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夜清歡的連串疑問，丁婉很難堪地低下了頭，小聲說道：“是因爲九皇叔很久沒去天香樓……天香樓媽媽認爲我沒有價值，勸我……勸我掛牌……”
夜清歡眼裡閃過一抹淡淡笑意，當她是鄉野丫頭，傻麼？
丁婉是什麼人？
救過慕容九性命的副將之女，即便慕容九一輩子不踏入天香樓一步，只要九王府沒有命令，天香樓就不敢虧待丁婉！
敢讓丁婉接客？除非天香樓全體都瘋了，活膩了！
“這也好辦啊，待會兒九叔回來，我就讓九叔去天香樓看看你，那天香樓就不敢說什麼了。”夜清歡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好心了，難道是因爲丁婉的父親替慕容九擋過一道流箭的緣故？
見夜清歡始終一副懵懂的模樣，壓根不順着自己的話答應，丁婉只好豁出去了。
“小郡主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這終究不是長遠之計。”丁婉泫然欲泣地看着夜清歡：“我不想嫁人，也不想給九皇叔添麻煩……本想報答九皇叔，在九王府做丫鬟，可九王府一直沒有女主子……”
夜清歡心裡不以爲然地暗道：你是想給我九叔當通房丫鬟吧！可惜，我家九叔潔身自好，絕不被你奸計得逞！
“現在，現在小郡主來了，我就想着……終於有報答九皇叔的機會了。”丁婉一臉真誠地看着夜清歡：“九皇叔很疼小郡主，我將小郡主伺候好，九皇叔也會很欣慰的。”
唉，說話咋這麼累呢？直說不想呆在天香樓了，想到九王府來住不就行了？
“這件事，其實我跟我九叔提過的。”夜清歡也一臉真誠地看着丁婉，“最後九叔拒絕了。”
“小郡主跟九皇叔提過？”丁婉怔住，九皇叔還拒絕了？
一抹淺淺的受傷，在丁婉眸底深處浮現，讓人憐惜不已。
“是啊！”夜清歡純粹睜眼說瞎話，“我跟九叔說很喜歡你啊，讓你來九王府跟我做伴，結果九叔說你不是丫鬟，還讓我不許把你當丫鬟看待，狠狠訓了我一頓呢！”
夜清歡半真半假地哼了聲，小嘴一撅，語氣有幾分委屈。
丁婉連忙說道：“那可能是九皇叔不知道我自己也願意，如果小郡主跟九皇叔說，我願意來九王府伺候小郡主，九皇叔一定會同意的。”
夜清歡眯起清澈眸子，看了丁婉略帶期盼的小臉片刻，忽地勾脣一笑：“好啊！那我就再跟九叔說一遍好了。”
丁婉還來不及暗喜，便聽夜清歡興致勃勃地提議道：“婉兒，我覺得跟你好投緣，不如我們義結金蘭怎麼樣？”
義結金蘭？
丁婉臉上表情僵住了，她跟小郡主義結金蘭……
“這樣的話，九叔就不會說我把你當丫鬟了，而且我的九叔也就是你的九叔了哦！”夜清歡彷彿沒看見丁婉一臉僵硬，興致勃勃地說道。
丁婉呆了半晌，連忙小心翼翼道：“小郡主，這於禮不合……我、我只是個下人。”
雖爲副將之女，可終究身份是低賤了，哪裡配跟堂堂小郡主義結金蘭？
這是個很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