崇尚修道成仙之術,國中權貴常常用各種邪物煉丹。他們常殺死將產的女奴,取出胎兒煉童顏丹;還有的集死人煉屍丹,據說服了能通鬼神;更不堪的是,紀國巫師從崑崙山上的青鳥國中學得了陰陽採補之道,唆使國中權貴們大量收集剛滿十歲的童女,供他們採陰補陽修成仙道。這些修仙邪術兇險殘忍,爲齊人所不齒。
兩國仇深似海,誓不兩立。後代齊王若不能報哀公之仇便無臉見先人,死後牌位不得入宗廟,直到報仇雪恨爲止!這仇恨已有八代了。
朝臣們一聽要去攻打紀國,個個熱血沸騰。文臣們高呼齊王千歲聖明!
武將們高聲盟誓道:“烹殺紀侯!踏平紀國!拆了紀國宗廟!奪了紀國黃金爲姜太公重塑金身!”
齊王將大軍分作四路:第一路是齊王親自掛帥,帶領連稱、管至父等將士一萬人爲中軍,是大軍的主力。第二路是夷仲連爲主將,率領高傒、國子費等將兵七千,做中軍的後援。第三路是世子姜諸兒爲主將,率公子彭生、石之紛如等猛將一萬人,做大軍的先鋒部隊。第四路是公孫無知爲主將,率領雍廩等將士五千人押運糧草。
姜糾兒、姜小白兩位公子聽說沒有他們的事,一起在殿中跪拜,問父王爲何不讓他們參戰?
齊王想了想,這兩個兒子雖是年幼,糾兒十五歲,小白只有十三歲,但是爲國雪恥也不應少了他們。
便讓他倆率領召忽等將士三千人,跟在夷仲連的軍隊之後做援兵。又讓他倆的師傅鮑叔牙、管夷吾跟隨守護。
出兵的前一天是巫師和女祝們祭戰神的日子。
“嗵!嗵!”一個面上帶着蛇紋刺青的男巫敲響了皮鼓,另外幾名巫師圍着一隻角上纏紅巾的公牛,手舞足蹈地吼道:
“日月出蒼海!嗵,嗵!”
“陰陽生東方!嗵,嗵!”
“鳳凰舞崑崙!嗵,嗵!”
“敵血祭神靈!嗵,嗵……”
女祝們在一邊低低唱起咒語,跳着體態怪異的通靈舞。
唱過咒語之後,巫師將尖刀插進公牛的頸子上,公牛狂吼幾聲癱倒在地。女祝們將牛血接到木桶中,又傾倒在數十個酒罈裡。將官們飲下血酒,明日便被戰神庇護,有無窮的力氣殺敵立功!
姜諸兒喝下一碗帶着血腥味的烈酒,心中騰起一團烈火。他的眼眸中瀰漫起灼熱的興奮和渴望。
世子的親衛已在魯國打探到:靈兒與魯侯貌合神離,朝臣們常以夫人婚前失德爲由攻擊她的聲譽,魯侯還不時納年輕貌美的新夫人進宮。總之,靈兒婚後生活過得並不如意;此次攻打紀國,將是他對齊王養育之恩的最後一次報答!
等到齊王拿下紀國,凱旋歸來之日,他將不辭而別,留書給齊王說清他的真實身世。之後他就潛入魯王宮與靈兒相會,不管她答不答應,他都會帶她離開那裡,去遠離陰謀和戰爭的地方,快快活活地過日子。
這些年來,他不止一次地想過離開齊王宮一走了之;但是父王對他的倚重日益加深,日常的朝務都交給他處置,完全沒有別國主君對子弟們的防範舉動。
而齊君夫人——世子在宮中的時候也會依例每日向這位名義上的母親請安;君夫人時常親手做些羹湯等他一起來用早膳;侍女們說世子不在宮中的時候,夫人常常獨自靜坐,連早膳都不想用。姜諸兒對她實在是恨不起來。
姜諸兒待祭禮結束,回到自己的宮中。侍從們已把他的戰甲擦得雪亮。世子撫着銀亮的鎖子甲,臉上綻開溫柔的笑容。
這是他過十六歲生辰時,妹子送給他的賀生禮。那些日子,靈兒時常偷偷來找盂陽,拿一些繪着圖形的布帛給盂陽,他好奇地問過盂陽,盂陽卻支支唔唔地不肯說;直到賀生的酒宴完畢,他回到自己的房中,看到一副銀光閃耀的戰甲和靈兒眉開眼笑的小臉,他才恍然大悟:靈兒這些日子是在忙着給他制這件怪異的戰甲啊。
他不忍忤了妹子的好意,便把那件銀絲串着鐵片的袍甲穿在身上,居然十分的輕薄堅固,比牛皮製的革甲要舒適十倍!
