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爲起了個大早,經過一番精心打扮之後,他們幾人這才收起了昨天紈絝形象,王爲照了照鏡子,對自己的裝扮十分滿意後,大聲說道:“我們走!”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爲感覺他今天很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不過當他帶着人來到六扇門之後,內心意氣風發的喜悅之情馬上就被強烈的震撼所替代。
此時,問鼎城六扇門總部門外,王爲等人站在人潮如織的大街上正對着大門發呆。
六扇門的建築顯得十分霸氣,它於平地之上高高墊起,無論是誰來到這裡都要擡頭仰望才能略窺其貌,其大氣磅礴之勢就連王爲這個見多識廣的地球人都只能歎爲觀止。
只見左右兩旁的高臺上,有兩座巨大的雄鷹鵰塑傲立於上,擡頭望去,雄鷹俾睨天下、俯視衆生的眼神讓人望而生畏。
再對其仔細端詳,王爲發現這兩座雄鷹好像由活物直接澆灌而成,其形神兼備堪稱栩栩如生也不爲過。
六扇門的人對此早就見怪不怪,每當有人震撼當場時,他們都會不由自主地挺胸擡頭,心中傲然、超然、卓然等情緒油然而生,哪怕他們身爲最底層的守門人也是與有榮焉,他們同雄鷹一樣俾睨天下、俯視衆生。
“這位小哥,我是來這裡報道的,麻煩你叫鐵山出來一下,就說有個叫王爲的人找他。”經歷了短暫的震撼後,王爲急忙上前對門口守衛說道。
可誰成想,王爲還沒有把話說完,那門口守衛就牛皮哄哄道:“滾滾滾,像你這種上門拉關係的人多了去了,一邊待着去,有多遠滾多遠。”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王爲看着那守衛不耐煩的樣子就知道他又要破費了,“這位大哥!我不讓您白跑一趟的,這是跑腿費,請您務必幫幫忙啊!”王爲再次上前,他從乾坤袋中拿出靈石開始賄賂守門人。
那門衛先是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這裡後飛快地收起王爲手上的靈石,“你在這裡等着啊!”
“咳咳!”另一個門衛這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嗓子突然有些不舒服。
王爲對此門清,因此他又破費了一袋靈石,而這個門衛收了靈石之後便不發一言,將王爲當成了空氣。
過了一會兒,鐵山在門衛的帶領下終於趕了過來,這時候王爲發現那個剛纔對他牛皮哄哄的門衛臉上掛着職業假笑,其奴顏婢膝的狗腿模樣真是讓人看着心生煩躁。
“大哥!你終於來了,快請進!”鐵山見到王爲後立即甩開門衛一路小跑過來,那兩個門衛見到鐵山如此熱情,頓時感覺渾身發燙,還沒捂熱乎的靈石,這時候反而覺得十分燙手。
王爲現在可沒空照顧這些小人物的心思,他對張天賜等人一招手,十人在鐵山的帶領下從正門大搖大擺地進入了六扇門內。
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巨大的影壁,上面書寫“剷除邪惡,替天行道”八個血紅大字。
王爲定睛一看險些心神受損,不過他蒼白的臉色還是沒能逃過鐵山的眼睛,“大哥,此乃聖人題字,內含正義、殺意等多種意境,剛纔忘了告訴你們,請不要見怪!”
鐵山可不是忘了說,而是刻意沒有提醒王爲,表面上他向王爲告罪討饒,實際上內心深處卻有比較之意,只是他沒有想到王爲僅僅經過片刻時間就能恢復如常,他記得從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如此輕鬆通過影壁石的考驗,如果僅僅是王爲一人也就算了,可剩下的九人同樣表現地十分輕鬆,這就讓他很受打擊。不如老大也就算了,可不如人家的小弟就很尷尬了。
“哦,沒事,不過這八個字倒是挺厲害的!”王爲對此有些後怕,剛纔那一瞬間他他清楚地看見八個血紅大字透牆飛出向他襲殺而來,要不是他見過比這還大的場面,可不會這麼容易恢復過來。
“是啊,是啊,畢竟聖人所留!”鐵山對此不置可否,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陪着笑臉敷衍兩句,不過他對王爲這九個手下的輕視之心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
“長老,人都帶來了!”
鐵狂見到王爲十人立馬皺起眉頭說道:“不是就招攬他一個人嗎?怎麼來了這麼多?”他想起昨天被張天賜等人圍在中間的尷尬模樣就有些火大,當時在人家的地盤上他不敢多說什麼,如今可是在他的地盤上,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長老是這樣的,這九人是我大哥的家僕,他們的實力也不弱。”鐵山說完直接將王爲等人在面對影壁牆的反應傳音給鐵狂。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賣你一個面子,快領着他們辦手續吧!”鐵狂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道。
“大哥,我們這位鐵狂長老就是這個脾氣,昨天你已經見識到了,希望不要與他計較,他對熟人很好,對陌生人就是這個樣子。”
“嗯,我纔不會跟他一般見識,你順便說說六扇門的事情吧,以前我經常聽說六扇門的威名,但一直不求甚解,趁着這個工夫你就好好說道說道,讓我也長長見識。”王爲表現的十分“大度”,如果熟悉他的人肯定知道王爲只不過是嘴上表現地大度而已。
“六扇門在以前專指官府衙門,爲顯示威嚴、氣派,各個機構往往開設三道門,三道門共計六扇,所以稱之爲六扇門。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也許是第一代捕神大人看上了六扇門這三個字,從那以後,六扇門就成了我們這裡的專屬名詞。外人對我們褒貶不一,有的人叫我們鐵血神探,還有人在背地裡叫我們狗特務,不過不管外人如何評說,我只遵從本心辦事。”
“六扇門設立門主一人,不過鐵鷹大人平時不怎麼管事。捕神之下設立監察、情報、研發、後勤、綜合五個部門。其中,監察部門負責監視所有門派和天下輿論;情報部門負責刺探、收集、分析情報信息;研發部門負責煉器、煉藥、陣法、符籙等等,這個部門最爲龐大繁雜;後勤部門說白了就是爲其他部門提供服務的,這個部門很重要,但就是受人歧視,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綜合部門可就厲害了,它負責暗殺、保護、捉妖...總之除了研發和後勤部門的職能之外,這個部門都有涉足,而且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進入這個部門,平時捕神大人不管事都是這個部門的主管負責主事,有消息說只要能當上綜合部門的主管,那麼下一任捕神絕對非他莫屬了,還有我聽說......”鐵山越說越不靠譜,其八卦之言想來平時沒有傾訴的對象,這時候話匣子一開就有點收不住嘴。
王爲急忙打斷鐵山後面的無用之言,“就這些?”
