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一邊招架着敵人的攻擊,一面還要分心保護百里家主,見剪瞳還是按照老方法攻擊敵人,只好衝着她大喊:“剪瞳,你連個活口都不留下,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是誰的人,目的又是什麼?關鍵時刻,咱能不能不要掉鏈子?”
剪瞳正打在興頭上,哪裡管得了白素在說什麼,她剛點了一個人的穴,順便送他一個大馬趴,把臉上的面巾一摘,慌張的退了幾步,穩住了身形時候,才又湊上來,忍不住拍拍那人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哥兒們,我今兒說的話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你要是還有命回去,記得跟你家主子說一聲,就你這武功啊,還不如長相好用,尋常人只要看上你那麼一眼,就能活生生的被你嚇死。所以以後還是不要學武功了,長得醜不是你的錯,沒用在正經兒的好地方就是你的不對了。”
那人徹底被剪瞳氣的吐血了,剪瞳見狀,身手敏捷的用銀針封了他全身大穴,還滿意的點點頭,這人是活口啊,活口,一定不能出事。
轉過身對着白素就喊回去,“他們都是活靶子,送上門來給我練手的,我只知道不管他們背後是什麼人,只要所有人都有來無回,目的達不到,下次還會來的,然後我就有無數個人可以用來練手了!師父,你說是不是有其主必有其僕,你看這些人的長相,我覺得他家主子也不是個好看的主兒,你看那個太子不是就挺醜的嗎?”
算你狠!所有死士不約而同的對剪瞳發起攻擊,士可殺不可辱,死士也是士啊!白素剛纔還手忙腳亂應接不暇的,剛準備發個狠招直接把所有人撂倒,沒想到一個轉身就變得一身輕鬆,這些人都奔着那個大放厥詞的人去了。
寂源也發現人都衝着剪瞳去了,自己的壓力驟減,不免有些擔憂,說到底剪瞳還是個孩子,又跟他有血緣上的關係。“師兄,要不要去幫着剪瞳?她一個人應對這麼多人,怕是經驗不足。”
白素趕緊擺擺手,他可不希望這個時候有人去攪局,讓剪瞳吃點苦頭也好,習武之人身上哪能沒有傷疤呢?這些年他就是把剪瞳保護的太好,纔會把她弄得這麼細皮嫩肉。“不要,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求仁得仁也是一種境界。看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瞎說了。”
寂源也不好明着違逆白素的意思,心想着自己不要放鬆警惕,悄悄把蒙在眼睛上的布條往下拉了拉,萬一剪瞳有什麼危險,直接出手便好了,“這些人不像是衝着咱們來的。”
“恩,倒像是衝着客人來的。黑燈瞎火,我就不相信那人能看得清客人的長相,剪瞳也算是無心插柳,怎麼就想到用布條把咱們的眼睛也給擋了呢,這下他們怕是看不出來客人的身份了。說起來,小文到現在還沒回來,剪瞳剛纔好像說太子,我覺得也是八九不離十。”
每隔一會兒,剪
瞳就動用內力把身邊的人彈出去,可這些人就是奇了,武功什麼樣的路數都有,看不出他們的來頭,卻都像是不怕死的,都摔得吐血了還能起來接着打,一波接着一波。對手拿的都是輕劍,剪瞳只取了腰上纏着的一根雪龍鞭,雖說是刀槍不入的好兵器,可惜太柔和一些,克剛是沒問題,可克還是不夠的,怎麼能把對方的兵器都給弄斷了,剪瞳試了好幾次也沒成功。
終於,她怒了!她並不知道雪龍鞭是聞人家族代代相傳的武器,也未去過祭壇,沒有掌握真正的雪龍鞭法,只能憑着自己平日所學來運用,不能掌握其中的精髓,自然不能發揮的很好。
她一記長鞭過去,直接捲了一堆人的兵刃,心想着我弄不斷你們,還搶不過來嗎?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靠什麼發家致富的,祖宗啊果真是都是一些個有遠見的人,人家做武器爲的是保家衛國,他們連做個武器都是爲了擴充府庫的,果然打劫不只是她自己的愛好,祖傳手藝秘而不宣!
抓着雪龍鞭的手一緊,將內力灌注到手上,接着右手用力一擡,左手藉機發力,靈巧的轉身收勢,把截獲的兵器隨意往白素身邊一扔,炫耀一下自己的戰利品,還不忘得意洋洋的給自己點個贊。
正當此時,西苑中一聲暴躁的虎嘯,幾乎讓時間在這一刻凝滯,剪瞳心虛的吐了吐舌頭,白素倒是奇怪的很,小白素來性情溫和,沒見過這麼暴躁的時候,今日這是怎麼了?按說他們現在的位置,離西苑還算是很遠,怎麼說小白也不該弄清楚這裡的情況,對着敵人怒吼,何況平常這時辰,小白都該是剛剛睡醒,沒人敢私自進去剪瞳的屋子,更是不會有人惹了小白。到底這是爲什麼呢?
