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夜無奈得看着拽着自己的蕭沐月：“皇嫂。”
“十九，我可提醒你，說話就說話，不要激動就往九兒面前衝，還有，退後十步，我讓走開，讓你們面對面說話。”
墨千夜幾乎不猶豫，便退後了十步。
蕭沐月這才從巫九兒的面前閃開，說道：“阿九，那我就先回避了，不過我不會走遠，如果十九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你只要喊一聲，我立刻就回來。”
巫九兒點點頭。
之後，花園裡，就只剩下面對面的兩人。
“皇上。”
“九兒。”
兩人同時出聲，又同時停下來。
最後，還是巫九兒先開口：“皇上有什麼話就說吧，九兒聽着。”
墨千夜立刻上前幾步，來到巫九兒的面前，伸出手，就要去抓巫九兒的手，卻被巫九兒後退一步，避開了。
因爲要遮擋身形的緣故，巫九兒的手交握着，放在腹部之前，顯得有些拘謹的樣子。
“九兒，我知道那次是我不對，你原諒我好不好。”
“九兒早就說過，沒有怪皇上，皇上也不需要自責。”
因爲退後一步，這會兒，巫九兒又走進更深的樹蔭之中，讓墨千夜看不清她的樣子。
巫九兒就像一個軟釘子，墨千夜一直都不知道怎麼說，也一直都心裡沒底，他知道這件事一定要當面說清楚，卻一直不知道，用什麼理由，才能留住巫九兒。
他不能強迫巫九兒，但是，又擔心巫九兒拒絕他。
“九兒，跟朕回宮好麼？”墨千夜幾乎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飛快得抓住巫九兒的手，不讓她反抗：“跟朕回宮，你要什麼，朕都答應你。”
巫九兒微微掙扎，無果，便說道：“皇上，九兒出來只是想和皇上說清楚，九兒不想去皇宮，也不想要任何東西。”
“那你究竟想怎樣？”
“皇上不要再找九兒了，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墨千夜頓時臉色冷下來，死死捏着巫九兒的手：“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發生你會不能回巫族？朕問你，你不能回巫族，打算一輩子留在焰王府裡？你就討厭朕到如此地步，寧願留在焰王府裡，也不願意和朕回宮？”
巫九兒低垂着視線，一言不發。
見巫九兒一言不發的樣子，墨千夜更加心情煩躁，巫九兒什麼都不要，只要他不再找她，而他呢，只要她願意和他回宮，他什麼都願意給！
這兩者很明顯是違背的。
墨千夜不敢逼巫九兒，因爲他要顧忌很多，需要顧忌巫九兒的感受，需要顧忌這裡是什麼地方，如果不能讓巫九兒心甘情願的和他離開，他絕對走不出焰王府。
“九兒，你給朕一個機會好不好，朕會對你好，絕不會辜負你。”墨千夜說着，又上前一步，企圖將巫九兒擁入懷中。
可是，巫九兒怎麼能讓他再靠近，拉手已經是最大的限度。
所以，巫九兒幾乎本能得就躲開了。
也就是那麼一躲，惹怒了墨千夜，墨千夜幾乎是暴怒的，將人粗魯得扯進懷裡，就像當初他明明知道，懷裡的人不是良妃，也知道巫九兒的拒絕，他還是鬼迷心竅得將人佔了。
那是他唯一一次不理智的衝動。
巫九兒大約沒想到，墨千夜竟然動怒了，可是，當她意識到這點，已經晚了，她分明感覺到墨千夜全身都僵住了。
急忙伸手，推開他：“皇上，你不要這樣，九兒不想去皇宮，九兒不喜歡皇宮……”
巫九兒說着，已經不敢再看墨千夜的表情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巫九兒才鎮定下來，看着地上月光投下的陰影：“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九兒就先走了，皇上保重。”
巫九兒悄悄挪了一步，見站在面前的人似乎沒有攔住她的意圖，微微鬆口氣，而後，便打算離開。
雖然沒有看到墨千夜的表情，但是，巫九兒知道，墨千夜什麼都知道了，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是不是代表放棄了？
巫九兒腦子裡面亂亂的，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墨千夜根本不相信她，她的心裡就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這比當初良妃告訴她，墨千夜只是走錯了房間……
當初她一直住在良妃的宮殿之中，所以，那一次，良妃告訴她，只不過是墨千夜走錯了房間。
“九兒。”
巫九兒才跨出兩步，身後的人便開口了。
“你想去哪！”
巫九兒低垂下羽睫，說道：“只要皇上不再到處找九兒，九兒不會留在焰王府。”
墨千夜繞到她的面前，認真得說道：“你當真不願意進宮？”
巫九兒沉默，最終還是點點頭。
墨千夜伸出手臂，一把將人攬入懷中，說道：“你若是不願意進宮，朕不強迫你。”
巫九兒眼裡劃過一道黯淡的光芒，聽到墨千夜願意放手，不再追自己，巫九兒心裡是難過的，因爲，墨千夜是因爲她知道她懷孕了，所以纔不強迫她進宮，他不相信她……
“嗯。”
“孩子留給朕。”
巫九兒身體微微一僵，不敢置信得看着頭頂上的人。
墨千夜一臉正色道：“朕知道，不能限制你，但是，朕的皇子不能給你，朕的皇子不能流落在外！”
巫九兒急忙說道：“可是那不是你的……”
“你當朕白癡？”
巫九兒：……
墨千夜只一句話，就將巫九兒堵回去了。
不是她不想爭辯，而是，墨千夜的口氣，不給一點商量的餘地。
墨千夜見懷裡人終於不反抗了，在巫九兒看不到的角度，脣角微微揚起，這會兒，他的手掌正擱在巫九兒的肚子上，感覺到那伏起的弧度，大有一種柳暗花明之感。
如果之前他心裡沒底，現在，他已經有十足的把握，牽制巫九兒了。
他有足夠的理由！
“九兒。”
“朕知道，一定是皇嫂給你出的餿主意。”
巫九兒：……
墨千夜說道：“你可知道，你與皇嫂不同，你做不到她那般死扛？”
巫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