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這樣認輸，絕對不是她顧安然。
午膳過後，東臨睿去御書房議事，顧安然回到寢殿繼續補眠。
結果發現，現在只要一看到這張牀，她腦子裡就冒出東臨睿點了她的軟麻穴各種折騰的情景。
於是，寢殿中，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娘娘，顧老夫人求見！”
顧安然一怔，便宜祖母來了？
哪怕是皇后，婚後都沒有回門一說，顧安然還想着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鎮國公府的人。
沒想到這個時候便宜祖母忽然來了。
不過想到便宜祖母，顧安然心底有些發憷。
因爲在便宜祖母眼中，她一直是便宜祖母的孫子。
這孫子卻在忽然間變成了孫女……一把年紀的便宜祖母，能接受得了嗎？
“傳，在正殿見！”
“是，娘娘！”
小宮女出去後，顧安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在看向站在一邊候着的書香。
“書香，快，給我把男裝拿來，還有髮髻……記得梳之前的男子髮髻！”
書香：……
——
鳳儀宮正殿，顧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靜靜等着。
邊上，小宮女快速沏好茶水，送了過去。
“顧老夫人，您請。”
顧老夫人在正殿坐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一位身穿一件石青色花軟緞上衣，腰間綁着一根赭色寶相花紋帶，身材嬌小，眉眼熟悉的少年公子走了進來。
仔細確定了來人是誰之後，顧老夫人的臉，瞬間就黑了。
顧安然瞧着，快步走到便宜祖母跟前，趁着便宜祖母還沒表態，決定先抱住她胳膊撒嬌。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她不是孫子而是孫女，可到底也是便宜祖母的親孫女啊。
“祖母，您終於肯見小然了！”
顧老夫人的臉，更加黑了。
胖胖的臉上神色格外難看，一伸手快速拉開顧安然，然後後退幾步站在那裡，對着顧安然，恭恭敬敬行禮。
“臣婦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顧安然：……
邊上鍾良喜見狀，也是好久才緩過神來，連忙輕輕咳嗽了聲，這才拉回顧安然神遊的心思。
“祖母您”
“皇后娘娘，這是鳳儀宮，您是皇后，請注意您的言行舉止！”
顧老夫人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幾乎只有她和顧安然能聽到。
聽着便宜祖母的話，顧安然只覺得咯噔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底瞬間被捏碎了。
她想要努力拼湊，可是對上便宜祖母那雙威嚴而又疏遠的眼睛，一瞬間，只覺得喉中被什麼卡着，格外難受。
鍾良喜見狀，再次輕輕咳了聲。
甚至，壓低了聲音，寬慰顧安然。
“皇后娘娘，顧老夫人這都是爲了皇后娘娘您好，隔牆有耳，不得不防啊。”
顧安然的臉上，快速劃過幾分複雜的神色。
怔怔地看着彎腰行禮，神色恭敬的便宜祖母，腦中閃過在寒山寺時初見便宜祖母的情景。
近十年時間沒見，便宜祖母看到她的第一眼是笑眯眯地將她摟在懷中，各種關切地詢問。
眸光閃了閃，顧安然只覺得鼻尖酸澀。
微微張嘴，聲音乾澀。
“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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