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你能做出來這個決定,本座很高興。”丹青長老把丹藥放回去,遞還給了秦歌,沉思了一會兒又說道:“你可聽說了,葉尋策劃了一個交流大會,說是交流,其實大家都知道是一場比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太清宮不能輸,後輩裡面翹楚並不多,若是都集中在本座這裡怕是會引發不和的。”
“王妃說得勝的人可以自己選擇,並不一定要學煉丹的。”
“你應該是知道了什麼事兒,所以才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吧?你不是個隨便說話的孩子,要不讓本座猜猜吧?跟仁遠長老有關吧?這幾日正好是仁遠停棺的日子,本座不明白爲何仁遠犯了錯,葉尋還是要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爲她停棺三日,她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讓本座相信這裡面沒有文章,怕是有些難了。不過猜不到也好,畢竟是葉尋的精心安排呢,橫豎也是要知道結果的,等着便好了。”
“弟子自作主張,跟幾位師侄說王妃與師父可能會幫着提點一下。”
“是要提點一下,到底是本座座下的徒孫們,若是太丟人也不好,好在你身邊也就四個人,不是什麼繁重的活兒。我倒是覺得幾日後葉尋說不定會接管仁遠的那一攤,若真是這樣,他們是否選擇咱們這裡還是兩說。”
丹青長老是不怎麼認同聞人葉尋的性格的,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她的樣子該是在年輕中很討喜的,成爲她的徒弟跟自己的徒孫是兩個概念,爲了前程考慮,也是去她那裡更加合適。如果葉尋真的暫代了仁遠長老的職務,那麼就意味着她的徒弟很有可能成爲下一任的仁遠長老,而其他的八位長老則是徒孫參戰,他們想要繼承長老之位,不但自己要爭氣,而且師父也要爭氣才行。
秦歌不太關心別人的事情,因此對於這種事情也就是敷衍的笑了一下,讓丹青自己說下去便好。
許是丹青也覺得得不到迴應的對話沒有什麼意思,所以讓秦歌先行回去了。
秦歌這次回來的時候,丹房的外面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倒是機關外面套着的一層鎖鎖上了,聯想起剪瞳不認路的毛病,秦歌也猜到守在這裡的師侄應該已經送剪瞳回去了,自己打開了丹房的門,進了裡面再次關上,一呆又是到了晚上。
ωwш✿ t t k a n✿ ℃O
又過了幾天,剪瞳讓人時時刻刻的盯着靈堂那裡的動向,這日子白天沒精神,晚上睡不着,差點把看故事的心態變成了出事故的噩耗,在剪瞳差一點就繃不住的時候總算傳來了一個不錯的好消息,靈堂今日好像有點不對勁,律思長老一直想要把人給支開,剪瞳掐指一算,原來是三天的期限已經到了,這時候再不想個法子出來,就要真的一輩子當死人了。
被人撩起興致的剪瞳一刻都不耽擱,拉着上官文就往靈堂跑,她就不相信了,衆目睽睽之下,還能讓一個大活人給跑了?
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見到一箇中年的道士攙扶着另一個道士離開,有人說是此人哭的厲害,現
在已經虛脫了,所以要趕緊抱回去休息一下,正好他們被剪瞳給撞上了,剪瞳只覺得那人有意的迴避自己的目光,怎麼看都是那麼心虛,這到底是爲什麼呢?難道說其實是易容的?
“等一下”,剪瞳攔住了他們,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對面慌張的人,說道:“兩位道友看起來面色不好,尤其是這位,居然還被人抱着。”
“小姐,我師弟哭的太狠了,難免有些體力不支,貧道正想着把人給扶回去呢。”
“既然這麼不好,不如我先給他診脈吧?我的醫術想來也是大家信得過的,虛脫這種事情可是耽誤不得的,萬一出了什麼大事,師父剛走連師弟也沒了,豈不是太悲哀了一點?當然了,有我在,這種事情是一定不會發生的,現在咱們就看看吧,到底你師弟是怎麼了。”剪瞳可沒那麼容易相信這樣的謊話,三天沒有進食喝水的人就算新陳代謝極慢也是沒什麼體力的,這會兒把人抱起來,實在是誇張。
“描雲你去問問現在靈堂是什麼情況了?我可是關心的很。”
描雲會意的離開,一路用的輕功,到了靈堂裡面的時候才變成步行,直接去查驗棺槨的情況,果然已經蓋棺了。周圍有幾個人跟描雲說不要打擾死者的清淨,描雲也不說什麼,徑自離開跟剪瞳彙報情況去了。
剪瞳不由分說的拿起對方的手,要給對方診脈,果不其然,看到的其實是一雙女人的手,強硬的掰過對方的手腕,冷笑着說道:“怎麼,我身爲聞人氏的孩子自以爲對太清宮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沒想到還是見識短淺,竟不知道仁遠長老的弟子還會變性的?”
