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距離王爲他們營地的不遠處,有幾個武者打扮的人正躲在一處沙丘後面仔細觀察着明哨的一舉一動。
“該死的,他們竟然設置了流動崗哨,而且還不止一個,氣死我了。”一位梳着髮辮的疤臉男子,這時候把手狠狠地錘在地上怒罵道。
趴在他旁邊的人聽見疤臉男子說話竟然這麼大聲,頓時輕聲制止道:“你他媽瘋了是不是!說話那麼大聲幹什麼!難道怕他們聽不見嗎?”
疤臉男子正有氣無處撒,這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出氣筒,立即高聲反駁道:“怕什麼!他們根本就聽不見,你信不信,就算我站起來他們也看不見的。”疤臉男子作勢要站起來,挑釁道。
“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那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辦?”那人自然不會和這個疤臉男子一般見識。
見對方服軟認輸,這時候疤臉男子的內心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十分得意道:“我想我們還是直接衝過去得了,他們的人雖然不少,但你們的人卻是他們的兩倍有餘,而且還有我的狼羣從旁邊輔助,怕什麼?要是按照你的計劃,我們還要等到後半夜才能發起進攻,人家可是在下面睡大覺呢,我們就眼巴巴地等着啊,到時候等他們休息好了,那就完了,所以我看根本就不用等了,直接上吧,反正我們這邊人多。”
“這可不行,我想的是我們最好能悄悄地摸上去,然後趁着他們睡着的時候幹掉他們。我帶這麼多人過來就是爲了將他們徹底包圍起來,到時候哪怕驚醒他們也不怕,直接一鍋端,你那種方法好是好,可我的手下將會面臨更大的損傷,相比而言還是用我的方法吧。”這人扶了扶頭上的狗皮帽子回答道。
“唉!好吧,我可沒耐心等到那個時候,我先去睡覺了,什麼時候發起攻擊你派人去通知我一聲。”疤臉男子撂下一句話之後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直接扭頭就走,奇怪的是他沒有回到人羣中,而是回到了據此還有一段距離的狼羣當中。
“哼!待會兒老子連你也一起收拾了,讓你狂,野蠻人就是不懂規矩!”那人臉色陰沉,眼中全是殺機,不過他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到王爲他們身上了。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深夜,那人在沙丘上觀察了半天,結果發現這裡的防守仍然沒有任何漏洞之後,心情十分煩躁,“媽的,這羣人真能挺,崗哨還一波換一撥的,都這麼晚了還在認真站崗,我們不等了,讓弟兄們都給我圍上去,老子這回也不玩陰的了,直接和他們硬碰硬!”
“你看?你看?早聽我的就對了,你看你的手下都困成啥樣了,還好我美美的睡了一覺!”疤臉男子這時候毫不客氣地說道。
“行了,趕緊的吧,讓你狼羣去封了他們的後路,大家一起慢慢摸過去,如果真被發現了再衝也不遲。”這人剛纔還說不玩陰的了,結果事到臨頭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
不出所料,這些人還沒進入警戒線的範圍就已經被正在巡邏的明哨給發現了,一聲唿哨頓時驚醒了所有人,“抄傢伙!”
王爲也被這聲尖哨驚醒,他放眼一看立即心中大定。原來手下的人並沒有什麼損失,只不過是他們發現了有人偷襲,這才喚醒了所有人。
鐵凝也趕緊靠了過來,“怎麼會有人偷襲我們呢?據我所知我們鏢局和這裡的勢力都沒有結仇啊!”鐵凝思來想去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們究竟得罪了誰,可眼下對方的確是叫喊着衝了過來。
其實根本就用不着鐵凝的吩咐,小九在第一時間就佈置迎敵了,而他的思路和王爲早期帶隊伍的時候一模一樣,距離遠的時候還是先用機關暗器招呼,等敵人近了再貼身肉搏。
儘管他調度有方,但這些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經過正規的陣型訓練,除了前幾波的暗器攻擊之外,近身肉搏後幾乎都是各自爲戰,基本上沒有什麼配合可言,而且那些人等了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時候精神亢奮下不僅沒有感覺到疲憊,反而鮮血與殺戮進一步刺激了他們的昏昏欲睡的神經,再說了對方本來在人數上就佔優勢,而且旁邊還有狼羣輔助,鏢師們出現傷亡也是在所難免。
“王爲,要不我們也動手吧。”鐵凝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鏢師接連傷亡,這時候快要忍不住了,要不是王爲在她旁邊,她早就衝上去了。
王爲神情冷漠道:“不行,這是屬於他們的戰鬥,與我們無關,武者的成長總是會伴隨着血腥與殺戮,如果你一直這麼護着他們,儘管有些人因爲你的幫助,這次能活下去,那麼下次呢?下下次呢?你總不能一直保護他們吧?”
