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暖陽身子僵硬了下,但是很快恢復自然,一掌拍着司嚴‘玉’的‘胸’口:“躺好了!”
即使那剎那間的不自然,司嚴‘玉’還是捕捉到了,他想到那日那個男孩一掌拍在他‘胸’口,護犢子的模樣,配合她此刻落寞的表情,他心裡閃過一抹了然,可是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豔’羨。
“你爲他準備的?”司嚴‘玉’悶悶的聲音傳出,然後環顧四周,剛纔那麼大的動靜,那個孩子竟然沒出來:“他人呢?”
那日那孩子警惕的眼神,還有那手掌凝聚的力道,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倒是像內力深厚的高手,這種人至少都三四十歲了,他很好奇,這個傻姑娘身邊怎麼會有這麼一號人物?
封暖陽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畢竟她和他之間鮮有‘交’集,“你說的誰?”
“那個孩子,”司嚴‘玉’失血過多,臉‘色’慘白,但是眼底卻劃過一抹晦暗。
“他走了,”封暖陽爲他清理血漬,垂下眼有些漠然,可是卻是間接承認了她爲那個孩子所做的一切。
司嚴‘玉’呼吸一窒,她手上的動作有條不紊,看上去是經常處理這些的,忙碌間,幾縷髮絲輕輕散了下來,她伸手捋在耳根後,‘露’出潔白小巧的耳垂,在昏黃的燈光下,彷如珍珠一般閃着‘誘’人的光澤。
“他竟然捨得丟下你?”司嚴‘玉’心裡一動,脫口而出。
猛的,一陣疼痛從肩膀處襲來,他倒‘抽’了口氣,臉‘色’因爲疼痛有些扭曲:“輕點!”
封暖陽再次狠狠壓了一把那傷口處,冷冷地道:“安靜點!”真的是一個很聒噪的男人,受這麼重的傷竟然還不能閉上他的嘴。
司嚴‘玉’看着她警告的眼神,他訕笑了一下,連忙道:“你小心點忙,我不說了,不說了……”
看翻着血‘肉’,‘露’出白骨的身體,潺潺流出的鮮血,封暖陽心裡窒了窒,想到那日冥千絕也是這般的,便動作輕了幾分。
清洗包紮上‘藥’的過程不難,封暖陽有經驗,很快的便處理好了。
司嚴‘玉’感受着那環繞周身淡淡的香味,還有那滿身的清涼,身上的疼痛慢慢的減輕,他終於能放鬆的喘口氣了。
“你這‘藥’膏可真不錯,”他沒想到這位小姐房裡,竟然珍貴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這些傷‘藥’,他今日算是‘挺’有福氣的,竟然落在了她房裡。
“那是當然,你現在塗的,這大瓶小瓶,最起碼的一瓶可是五百兩,”她從箱子裡拿出一個棕紅‘色’小瓶擺了擺,有些得意。
“那你給我找套衣服吧,”疼痛減輕了,但是那黏在身上的衣服,泛着血腥味,讓他很不舒服。
“衣服?”封暖陽收起笑容,目光落在那破破爛爛掛在他身上的血衣,她記得當初給冥千絕做衣服,一件都是至少一百兩,給他塗了這麼多銀子,還給做衣服,她這裡又不是善堂!
“沒銀子,”她直接冷冷的回了他句,然後整理好‘藥’箱,便往外走,既然這個房間他今晚用,她就去睡對面那個屋子好了。
“喂,你別走啊,我沒說不出銀子!”司嚴‘玉’連忙出聲喊住,生怕這丫頭不管他,再次牽動身上的傷口,白‘色’的紗布上沾染了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