掀開了對方的易容面具,果然露出來仁遠長老的臉,剪瞳在太清宮做事本來就是惹人關注的,又鬧出來這麼大的陣仗,想要不引人注目都不容易,本該死掉今日下葬的人居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這種酸爽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承受的吧?剪瞳在原地站着,好不猶豫的扭了一下,讓對方的兩條胳膊脫臼,又卸了人家的下巴,“希望今日的事情,幾位可以好好給大家一個解釋,仁遠長老,葉尋是給給足了您的面子,纔沒有把您做出的事情公之於衆,沒想到啊沒想到,爲了脫身,你竟然敢詐死!”
仁遠早就察覺出來剪瞳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應付的角色,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可以細緻到這個地步,自己讓人點了迷香,已經從靈堂之中逃出來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被她給抓住,果真是天要亡她啊!
“來人,鳴鐘,召集幾位長老去壽康堂議事,太清宮所有弟子在大殿前面聚集。負責靈堂的人就把這裡的佈置給拆下來吧,弄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沖喜呢。”
“是。”
剪瞳若有所思的盯着面前的人,很好,你們都是按照我的計劃來的,那麼現在計劃已經完成了,不送你們去見太上老君,讓他拿爐子燒一燒,不然怎麼對得起你們這些年爲人走狗的開心日子呢?
這不過是個開始
,從前他們施與的,現在要變本加厲的還回去,皇室的人無論是哪一個都要付出代價。
上官文跟剪瞳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在小路之上,身邊的人都知道分寸,不會貿然的靠近他們,也正好給了他們時間好好說話,“你說說看,這事兒打算怎麼處理?仁遠長老假死,這裡面的文章是可以好好做的。”
“爺怎麼想?”
“她跟代掌教是一夥兒的,我想代掌教本來還以爲是有人陷害仁遠長老的,不過她這麼一假死,事情就有了轉機了。代掌教定是會以爲宮中的人想要除掉自己,連仁遠長老的後路都準備好了,自己已經成爲廢棋,說不定他還會感謝你,因爲你讓他看到了所謂的真相。關鍵是要看你現在怎麼選擇了,是要放任代掌教的死亡,還是說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呢?”
上官文說完話,就淡笑着等待剪瞳的答案,他不會強硬的逼剪瞳選擇,只會尊重她的想法,太清宮畢竟是剪瞳的家業,上官文雖然是她的親人,卻不能幫着她做決定。何況,就算對代掌教表示出很友好慈愛,對方也未必就真的會領情供出來皇室的什麼人,成爲細作的人有幾個人是孑然一身的呢?說他沒有把柄在旁人手中,上官文根本就不相信。
“我還沒有想好,咱們先去看看這一場好戲,只要不停的裝傻就夠了,咱們越是無知,越能夠讓別的人心裡難受。你不是說過嗎?人生如戲,全憑演技,今日你我夫妻聯手,正好把他們用來練手。”
夫妻二字上官文還是很受用的,每次從剪瞳口中聽到類似的詞彙,他就像是吃了蜜一般,感情這種事情最是奇怪,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認爲你們已經定下來了,可是隻要沒成婚就會讓人少了那麼一份安定,現在已經是四月了,說起來成婚就是四個月之後的事情,也並不遠嘛。想起剪瞳有意無意的煽風點火,上官文就忍不住發笑,現在招惹自己這麼久,日後一定要大戰三百回合才能彌補回來。
兩個人一路走得極慢,分析了各種各樣的可能,後來還遇上了一同過去的精心道長,上官文又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邊,不過他說的很是客觀,具體的分析就讓別人來做,他們負責的只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描述而已,正因爲這樣,表述的纔是上官文而不是剪瞳,以剪瞳的脾氣,不添油加醋說的險象環生那根本不可能,精心長老聽了大概反而會以爲他們講的不是笑話就是神話。
“小姐,前面就是壽康堂了,小姐先請。”
“你是長輩,雖然我從未用過什麼敬稱,不過你該是知道的,葉尋從未把你們當做爲我效力的人,無論你們是師叔還是師伯,總歸都是長輩的,長老走在前面,葉尋也會安心一點。何況今日的場合,安王爺並不適合參與,怕是此刻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
精心長老看了看上官文,會意的點點頭,也沒有再堅持讓剪瞳先走,甩了甩自己的拂塵,恭敬的說道:“如此,那麼貧道先行一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