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覺得這是個意外?那猛虎最初可是衝着澈兒去的。”皇上一邊觀察朱媛媛的反應,問道。
朱媛媛震驚莫名:“是嗎?可是,王爺都不曾跟臣妾提起。”
淑妃道:“齊王是怕你知道了擔心吧!”
“總之是有驚無險,臣妾覺得,可能是底下人疏漏了,畢竟山這麼大,老虎若是躲起來很難搜尋到,再說了,老虎可不是咱們人,一聲令下,都趕來報個到,讓它上哪兒它就上哪兒,老虎哪有那麼聽話的。”朱媛媛故作輕鬆道,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莫不是馴養的?
按說,這麼大規模的搜山,又是在很有經驗的獵戶的帶領之下,還有獵狗,老虎窩都被端了,不太可能有遺漏,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馴養的。
皇上聽她說的有趣,微微一哂:“說的也是。”
“臣妾覺得,父皇就不必爲這事心煩了,有這插曲,不也給狩獵增添了刺激與樂趣嗎?這纔像真正的狩獵呀!”朱媛媛莞爾道。
“你說的倒輕巧,你是藝高人膽大,本宮可是嚇的不輕。”淑妃嗔道,回想當時的情景,現在腿肚子都還要打顫。
皇上薄責道:“還不是你不聽朕的話,深入險地。”
淑妃立馬討好道:“臣妾已經知錯了,皇上就饒了臣妾吧,都提好幾回了。”
皇上苦笑道:“最近煩心事的確多了些,朕也愛嘮叨起來了。”
“能聽父皇嘮叨就是福氣,說明父皇是真的關心淑妃娘娘,父皇是天命之子,登基幾十年,卞唐國運昌隆,堪稱盛世,有點小麻煩也不怕,您看,東海的流寇都被打回老家去了,不敢再來了,像去年的流民事件,不也妥善解決了嗎?所以,這次的事,也一定能妥善解決的,臣妾今兒個在廟裡還求了一支上上籤呢!”朱媛媛笑道。
皇上被勾起了好奇心:“哦?是什麼籤?籤做何解?”
朱媛媛信口道:“行藏出入禮義恭矢必忠良志必同心事瞭然且靜澈光明紅日正當空,解曰,肝膽相照秋水澄清不須疑惑事自然成,此籤乃紅日當空正照之象,凡事順遂也,這紅日,可不就是指父皇嗎?”
當然這籤語裡頭的忠良是誰,相信父皇應該明瞭,她就不多說了。
皇上頓時心情好轉起來,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也被這輪紅日給驅散了,哈哈笑道:“朱媛媛,你真乃一朵解語花也。若是此番澈兒能功成歸來,朕不僅要重賞澈兒,朕再許你一個齊王妃。”
朱媛媛懵了,她沒聽錯吧?皇上說要讓封她爲齊王妃?是這個意思嗎?
淑妃見她傻愣着,笑着催促道:“媛媛,還愣着作甚?高興壞了?還不趕快謝恩?”
朱媛媛這才醒過神來,連忙離座下跪磕頭:“臣妾先謝過父皇恩典。”
幸福來得實在太突然,雖然李澈還在去北趙的路上,這會兒還在卞唐境內,最終結果會如何也不得而知,但是皇上許下這樣的承諾,讓她又看到了希望,有了盼頭。
皇上開懷道:“朕爲朝政心煩多日,你是第一個能寬朕的心的。”
朱媛媛笑道:“父皇,那話是菩薩說的,可不是臣妾說的。”
她的胡謅變成了佛意,朱媛媛覺得自己越來越有當佞臣奸妃的潛質了,撒起謊來,都能面不改色了。
皇上果然龍心大悅,連帶着今兒個處置了皇后的那點感慨,悵然都煙消雲散了,甚至忘了自己傳朱媛媛進宮的初衷。
淑妃笑看着朱媛媛,心道:都說李澈納朱媛媛爲側妃是傻,是感情用事,只怕如今,沒有人再會這樣說,而是覺得李澈眼光獨到吧!這個朱媛媛,真是不簡單,好在,她們是一邊的,也難怪皇后一心要對付朱媛媛了。
朱媛媛哄得皇上開心,事還沒完,太后知道她進宮了,讓靈芝過來請她。
皇上是大BOSS,要伺候好,太后更是BOSS中的BOSS,更加不能怠慢,朱媛媛又去了長壽宮。
長壽宮裡窗戶都緊閉着,光線昏暗,顯得壓抑沉悶,一股腐朽的氣息。
朱媛媛覺得,老人家還是要多出去曬曬太陽,走動走動比較好,當然太后腿腳不便利,那麼坐在輪椅上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也是好的。
“臣妾給太后請安。”朱媛媛規規矩矩地行禮。
太后沒讓她起來,渾濁的眼睛卻有着洞若觀火的犀利,冷聲問道:“是你和淑妃聯手對付皇后?”
朱媛媛心頭一沉,太后語氣不善,分明就是責備的意思。
“回太后,臣妾並未要對付誰。”朱媛媛回道。
太后加重了語氣:“你休要以爲哀家坐在這長壽宮,就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休要以爲巴結上了淑妃,扳倒了皇后,你就有什麼好處,朱側妃,後宮之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朱媛媛惶恐道:“回太后,邱雨嘉是臣妾拿下的不假,臣妾在行宮裡遇見邱雨嘉,當時她身穿薄衣,點了催情香,月下彈琴,試圖引誘皇上,本來她想伺候皇上,臣妾不想管,可她用的是催情香,而且,擅入行宮,都是大罪,臣妾既然遇見了,就不能裝作沒看見,臣妾這才把人交給了淑妃娘娘,臣妾自認爲臣妾所爲沒有不當之處,至於,這背後竟然牽出了皇后,是臣妾始料未及的,絕對談不上與淑妃聯手一說。”
“催情香?你確定?是你親眼所見?”太后疑惑道,這點她是不曾聽說的。
“正是,臣妾當時聞到那香味,就不禁有些心浮氣躁,面紅耳赤,臣妾再愚鈍,也知道那香有問題,後來經太醫鑑定,的確是加了催情藥的香。”
“至於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臣妾也是剛剛纔知道,臣妾所言句句屬實,請太后明鑑。”朱媛媛伏地,深深叩首。
孫嬤嬤望着太后道:“只怕這裡頭的確有些讓人難以啓齒的地方,所以,皇上對外只說皇后德行有失。”
太后眼中的猶疑只是一閃而過,轉瞬面色又裡沉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