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揚與路遙已經被虐到不要不要的之後,千呼萬喚始出來的上官文才終於從宮中回來,被人拉着先去洗了澡,好不容易出來找找剪瞳,卻已經是到了飯點了。上官文聽說剪瞳正在授課,想着先不着急找她,不如先去探望一下師父。
白素那裡已經沒有了白日的熱鬧看起來這些下人們還是很知道分寸的,只要到了吃飯的時候就自動離開,晚上也不會過來打擾白素。
只是他此刻的行爲是上官文無論如何也解釋不了的,湊上去看了看,見白素擡起頭看看自己,也確定了不會嚇到他,終於慢慢的虛心求教問道:“師父,您這是在做什麼呢?”
白素正拿着從前上官文送給剪瞳的犀角寶扇研究,把扇面完整的取下來之後,還從上面拆下來無數個寶石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上官文眼看着好好的寶物被殺傷力這麼大的師父拆的分崩離析,竟不知道要用什麼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這把扇子你當初送給剪瞳之後,她就借花獻佛的給了我,你應該是不介意的吧?”白素小心翼翼的進行着手中的工作,似是並不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爲到底有多麼的暴殄天物,反而覺得順理成章。雖說這是一個問句,但是被白素說成了陳述句的感覺,那意思明擺着,就算你介意,也沒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
“小文自然是不介意的,只是想不明白師父如今到底是在做些什麼?”上官文已經沒有心情爲那把自己精心挑選的扇子而悲傷,他只是很想知道下次白素要拆的是什麼東西。好在白素只是拆,說不定改天自己還能找個人重新鑲嵌上去。
某爺正這麼想着,只聽得“趴”的一聲,某爺就覺得自己的心碎了,白素居然把扇骨給折斷了!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拿着這麼昂貴的東西出氣啊!某爺委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地方讓這位師父心存不滿了,不過理智告訴他先認錯總是一種好行爲,“師父,是否是小文做錯了什麼事情?要不然師父今日的所作所爲是什麼意思?”
“沒有啊,你沒做錯什麼啊,你一直是師父的好徒弟。”白素擡起頭瞄了上官文一眼,頓了一下,又接着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沒錯?沒錯這是什麼意思?“那師父爲何要折斷這扇骨呢?”
白素似是後知後覺的明白爲何上官文會有此一問了,他淡定的放下手中的東西,決定從客觀的角度跟上官文好好的解釋一下,“爲師最近看了不少的典籍,裡面說起犀角的作用,於是想要好好的試驗一番。蘇管家的事情忙,雖說我可以指使得動,不過我也覺得太過麻煩,從藥房中取過來的犀角有限,我用了幾天就覺得不夠了,正巧想起來這不是還有一把扇子嗎?於是就拿過來用用了。”
某爺猜得到開頭,卻萬萬想不到結局,沒想到這樣鋪張浪費的行爲背後居然暗藏着這樣的東西。
“犀角,性寒,是典型的清熱藥,可以定驚、解毒、涼血、清熱,也有醫書記載是有小毒的,入心、肝二經,這些記載跟用
途委實都已經實踐過了,發現還真的有點用處。昨日突然在一本野生的書上面看到了新的功效,爲師決定好好的試一試。”
白素說的那麼認真,某爺心中的警惕也漸漸放了下來,心想着不就是個製藥嗎?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師父喜歡就好,安王府這點本錢還是可以拿得出來的。謙和的笑了笑,對白素說道:“師父日後無須這麼麻煩,師父是我跟剪瞳的師父,自然也是這王府中正經八百的主子,所以無論需要什麼東西,只要讓人直接去取就好了,又何必這樣的客氣呢?”
“恩,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今日描雲也過來說了,只是當時我這把扇子已經拆到一半了,覺得半途而廢有點可惜,索性直接拆完好了。說到底我也是爲了探求醫學知識,想來小文也是可以理解爲師這樣高遠的追求的吧?”
白素的這句話說得某爺很是心疼,畢竟是一把難得的扇子,就這麼白白的沒了,自己只聽得一個響聲,實在可惜了,可面上也不怎麼敢反駁白素,只能耐着性子問道:“未知師父所說的野生醫術從何而來,上面關於犀角的功效又有什麼新的論述?”