姜諸兒想起那年他穿上銀甲在武場上顯擺,被父王看到。齊王聽說是靈兒送給世子的,頓時黑了臉,對着雲妃不住地嘆氣;雲妃慌忙讓靈兒獻出圖紙,給齊王也做了一副同樣的銀甲,齊王才轉怒爲喜。父子二人每日早早穿上戰甲到武場上練騎射,新鮮了一月之久纔將銀甲抹上油脂入了庫房。
“拜見世子……”一句怯怯的叫聲打斷了姜諸兒的美好回憶。他憤怒地轉過身來,門口跪着一個身形嬌弱的少女,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羞帶怯。
“你是誰?怎地來我房中?”
少女面上一黯,“奴婢是連夫人的姨妹嬀姬,上個月進宮的……”
“噢。”諸兒想了起來,他有一次酒後戲稱連妃爲山豚夫人,連妃大哭了一場之後勒緊了裙帶節食,可惜沒過幾日就餓得頭暈眼花,便放棄了此項努力。連家得知此事,把連妃的表妹嬀姬送進宮來,這嬀姬生得腰如楊柳,面似桃花,此時剛滿十五歲,是個可人憐的美人兒。
“你來做什麼?”
“奴婢繡了個平安香囊,想送給世子,求天神保佑世子平安歸來。”
“這樣啊,你放在桌上吧。”
世子不等嬀姬應聲就進了淨房。他閉目在浴桶中泡了一會,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以爲是蘭芳進來服侍他,便開口道:“拿布巾來給我擦乾吧。”說完立刻從浴桶中站起來。
“啊?!”身側一聲嬌呼。
諸兒定睛一看,手中拿着布巾的女子居然是那個送香囊的嬀姬,她定定地看着他的luo體,臉上竟然流下了鼻血!
諸兒慌忙又坐回桶中,“誰讓你進來的?!”
嬀姬拿布巾拭淨鼻血,面上現出決然的神色,她一邊扯開自己的衣帶,一邊急促地說道:“奴婢的乳母給奴婢說過,處子之血可以辟邪,世子就取了奴婢的紅丸吧,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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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諸兒驚愕地聽着她帶着喘息的低語,直到她脫得乾乾淨淨,撲到木桶邊上要爬進來,他才清醒過來,“混帳!誰給你講的這些混帳話?!本世子明天就遠赴戰場,戰前應養精蓄銳,遠離女色!你這時來誘我行歡,是何居心?想讓我對敵之時身心乏力,命喪敵手麼?!”
嬀姬本來快爬上高大的桶沿了,這番斥責嚇得她一下子躍落下來,摔得光屁股‘叭唧’作響。過了半晌才哭喪着臉拿起自己的袍衫向外跑去。
姜諸兒搖搖頭,差點哧笑出聲。就這身材還想se誘本世子?那對小ru房長得和倆核桃似的,兩條小細腿兒皮包着骨頭,還打了個彎……別說,自己的眼還真夠毒的,就這一會兒,就發現這嬀姬長得像只泠毛羊。他們連家的女子難道都是山獸變成的?腦子裡除了**什麼也不懂!
他惡毒地挖苦了一陣子連氏姐妹,自己拿了白巾擦着身子,一邊擦一邊想靈兒的身軀。靈兒的腰也很細,可是很柔韌;靈兒的ru房也不大,但是小而嬌美;靈兒的……不能再想了,再想自己也會流鼻血了。
諸兒傻笑了一陣子,穿上衣衫,去榻上翻看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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