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還有重楹的紅線,這傢伙的桃花運確實氾濫。
不過離她最近的,也是幾百裡外的一個地方,去的話,有一段路程。
是還有重楹的紅線,這傢伙的桃花運確實氾濫。
不過離她最近的,也是幾百裡外的一個地方,去的話,有一段路程。
雖然路程是比較遠,但比她在這裡碰壁,總是要好些。
下了決定之後,雪萌一行人便朝着重楹的桃花旺盛之地出發了。
——
路過的地方,驍魔的名聲越來越大。
仙魔兩界的施壓越來越嚴重。
狼寶憂心忡忡的看着雪萌,它知道,若再這樣下去,雪萌的任務遲早會完不成。
還有一件事,它一直都沒告訴過雪萌。
一旦當雪萌的驍魔意識越來越明顯,就會進入跨越的狀態。
在此狀態中,若是在五十五日內沒有成功拆散任何一樁姻緣,將會……
從此消失在時空的縫隙中。
這個事情,一直以來玄水都不想要告訴雪萌,就是怕雪萌急功近利,給她施加的壓力更多。
雪萌從一開始不知道自己是驍魔,是那個人的意思。
他說,不願給雪萌太大的壓力,不想給她揹負那麼多的東西。
可是現在……
狼寶有些迷茫,現在的話,不算揹負嗎?
雪萌心裡一定非常的壓抑,但是卻表現出一幅無所謂的笑,她的心裡……其實也是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她從一開始出生,就註定了這個不平凡的人生與揹負。
雪萌安靜的吃着東西,身邊是一排美男與美人。
這一行,爲了避免有人查崗,雪萌特意將魔/寵/們都化成人形相隨。
若是有人查起來,她大可以將他們收入雪域空間。
戮魔蹭到狼寶的身邊,看着他皺緊的眉頭,戳了戳:“別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啦。”
“雪萌……”狼寶擡起頭,想要跟雪萌說一些什麼東西。
雪萌倏然站起身,結賬給小二,轉身就走。
無奈,一行人只能再跟上。
北夜落跟她並肩走着,雪萌一言不語,只是嘴角仍舊掛着淡淡的笑意,眼睛裡是沒有半分光彩的。
嘟嘟與狼寶他們結伴走在身後,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幾個貨故意在她的身後唱起了相聲,搞起小九九,說一些逗趣的話,就是想惹雪萌開心。
半空中,西陵璟的驌驦踏空而過。
猛然間,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朝着下方淡然的一瞥。
只一眼,他便從人海中,識別出了雪萌的身形。
……以及她身邊那個礙眼的北夜落。
驌驦輕輕地停在了屋頂之上,西陵璟搖身一變,雪白毛茸茸的模樣呈現於世。
雪萌站在人羣中頓住腳步,默契地擡起頭看向半空。
北夜落被她這個動作嚇了一跳:“怎麼了?”
眨眨眼,雪萌又朝着身後看去。
不知道爲什麼……
她好像聽到了驌驦的聲音。空靈如玉,清脆入耳。
這個聲音,原本不會錯纔對,她還以爲……是他來了。
當雪萌還在思索的時候,一道雪白的身影殷切地朝着她撲去,滾進她的懷中。
狼寶當場瞪眼,跺腳:“哪裡來的小妖怪!”
狸兔從雪萌的懷抱中露出自己毛茸茸的頭,不屑地看了狼寶一樣。
……狸兔?
衆魔/寵/驚訝的彼此對視了一眼,鬧哄哄地圍住雪萌懷中的狸兔:“你還活着!”
雪萌也頗爲驚訝,但看着狸兔還活着,情不自禁露出了一抹微笑。
北夜落見雪萌流露出的一絲微笑,不禁訝然。
這份微笑,是出自內心的開心。
連雪萌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自己見到狸兔,居然會露出這樣欣慰的笑容。
或許……狸兔是帶給她唯一感覺不同的魔/寵/吧。
又或許,它給自己的感覺,有那麼一點點的溫暖,像是他曾經給予的。
西陵璟給的傷害,她都全盤接受。
可是他給的溫暖,她也不會全盤否認。
至少在曾經的生命裡,有個人,爲她差點不顧危險奉獻出自己的性命。
狸兔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雪萌的胸口,高調地叫了兩聲,心裡攀升出一抹暖意。
只有在這個時候,它纔可以拋棄掉自己的身份,可以肆無忌憚的趴在她的懷中。
看着她的笑,爲她感覺到緊張。
也不會……
爲了上一代的恩怨糾葛,而不敢去面對她。
雪萌摸摸它的腦袋,繼續與狼寶一行人趕路。
紅線譜已經翻閱過了,路線離她還有幾尺之遙。
重楹緊張的縮身子,不曉得自己的這個桃花,究竟是年輕有爲的少爺,還是年過半旬的老爺爺。
狼寶已經變成紅色的彎刀,被她佩戴在腰間。
不知不覺,她到了距離斬斷桃花人家的門口。
四周靜悄悄的,好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紀。
食指叩擊在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你好,有人在嗎?”雪萌禮貌的詢問。
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
重楹首先探出頭,朝着裡面看去。
只見一位年近三十有餘的男子身如玉樹,站在門口。
見到重楹的瞬間,他的目光中綻放出一絲喜悅,殷切的走到她的面前,顫抖着聲音:“重楹……你……你是回來找我了嗎?”