“這個你就問到點子上了,我正要跟你說說呢,那些書都是剪瞳從祭壇搬回來了,自己看完了就扔給我再看看,你說犀角是有清熱的作用的,爲何野生醫術上面還會這東西可以用來製作春藥!爲師無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所以還是決定試一試纔好。”
上官文的臉紅的徹底,只怪自己多此一問反而把自己逼到如今的境地中,出於對白素的關懷,他還是含蓄的說道:“師父,你畢竟年歲大了,還是慎重的好。”
白素困惑的瞅了一眼他,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對上官文說道:“孩子你想多了,爲師真的不會把這種東西用在自己的身上,畢竟對我這樣的老人來說它是傷身的,不過對你來說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你年富力強,正好是試驗的好時候,爲師多找不到任何一個比你更合適的人。何況你跟剪瞳的名分早就定了,你又日日宿在西苑之中,一看就是你儂我儂的場景,就算是情不自禁也是正常的。”
什麼?上官文打死也沒想到白素做這種藥物居然還帶了自己的份兒,他可是一直規規矩矩的啊,是睡在一張牀上沒錯,可他從未對剪瞳有過萬分的僭越,自己這麼謹小慎微的,爲何養育剪瞳的師父會這樣離經叛道?又不是把自己的徒弟給賣了,爲何師父會這麼着急讓他們倆辦事兒?“師父,您這樣是否有些不妥?剪瞳的生辰在八月,成婚必須在及笄之後,這些師父都是知道的。”
“有誰規定安王府的婚禮就一定要大操大辦?只要咱們低調一點,你跟剪瞳的事情一共也不會有幾個人知道,再說了有多少人幾年都懷不上一個孩子,偏巧你們就那麼準了?不要高看自己的能力。小文啊,我想着你也不小了,你應該知道當一個清心寡慾的男子是多麼虐心的行爲,所以師父我啊……”
上官文已經無法強迫自己再聽下去了,這到底是個什
麼樣的師父啊,爲何到了這時候居然這樣攛掇着自己?他是一心爲了剪瞳好的,結果卻又一羣過來拉後腿的,這日子真是沒辦法過了!
吹了好久的冷風,某爺終於能夠淡定下來,去院子中拉回了剪瞳一同去西苑吃飯,某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剪瞳算計的目標。他努力的想要把白素那些話從腦中驅逐出去,結果卻發現它們異常的清晰,索性就隨着它們去了吧。
吃過了晚飯的剪瞳一直纏着上官文做這個做那個,這原也不打緊,關鍵是剪瞳存了勾引某爺的心思,故意把自己的動作體態極盡誘惑,許是這樣也沒什麼,關鍵時刻,剪瞳還總是來上一兩個深吻,還是那種讓某爺無力招架的那種,以上行爲弄得上官文更是心煩意亂,甩開剪瞳一個人去東苑靜一靜,他獅子啊想不明白爲何不過幾日的時間從白素到剪瞳都會變得這麼難纏。
“王爺,您怎麼回來東苑了?”蘇木剛剛整理好手中的賬本,正打算去西苑跟上官文匯報一下。
“蘇木,本王現在過得日子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可知道想要清心寡慾其實並不是一件難事。本王跟剪瞳同睡在一張牀上,到現在也是不曾越雷池半步的,真正的難題是如何去對付那些不想讓你清心寡慾的人,若是師父自己還好,許是本王還能招架,如今把剪瞳也捲進來,怕是本王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兒了。”
“王爺從前不是也說過要色誘王妃嗎?”
“可本王也從未想過要做到那樣的地步啊!現在的日子已經過得很好了,本王很是知足,不想再有什麼變數了。”
此刻的蘇木反而有點同情上官文,他是一片好心,可人家偏偏不理解,雖說王妃喜歡王爺蘇木也替他開心,不過喜歡到這種程度,一定是一種災難了。“王爺知足,怕是別人就不知足了,屬下知道王妃可是那種不達目的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人,王爺今後的日子怕是會異常精彩的。”
“你說的也是,本王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剪瞳了,你可不知道她如今粘人的樣子,真是不像從前那個她了。本王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要時刻遏制自己化身爲狼的衝動,要不然剪瞳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本王拆吃入腹的。”上官文無奈的撐着自己的眉頭,他現在一個頭比兩個還要大,真是不知道自己未來要怎麼辦。
離剪瞳若是太近,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若是太遠,自己許是還沒有什麼反應呢,剪瞳那裡就受不了了,會跟着自己胡攪蠻纏,真是進退維谷啊。
蘇木很是不擅長處理這樣的感情問題,不過若是當做一個一般事件來分析的話,肯定需要知道前因後果,經過冷靜的剖析之後,蘇木說道:“王爺是否想過王妃到底是爲何變成現在的模樣的?若是能夠找到癥結所在,相信問題可以迎刃而解了。”
上官文若有所思的看着蘇木,跟描雲定下來之後,這個木頭也像是開竅了,這纔是幾天的光景,就已經有這樣的本事了。“本王真的應該好好想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