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雅風僅着一件單衣，周身冷氣環繞，單薄的身軀有些瑟瑟發抖的站在夜風中。
那一張女性化的美麗清純小臉，在夜色之中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姐姐……我爹，給雲王寫了一封信……是麼？”慕容雅風的聲音很輕，輕得讓人如同置身於不真切的夢幻之中，帶着一種隨時都能羽化成仙的虛幻感。
夜清歡心口一緊，眸中閃過一抹深沉：“誰告訴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那封信，她已經答應她爹，不會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慕容雅風。
戰王妃臨死之前都沒在遺書上寫出真相，自然是爲了保護慕容雅風，甚至於戰王的名譽。
如今，她怎麼能讓慕容雅風知道當年的真相呢？
“姐姐，你騙我。”慕容雅風美麗的臉龐上，滑下兩行珠玉般的清冷眼淚，“姐姐忘了……寒冰之靈可以感應到過去發生的事麼？”
方纔，他和寒冰之靈締結契約的那一刻，感應到了這件事。
雖然當年的真相無法感應到，可他卻清晰地在腦海裡看見了那封信的內容……或許，與他自身有關的事情，他才能感應到？
但不管感應能力是怎樣的，終歸他知道了自己的出身，也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對不起自己的親生母親！
而且，他的親生父親，還對不起雲王！對不起他姐姐！
若非他的親生父親出爾反爾，不會害得他姐姐受那十幾年寄人籬下吃不飽穿不暖的苦，也不會害得雲王和他姐姐無法相認！
本來，他姐姐是有爹孃疼愛的西涼郡主，萬千寵愛集於一身啊……
夜清歡此刻真是有些驚呆了，她沒想到寒冰之靈認慕容雅風爲主後，卻還給慕容雅風帶來了這樣的能力。
這……不是誆她的吧？
“雅風，真沒有這回事。”夜清歡力持鎮定，認真地看着他：“你連姐姐都不相信了麼？”
慕容雅風眼淚落得更快了，他望着眼前愛護他的女子，鼻子一酸，直挺挺地跪了下來：“對不起，姐姐，對不起……”
他替他爹，跟她說對不起。
他感覺到了，她是爲了維護他爹的名譽，也是爲了維護他的名譽。
夜清歡無法鎮定了，恐怕慕容雅風真的可以感應到那封信的內容……不然他不會落淚，不會給她下跪，說對不起。
“雅風，你穿太少了，我陪你回房再說。”她抿了抿脣，伸手強硬地將慕容雅風拉了起來。
看來，有些事情想遮掩，但卻終究遮掩不住。
也罷……既然他有這心結，她就給他解釋清楚，免得他以後不慎走漏口風，將往事給揭穿出來吧！
慕容雅風一向對夜清歡是言聽計從的，此刻夜清歡要牽着他回房，他自然也是毫無意義，垂淚跟着夜清歡回到了他的房間。
兩姐弟坐下之後，夜清歡才淡淡嘆了口氣：“雅風，上一代的恩怨很難說誰對誰錯，其實你爹也是受害者，而且他並非有心，你不要怨他。”
怪只怪，夜蘭陵當年策劃了一切，害了三個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