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城眼中露出一道恍然大悟的光芒,好巧妙的問題,如果不能靈活得去看待這些問題,恐怕一個都答不上。
而蕭沐月正是利用這一點,對付季舒玄那個頑固的傢伙。
從他們意識到,季舒玄只認一個理,就知道這個頑固的季掌門,不是那麼容易動搖自己念頭的人,而且,身處高位之時,有時候自然而然會想得很多,面對簡單的問題的時候,就失去了判斷。
會將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而蕭沐月的腦筋急轉彎,簡直可以稱得上刁鑽,讓人防不勝防,一頭霧水。
蕭沐月笑了笑:“十三,雖然這樣一來,找盤古斧的事情,就可以交給季舒玄了,但是,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改變主意了?”
蕭沐月有點不能理解,微微蹙眉道:“是啊,他說我們可以一起找盤古斧,但是僅限於盤古斧的事情。我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插手神族的事情,能介入找盤古斧也好,畢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七月宗的身上不是麼?”
雖然蕭沐月不明白,爲什麼季舒玄突然改變主意,但是,對於季舒玄突然的開明,她還是挺樂見其成的。
一旁,墨千城聽到蕭沐月的話,眼中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不管是因爲他承諾,只要拿到盤古斧,便不再踏進神族,還是,蕭沐月的問題,讓季舒玄體會到了什麼,這件事的最終結果,都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
時間沒過多久,季舒玄便派人通知蕭沐月二人,說找到曲耀陽的行蹤了,讓他們一道前去,將神器的事情說明白,才能將這位大神請回來。
南無居,七月宗和曲耀陽,這三個勢力缺一不可。
所以,蕭沐月和墨千城當然會去,至於花絕情沒有跟來,一直在想着腦筋急轉彎的事情,吃不下睡不着的,蕭沐月都不忍心打擾他。
當蕭沐月和墨千城兩人,隨着季舒玄來到第二島的一座偏遠的村落,在拐進一座院落之後,便看到一個年輕俊逸的教書先生,正在教院中的孩子讀書。
那院落之中,大概放了七八張簡單的木桌和木凳,每個桌子前一個孩童,隨着教書先生的清朗悅耳的聲音而出,孩童們也跟着他讀出書來。
不過,因爲季舒玄三人突然出現,孩童們一下子就被分散了注意力。
就連聲音也弱下去很多。
“怎麼注意不集中?”教書先生停下來,問道。
其中一個孩童說道:“先生,有人來找先生了。”
教書先生這才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木門前,站着的三個人。
其中兩個他不認識,但是,季舒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教書先生的臉上短暫的驚訝之後,便直接讓孩童們先回去,似乎已經知道,季舒玄來找他,必定是有脫不開身的事情!
等院中的孩童都走光,教書先生才走到一旁的水井旁邊,打一桶水上來,慢吞吞得洗着手,並沒有搭理季舒玄三人。
“耀陽。”
“你怎麼來了?”
季舒玄直接說明來意:“想請你幫一個忙。”
曲耀陽看向他的身後站着的人,輕輕甩開手上的水漬,笑道:“我倒是好奇了,什麼事情能讓七月宗的掌門親自登門!”
隨後,看向一旁的院中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說道:“坐下吧。”
季舒玄朝身旁兩人看一眼,示意兩人一同坐下。
四人落座之後,曲耀陽才問道:“什麼事情?”
蕭沐月驚訝於曲耀陽的好說話,而且,曲耀陽這個人看起來十分隨性,和曲華裳簡直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季舒玄的隨性是建立在他對某一方面執着上的,那麼這個曲耀陽,則是真的隨性。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蕭沐月就是不太喜歡。
一個人真的能做到一點脾氣都沒有?
更何況,是當年上元神帝坐下的一大勢力?
在她的認識裡,這些勢力應該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可是,這個人就像一張乾淨的白紙一樣,無論是衣着打扮,生活起居,還是剛纔洗手的動作,都表明這個人有潔癖!
那是真正的潔癖!
而不是花絕情那種僞潔癖!
花絕情被蹭髒了,最多是哇啦哇啦的喊,而這人剛纔只是教讀書,就去洗手了……
潔癖太嚴重了。
蕭沐月將自己的不舒服,歸結於曲耀陽的潔癖,不過,別人怎麼樣,和她沒有關係。
等季舒玄將事情告訴曲耀陽,曲耀陽只是略一思考,便點頭答應:“原本我不想再插手那些事情……不過,既然和之前的那場大戰有關係,便另當別論了,我去。不過,必要先準備準備,這裡的孩子都賴着我教書……”
季舒玄頷首:“也好!”
“不過,耀陽可覺得,墨公子極爲像一個人?”
“上元神帝。”曲耀陽看墨千城一眼,說道:“不過,神帝在那時候便身形俱滅了。”
季舒玄微微頷首:“不錯。”
曲耀陽暗自搖頭,笑道:“這位墨公子似不是我神族之人?”
“人族。”季舒玄也不隱瞞他。
曲耀陽恍然大悟,“人族,難怪我剛纔還覺得奇怪,只是,人族怎麼會來神族?據我說知,神族和人族之間的結界比其他的結界都要堅固!”
“是因爲玉牌。是玉牌幫我們突破了結界的限制。”蕭沐月說道。
曲耀陽若有所思,“神帝的玉牌!”
“雖然他們有玉牌他通過神族的結界,不過,這一次結界卻是被南無居用魂陣,直接召進南無居,南無居想要用墨公子來掌控整個神族!”
“什麼!”曲耀陽臉色一變。
季舒玄道:“你離開,華裳又嫁給居無言,不就等同於你的勢力和南無居合併,這樣一來,南無居獨大,哪怕是七月宗,想要抗衡,有時候也是力不從心,神族之事多由南無居掌控。”
曲耀陽聞言,輕嘆一聲:“沒想到我的離開,會給季兄惹下如此麻煩!季兄,真是對不住你!”
季舒玄說道:“好在現在找到你,這麼久,你一點消息也沒有,我也很擔心你。”
“季兄放心,我不會袖手旁觀,這樣!這次回去,我多留幾日,將首島那邊的事情處理妥當了,再回來,免得走了,還給季兄惹出一堆麻煩!慚愧啊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