剪瞳可不敢掉以輕心,很快抓住敵人失神的瞬間給予強有力的反擊,她素手一擡,出去便是幾根銀針,針針扎的要害,一動不能動,卻要死死不了,自打知道了這些人嘴裡沒毒藥,剪瞳便覺得輕鬆多了,不經意的一次回眸就順手卸了人家下巴,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萬一來一招咬舌自盡不是更不好玩了嗎?
小白剛剛從剪瞳的閨房中起身,慢悠悠的從草墊上爬起來,閒適的在霧中閒逛,行至衣櫃前,在上面的落地銅鏡中看了自己的樣子,忍不住一聲咆哮,跳的老高,愣是把睡眼朦朧嚇得無影無蹤,能把自己變成這樣的,想來也知道是她那個沒良心的小主人,難怪她覺得自己午後吃的那個南瓜怎麼跟平常不一樣,原來是小主人做了手腳!
奪門而出,聞着剪瞳的氣味兒就奔過去,正打算跟剪瞳好好算算這筆賬,就看見一堆人正在打剪瞳一個,我還沒有出氣,你們就來欺負人,這怎麼能忍?三步並作兩步就奔過去,把正打算偷襲剪瞳的一個死士親愛的小脖子給咬斷了,還嫌棄的吐了一口口水,扔到一邊就接着撲倒下一
個。
死士萬萬想不到安王府中還養着這樣的猛獸,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趕上外面有人發了信號,他們便飛檐走壁逃也似的離開,剪瞳也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索性不跟他們一般見識,讓蘇木清點一下暗衛跟侍衛的損傷,順便好好的找下活口什麼的,把自己收繳的東西也都一一查過,至於裡面有沒有什麼線索,便是她懶得去關心的。
“你……是……小白?”白素難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龐然大物,還不忘從桌上取了點涼透的茶水,往小白的毛上塗了塗,好好的揉搓了幾下,也沒見手上有什麼顏色。
“嗷……”小白的委屈的趴在地上,收起掌上的利刃,她抱着白素的大腿跟他風情萬種的撒嬌,宛如銅鈴的眼睛中閃着說不出的可憐,水光盈盈的黑眸只定定的瞅着白素瞧,彷彿剛纔那隻威猛的老虎只是世人的錯覺,她自己不過是一隻愛撒嬌的貓咪。
棕黃色皮毛連水都化不去,此刻小白哪裡還有一點的白?分明是尋常的斑斕大虎,哪有一點的白虎模樣?連四肢跟尾巴都不能倖免,白素相信若是尋常的染料一定得不到這樣的效果,只怕是剪瞳沒在洗澡的東西里做文章,而直接把藥粉給小白喂下去了。
小白連哭死的心都有了,它們祖祖輩輩守護着聞人家,哪裡有過一隻白虎像她這麼命途多舛的?自己的主人有那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還沒事老捉弄自己的夫人也就罷了,生下來的女兒也不讓她好過,她引以爲傲的一身皮毛啊,就這麼毀在小主人的手裡了。
白素愛憐的摸着小白的圓圓的腦袋,早就說了你這位“師姐”會把你賣了,你還不以爲然,現在知道了吧?你要是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剪瞳,你也會被她玩壞的。上一秒還愛憐又心疼的摸着小白的額頭,下一秒就滿面怒容的衝着剪瞳大吼,“剪瞳!你做了什麼?”
剪瞳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心想着自己這次是不是玩大了,從前用別人怎麼折騰師父都是笑眯眯的,有時候還沒良心的幫着自己搖旗吶喊,怎麼今日換成了小白,師父的反應就這麼大?小心翼翼的觀察着白素的神色,一邊不怎麼確定的回道:“我也沒做什麼啊,大概就是嘗試一下新發明,易容這東西,也要千錘百煉的,我想着小白平日在屋裡悶着應該也是挺不痛快的,只要讓她換了一個顏色,想怎麼帶出去遛都可以,這也是一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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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可不相信剪瞳是這種虛榮的人,爲了博人眼球就能把小白折騰成這樣,“人家遛馬遛狗,你遛老虎?”
“這不顯得我與衆不同嗎?再說了,小白跟我感情深,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這個特殊時期她對我的意義,我要是真的要出門去什麼祠堂的,總不能把小白扔在這裡,她那一身白毛太顯眼,請原諒我的不離不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