鐵凝知道王爲說的很對,不過她還是不忍心看見自己的手下被人斬殺,於是她轉過頭去迴避這血腥殘暴的一幕。
王爲則和鐵凝完全相反,他全程冷眼旁觀,甚至有好幾次他手下的五行使者都快忍不住出手救人了,可當他們看到王爲的眼神時不由心中罵道:“媽的,想不到這個心魔大王竟然這麼狠,昨天他還誇獎這些人呢,可轉眼間就能見死不救,太冷血了,難怪人家這麼厲害。”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阿金!你去把後面那個操控狼羣的人捉過來,我有大用,你們四個去幫幫他們吧,記住一定要把領頭的給捉過來,剩下的人就全都殺了吧!”王爲這時候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命令手下五人上前幫忙。
其實根本就用不着他們五人一起出手,隨便挑出一個人來都能輕鬆解決來犯之敵,不過王爲選擇這麼做無非就是爲了表現出自己的態度。
王爲一聲令下,形式瞬間逆轉,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動手,只見那土系使者不過是對着腳下的沙地輕輕一跺,那些前來進犯的敵人就全都陷進沙坑,此時他們的身體卡在沙坑裡面動彈不得。
鏢師們這時候全都殺紅了眼,他們還以爲是上天相助,這時候馬上抓住機會以最快的速度手刃距離自己最近的敵人。
還好金系使者和土系使者動手的速度更快,要不然一個活口都別想留下。
“說說吧,你們到底是哪一路的,我們鎮遠鏢局好像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們吧?”王爲沉聲問道,“嗯,就先從你小子開始吧。”
“大人,我可是冤枉的啊,我是被他們收買的,我......”王爲一個眼神,金系使者馬上就緊跟着一個巴掌對其狠狠地扇了過去,“媽的,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姓名、來歷、目的、自己有什麼本事統統報上來,都這時候了還想着推卸責任,磨磨唧唧的,到底會不會說話!”
那疤臉漢子這時候捂着半腫的臉有些委屈道:“我叫沙狼,我就是一名底層的流浪武者,是他們花錢僱我來的,因爲我是被狼撫養長大的,所以我掌握了一手驅狼的本領。”
“哦?原來如此,現在那些狼在旁邊太煩人了,你讓它們安靜一些。”王爲其實對這人很感興趣,這時候忍不住試試他的本領。
只見那人喉嚨涌動發出陣陣怪聲之後,那些野狼果然變得安分了很多。
“好了,恭喜你,你可以暫時活下去了。”王爲說完轉頭看向另外那人。
還沒等金系使者動手,這人立即回答道:“我叫卞喜,我來自飛龍鏢局,目的就是來這裡剿滅你們,我的本事.....”
發現這人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後,王爲直接轉身示意手下處理,金系使者十分自覺地結束了這人的性命。
儘管過程很短暫,但大家都被王爲的手段給震驚到了,這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那些人該不會是傳說中的仙師吧!”
“廢話,要不然這些人怎麼會莫名其妙地陷入地下呢?”
“哇,軍師的手下都是仙師,那他該不會也是......”此人其意不言自明,“不過他們爲什麼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幫我們的,那樣的話我們根本就不能有這麼大的損失纔對。”這人轉念一想,心中馬上就有些不平衡了。因爲在他看來既然王爲他們有這麼強大的實力,那爲什麼選擇袖手旁觀呢。
“其實我是故意不幫助你們的,剛纔你們也看見了,只需要他跺一下腳就能幫助你們,可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是沒有讓他這樣做,爲什麼呢?因爲這是你們的戰鬥,也許你們會覺得我太過殘忍了,但我不那麼認爲,剛纔我也和大當家的解釋過了,我們不可能一直保護你們,江湖是殘酷的,當你們下定決心練武的那一刻起就應該做好了隨時死亡的準備,這不是我危言聳聽,而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只有實力強大的人才有機會活下去。”王爲句句屬實,說的衆人心情沉重。
“好了,不用悲傷,我們爲死去的人祈禱超度,活着的人要帶着他們的希望繼續前行。”王爲給土系使者一個眼神,後者直接發動法術掩埋現場。
王爲見現場收拾乾淨後接着說道:“實話告訴你們,我早就發現了,不過我沒有告訴你們而去安心睡大覺了,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考驗你們的能力,很不錯,你們盡忠職守,沒有讓他們偷襲得手,接下來我會繼續訓練你們,因爲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只有團結起來才能獲得更多的勝利。”
這時候鐵凝站出來說道:“剛纔我都看見了,你們基本上都是各自爲戰,可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不過我也看到了你們之中有些人之間的配合還是很不錯的,接下來你們要認真學習,爭取在到達中州之前將自身的實力再提升一些。”
安撫好隊伍的情緒後,王爲回到帳篷繼續睡覺,而那沙狼就悲催了,儘管沒人搭理他,但他不敢跑也不敢睡,只好乾瞪眼陪到天亮。
王爲見到這沙狼沒有逃跑之後,直接讓他發誓今後要效忠鎮遠鏢局,如此一來,鎮遠鏢局在狂沙鎮和飛龍城之間的地段就有了一個外線,其實他最看重的是沙狼的驅狼能力,因爲有時候動物比人更好用,雖然暫時用不着,但不代表以後也用不着,這時候埋下伏筆,總比沒有的強,沒用就沒用了,但一旦啓用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