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琉璃跪在他身側,只能拿小手去握他的大手。
“我在!封玄燚我在!”
她的心都要被他給喚碎了!多想能替他去承受這一切。
這般又煎熬了一日,便只剩下最後一日了。
墨琉璃知道,他如今已經被折磨的瀕臨崩潰的邊緣了,常人定時熬不過一日,而她估摸也熬不過兩日,可他卻生生把三日扛了過去。
一聲疼都沒叫!
可她卻落了幾番淚。
一次是他疼的厲害,拿腦袋狠狠地去撞桌子角!把自己撞的頭破血流!
一次是他爲了不讓她擔心,而衝了出去!躲在了船艙外!
一次是他稍稍緩和了些,拿勺子給她喂吃的!
……
“封玄燚,就只剩下三個時辰了!還有三個時辰,我們就可以把那些該死的蟲子取出來了!”
封玄燚擡手去蹭掉她眼角的淚,氣息微弱道:“怎麼又哭了!你去備些水,解完毒後,我需要把身上的毒液洗掉才能抱你!”
墨琉璃輕輕的嗯了聲,便出去讓人準備熱水。
卻不想再折回來時,他身上那一波劇烈的疼痛又發作了,這一次,那些個蟲子好像是鑽入了他的面部,疼的他,擡手把那面上的人皮面具都撕扯成了碎片,露出他原來的模樣。
原來他那藏在面具下的臉上,已經慘白到毫無血色。
鼻子和眼睛接連着出血,把墨琉璃嚇壞了。
忙着上前要給他止血,卻被他給推開了:“別碰我,還有三個時辰,我的血如今還是有毒的!”
他一直忍着,斷不能現在誤傷了她。
“可是你在流血!”
封玄燚咬着牙,緊抓着椅子站了起來:“我沒事!你把手裡的布巾給我,我自己擦!”
墨琉璃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手裡的布巾從白色變成了紅色。
總算是熬過了這最後的三個時辰,可那些蟲子卻怎麼也不從他那身體裡出來,繼續在他那血液裡遊走着!
墨琉璃急了,她用焚燒的香就是專門用來引出蟲子的,把船上的其它蟲子都引了出來,卻偏偏沒能引出他體內的蟲子。
三天是人體的極限,這些蟲子若是再不引出來,封玄燚必然是會有性命之憂的。
她這個傻子,當初爲什麼不先試試那招蟲香對這碧炎清血蠹是否有用?
就貿然給他用了蟲子解毒!
如今那蟲子一刻不出來,他的身體就要遭受一刻的折磨。
“封玄燚,我再想其它的辦法!其它的辦法!催吐的草藥!不行,不行的,血液裡的蟲子怎麼辦?”
“我再想想,想想,這鬼蛟龍魚和碧炎清血蠹還有那蓮池!”
她是不是遺漏了些什麼?
在那蓮池時,這鬼蛟龍魚好似總喜歡圍繞着那九瓣紅蓮轉悠,一直吐着泡泡……
離開了那蓮池,這些鬼蛟龍魚好似就沒了活力!
難道那些碧炎清血蠹和九瓣紅蓮之前存在着某種聯繫?
如今即便是她的猜測,也只能去試試看了,因爲她別無他法!
好在她那乾坤戒裡藏了一大簇的紅蓮,她把那些紅蓮都取了出來,放在封玄燚的口鼻附近,讓他大口地呼吸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