“我……”重楹笑眯眯的點頭,“對啊,不知你近來可好。”
“不好。”他目露惆悵,“你可知……我想你。”
“……”
“想你想的好辛苦。”
雪萌一行人站在旁邊頗有些尷尬,這樣大膽直白的肉麻真的好嗎?
還有沒有將他們看在眼裡啊喂!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搭上話了。
腰間的彎刀被抽出,雪萌不動聲色的繞到他的身後,盯住他的紅線,利落地斬斷!
清脆的一聲響,她覺得虎口一麻。
怎麼回事?
紅線掉落在地,瞬間消失不見。
那男子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呆呆的看着重楹,好半晌變了個人似的,淡淡道:“我近來很好,無需掛念。”
重楹見事情已成,拉着雪萌他們便走了。
一路上,雪萌的臉色更加的沉悶。
北夜落見她失神的模樣,推了推她的肩膀:“怎麼了?”
“……”雪萌繼續無話。
不是她不說,而是……這種事情,說出來只會給自己增加負擔。
方纔那紅線,確實是斬斷了。
但是……
她的手,好像被什麼東西侵入了的似的,沒有了知覺。
現在,已經麻木不已。
好像感覺不到狼寶在彎刀裡面的存在,無法順利地斬斷紅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站在門口的男人眼神渙散,轉過身走進屋內。
房間裡,一位妖異的美人坐在椅子上,素素玉手端着美酒,豔紅的嘴脣民稱一個絕美的弧度:“好了?”
“回璇姬姑娘……你讓我在身上種的東西,已經順利地進入了她的身上。”
“好。”璇姬咯咯一笑,站起身。
隨後,素手輕輕反轉,一道利落的光影切在那人的脖子上。頓時間,一顆頭顱滾落在地,死不瞑目的看着璇姬的方向。
“髒手。”她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手掌,盈盈笑開,“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面對。”
自己跟蹤了那麼些日子,真是有趣極了。
雪萌……
諒你也沒想到,在古堡之時,我便在你家/寵/物的脖子上種植了跳蚤,所以纔會精確的定好你的方位。
唉……
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
雪萌坐在院子裡,頭頂是一顆盛繁榮的樹木。上面盛開了無數綠色白色的花朵,蔥蔥郁郁的擠在一團。
偶爾,有細碎的花瓣飄落下來。
狼寶變成了/寵/物的狀態,時不時撓撓脖子,瞪眼睛看着雪萌抱着狸兔的模樣,心裡有些吃醋。
哼,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又回來了。
北夜落給雪萌端來了上好的美酒,遞給她一杯:“飲酒消愁,我不知你現在有什麼煩惱,但是雪萌……你若是有什麼心事,但凡可以與我說。”
能幫的,他絕對會幫。
雪萌何嘗不想要人幫忙。
可是她是驍魔,是與仙魔界對立的關係。
北夜落是魔界之人,若是她要他幫忙,豈不是會連累鎮魔樓上上下下無辜的魔/寵/們?
悶悶的喝了一口酒,她繼續發着呆,心裡想着別的事情。
手……更來更麻了。
狸兔察覺出雪萌的不對,尾巴落在了她的脈息上,悄悄地爲她把脈。
她的脈息通過小小毛茸茸的尾巴傳遞到他的心裡,狸兔沉吟了一會兒,擡起頭看了北夜落一眼。
非常默契地,北夜落也擡頭看了狸兔一眼。
四目相接,一種默契的因素在兩人之間產生。
狸兔跳下地,走了出去。北夜落見狀跟在後面。雪萌見狸兔離開,也沒有上前追去,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雪喵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在她的身上蓋了一件披風:“嘿/咻嘿/咻喵。”
這是在提醒她,不要着涼了。
雪萌微微一笑,摸摸她的手。
不得不說,雪喵化成人形,是極其好看。彎眉如月,目若星辰。
狼寶……上輩子真是積德,纔有了那麼好一個媳婦兒。
雖然,雪喵沒有跟狼寶在臺面上說出任何在一起的話,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這也是遲早的事情。
這邊,狸兔走到走廊上停了下來。
北夜落在後面叫了一聲:“狸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