“當然不是,這中州問鼎城的六扇門是總部,其餘八個州府還有大大小小的分部。”鐵山如數家珍道。
“那你們的職位等級都是什麼呢?還有各個等級所匹配的實力呢?”王爲想起官階等級問道。
“從下到上依次是捕快、捕頭、總捕頭、名捕、捕神。與之匹配的實力可就說不準了,有些時候職位晉升又不靠個人實力,總之你懂的!”鐵山撓着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這不對吧,無論是練武亦或是練氣都是九個等級,怎麼到了你們這裡就變成五個了呢?”王爲對比其他等級體系感覺很不對勁,“那你口中的長老到底是什麼等級呢?”
“長老啊!他們沒有具體的等級,這是對他們的尊稱,被稱爲長老的人無不是本領學問高深之人,上至捕神大人,下到小小捕快,無論是誰都要尊稱對方一聲長老的。”
“而晉升等級並沒有參照修行體系,據說當時的捕神大人嫌那麼弄太麻煩了,也就只有現在的五個等級。”鐵山回答道。
二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登記身份的地方,王爲起步身份是捕頭,隸屬綜合部門,其他九人起步身份是捕快,歸王爲一人指揮。
六扇門這樣安排還算讓王爲滿意,只要不將他們分開就好說了。
辦理完身份後,鐵山又介紹了獎懲積分機制,總之就是完成的任務越多,對應的獎勵也就越高,無論是功法、丹藥、陣法、兵器等等,凡是六扇門寶庫內有的,都可以拿積分兌換,除此之外就連官職都可以拿來兌換,其實這也給了那些有能力沒有門路的人一條上升的通路,有些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那麼倒不如換一個思路,王爲覺得這個方法很好,只要有能力還怕出不了頭嗎,除非積分計算不公平,想到這裡他立馬問道:“這個積分計算公平合理吧?”
鐵山拍着胸脯保證道:“大哥你就放心吧,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沒人敢破壞積分的公平,我們六扇門就是致力於打造一個公平的競爭環境,有些功臣和他們的後代是既得利益者,他們可以躺在功勞簿上也可以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搞內部消化,但積分晉升是所有平民子弟的唯一通路,他們要是敢破壞公平,肯定會被誓言懲罰的。”
鐵山說着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爲什麼說聖人言出法隨呢,實話告訴你,違背誓言會受到懲罰的法則就是寫下那八個血紅大字的聖人所說,從那時起,就沒有人敢隨便發誓了。”
“那聖人這麼厲害豈不是無敵了?隨口說說話就能致人於死地了?”王爲可不信聖人能夠那麼厲害。
“也不是無敵,所謂言出法隨只是針對聖人之下的人,要不怎麼有句話叫做聖人之下皆螻蟻呢,因爲只要沒有達到聖人境界就要遵從聖人之言。”鐵山解釋道。
“那寫下這八個字的聖人到底是誰呢?”王爲對此十分好奇,因爲從這位聖人的做派來看,這人肯定是個理想主義者。
鐵山深懷崇敬,對着問鼎城最高建築物的方向深鞠一躬,傲然道:“當然是由紫陽真人所寫!六扇門創立之時,初代捕神請紫陽真人題的字。”
“原來如此。聽說我們不能直呼聖人名諱,否則的話會被聖人探查到的,對嗎?”鐵山點頭稱是,這也是他從一開始沒有直說的原因,後來王爲提問,他在說紫陽真人名諱之前還要鞠躬敬禮表示敬意。
王爲正想着聖人的事情,這時候心魔卻突然說道:“小子,知道那紫陽真人的厲害了吧,而我作爲他曾經的對手,實力僅僅比他差了那麼一丟丟!”
“還不是手下敗將?有什麼好吹的?”王爲毫不客氣道。
心魔聽了竟然不生氣,“是啊,他太厲害了,我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他的,你知道爲什麼嗎?關鍵是他的內心沒有任何漏洞啊!這傢伙除了想提高人族的生活水平之外,從個人的角度來看,他好像沒有任何私心啊!”
“哦?竟然還有這種人?”王爲感覺十分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有這種大無畏而沒有任何私心的嗎,反正他覺得從來沒有。
心魔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失敗了,“對啊,所以我才這麼敬佩他,哪怕我們曾是生死仇敵。唉!人族只要有他坐鎮就永遠不會滅亡啊!”
話說到這裡,王爲似乎明白了六扇門成立的初衷和背景,這背後恐怕有紫陽真人的影子,要不然像這種和天下大多數修真勢力作對的部門是不可能這樣長久延續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