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蘭陵手上動作一頓，微微側身，瞅了夜清歡一會兒，脣角勾出一抹絕美笑容：“是啊！”
“水晶洞裡有什麼？”夜清歡脣角一撇，以爲兩個字就可以打發她？
夜蘭陵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若我說有個美人兒，比歡歡美上千百倍，會不會令歡歡很難過？”
“不會。”夜清歡無視了夜蘭陵故意逗弄她的那一抹惡質光芒，淡淡說道：“但我很好奇，她爲何會在水晶洞裡，又爲何會被冰封住。”
夜蘭陵目不轉睛看了夜清歡一會兒，忽然就輕輕嘆了口氣，似是無限愁緒：“歡歡可真不信任我呢……”
然後，他便轉過身，繼續去分揀那些藥材了。
夜清歡在他身側微微咬牙，這丫的又開始演了！
就那麼怕有人在暗處盯梢麼？
夜清歡當然不死心，上前假意幫忙，低聲問道：“那個女子，你當真不知道她是誰麼？”
似乎沉默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夜蘭陵才也低聲答道：“知道。”
然後，沒了下文。
“你怎麼知道她是誰的？”夜清歡心裡已經有七八分篤定，夜蘭陵一定知道聖域仙子的事情。
雖然綠澄對聖域仙子的事毫不知情，但夜蘭陵肯定知道，她的直覺這般告訴她的。
“藍若錦既然肯告訴你，自然也有人肯告訴我。”夜蘭陵似笑非笑，就是不肯正面回答夜清歡的問題，彷彿一直在存心逗弄她似的。
而他這個‘有人’，明顯指的就是綠澄。
但夜清歡怎麼會信呢？
分明，綠澄就不知道水晶洞的事，不然綠澄不會那般告訴藍若錦的。
想到藍若錦最擔心的事情，夜清歡心裡驀地一沉：如果夜蘭陵真的有辦法讓聖域仙子聽他的話，那以後連藍若錦甚至藍若錦三位爺爺，也不可能壓制得住聖域仙子了吧？
“如果，你擁有了一種至高無上的力量，誰也不會再成爲你的敵人，你會對這個世界做什麼？”夜清歡心情沉甸甸的，微微一嘆，問了夜蘭陵一個最誘-人的問題。
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誰也不會再成爲自己的敵人——這對於夜蘭陵來說，真的是很誘-人的未來呢！
夜蘭陵眯了眯鳳眸，心裡清楚夜清歡指的是誰，但當她這個問題問出時，他發現他竟然有那麼一絲絲地迷惘。
以前從古老之境逃到了西涼，儘管他在西涼無人可敵，所有人的喜怒哀樂甚至命運都掌握在他手中，但他從來不會露面。
因爲，他很清楚古老之境的人可以如他這般出來，萬一他被發現……那就沒命了。
所以，他一直藏身暗處，操縱着所有人的命運。
可是現在，他不必再顧忌端木家了，而一旦他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他又會做什麼呢？
像從前一樣，操縱所有人的命運，掌控一切？
夜蘭陵看着手中藥材很久，忽然發現自己的心境不知不覺地改變了許多，以前想要的，未必就是他現在想要的了。
而他現在……想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