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趁天亮路明,急匆匆朝賈鶴家走去。
路上剛好碰到賈鶴,正與賈州他們一道,攜帶着許多部落積攢的物品,欲往市場易貨。南山客看到賈鶴氣色不錯,遂問道:“龜叔傷口完全癒合了吧?”
賈鶴笑道:“謝酋長關心,岳丈傷勢早好利落了。所以,今日我可得空與總務官賈州一道去河邊市場易貨。我們的各種肉乾在市場上一定是搶手貨,質優價美,人見人愛。”
南山客對賈文說:“今天我們索性跟他們一道去一趟市場,把部落的這些物品都換出去,帶回些木炭、皮衫回來,分給困難的族人。然後,再去那魔法山斗那妖嬤嬤不遲。”
“吾意亦如此。說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哇!”賈文因爲高興,竟唱了起來。
“你唱得是什麼歌?怎麼聽起來這麼好聽呀?”荷花從後面跟了上來,問道。
“劉歡唱的《好漢歌》呀。”賈文不假思索,說了出來。衆人一臉疑惑,一個不解。
後面跟着男男女女數個族人,有的擔着挑子,有的推着小車。一羣人,吱吱扭扭,說說笑笑,朝河畔走去。
賈湖的北面是兩條河流交錯形成的平坦的沙地和草灘。各地前來易貨的人們都在這裡做交易,久而久之,這裡便形成了一個繁華的市場。
此時,正是清晨早飯期間。市場內已有賣熟肉和粟米飯的商人。前來易貨的人們三三兩兩從四面八方聚集到這裡,形成了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一個鬧市。
南山客帶領衆族人來到一賣熟鹿肉的老漢面前,向他丟了一些漂亮的五彩貝幣。老漢便用石刀將熟鹿肉分割成小塊,然後一一分給衆族人。
“喝魚湯呀,喝魚湯呀!”與賣鹿肉老漢對面而坐的,是一個裝束奇特的女子。年約二八,細白麪皮,一雙丹鳳眼,一張烏黑櫻脣,**翹臀,纖指細腰,眉目間一顆黑痣。她在一個巨大的瓦缸中燉了一鍋魚湯,其味鮮美無比,只入鼻翼。
荷花吃完鹿肉,先要去喝魚湯。那賣湯女子笑臉相迎,用瓢舀了些鮮魚湯倒入瓦鉢中,並將瓦鉢置於條案上,讓荷花來喝。
荷花先趁熱嘬了一口,大叫‘過癮’。遂引來周圍一幫族人紛紛前來要喝。
南山客看那賣湯女子,手極靈巧,三五成一十,就給十多人盛好了魚湯,擺在衆人面前。自己卻坐在一旁,用嘴吸食喝湯人的精血之氣。
隨着那婦人嘴脣嗡動,周圍喝湯人的精血之氣成縷跑向她的嘴邊。她原本烏黑的嘴脣漸漸有了血色。
原來,那烏嘴婦人正是從魔法山而來的魔法師嬤嬤妖婆,她會諸多變化之術。她的祖師是從摩羯座乘幽浮而來的吸血鬼萌娘。那萌娘姿色出衆,對男人極具誘惑。一百個男人,會有99個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而失血殞命。
她們雖然兇惡,且變化多端。然而,其自身能量消耗很快。如不繼續吸取人類精血之氣,會姿色銳減,形容消瘦。
而放蠱,可以增加她們的自身能量;吸血呢,又可以讓她們變得越來越美。
因此,她們需要不斷地尋找新的作案目標,需要不斷地補充能量和吸取精血之氣。
南山客是什麼人?南山客既是太白金星侍從,又有前世記憶。因而,對摩羯座來的這兩位魔法嬤嬤瞭如指掌。
凡事皆有定數。仙界和魔界本來互不干涉,各行其是。然則,當魔界所作之事超越仙界底線和容忍度時,仙界按規則是可以出手相擊的。
說是遲,那時快。南山客見那妖嬤嬤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吸食衆族人精血之氣,便氣不打一處來。抽身從工具袋中拿出金剛盾,朝她輕輕一揮。
那婦人眼疾手快,舉起舀子一擋,金光一閃,暴出了響聲,引得衆人注目。
受到突然一擊,妖嬤嬤惱羞成怒,跳將起來,用纖纖玉指只一彈,一隻只利箭便嗖嗖向南山客飛來。其速度快得驚煞人也。
南山客舉起紫金盾,那些利箭一個個在紫金盾上爆出藍色火花。消彌與無蹤。
賈文反映慢了些。他挺起紫金長矛,急衝那婦人刺去。紫金長矛威力奇大無比,竟自動伸長起來,真指婦人面門。
那婦人手只一撥,復又一推,竟將紫金長矛推向了一旁。然後,賣一個破綻,丟下魚湯攤子,便往河岸上跑。
賈文手持紫金矛,南山客手持紫金盾,矛盾結合,二人渾身放出虹光。
兩人並肩齊驅,急忙去追那迅速逃匿的嬤嬤婦人。
追至河邊,婦人回頭莞爾一笑,一股青煙騰起,婦人不見了蹤影。
河中一條丈把長的大魚,翻滾着波浪,向河中央游去。
“原來是條魚精作怪!”衆族人紛紛探頭河中,看那魚怪遊走。
賈文的紫金矛和南山客的紫金盾同時指向那條大魚,兩道紫光射出,那魚渾身冒出白煙,向上打了一個滾,尖叫一聲,沉入河底消失了。
有族人想進水中去撈那大魚。南山客道:“休要去撈,那只是妖嬤嬤施的幻術,其實河裡甚麼都沒有。
一個漢子偏偏不信,竟一個猛子扎進河裡,去撈那條大魚,結果只撈出了一段朽樹枝。引得衆人哈哈大笑。
忽然,人羣被集市上一個妖豔的賣胭脂的女子吸引了。她濃妝豔抹,打扮得花枝招展。頭上挽着一個漂亮的髮髻。髮髻上插滿了冬日的鮮花。身穿獺絨衣褲,腳登虎皮靴子。體態微肥,明眸紅脣,杏鼻粉面,一波三折。邊走邊叫道:“胭脂,胭脂。上等的好胭脂來了。都來買咱的好胭脂啦!”
趕集的不少女人們,聞聲都將她圍了起來,紛紛用五彩貝帀來買她的胭脂。
南山客看到,就在女人們買那婦人的胭脂時,那婦人嘬起嘴脣,一一吸食着客人的精血之氣。
很顯然,那妖婆嬤嬤使了分身之術,先是變作賣魚湯的婦人。被瞧破後,現在又變作賣胭脂的婦人。但狐狸再狡猾,總逃不過好獵手的火眼金睛吧。
忽然,骨笛之聲響起。原來,那白鶴仙子賈鶴看到那賣胭脂的婦人如此之美,竟撩起了他的吹笛靈感。
荷花姑娘則很不願意地盯了丈夫一眼,說道:“你早不吹,晚不吹,看到漂亮女人卻要吹。你想幹甚麼?”
“你不要想歪了呀。你讓我把這首曲子吹完再說不遲!”
賈鶴繼續吹笛。那笛聲清脆悅耳,流連滑膩,長音潺潺,短音叮咚,堪稱絕響。
那賣胭脂的女子被這笛聲吸引了。她停止吸吮動作。拿眼往笛聲所響的地方張望。恰與賈鶴的眼光碰上。四目相接,竟碰出了異樣火花。
南山客一看賈鶴中了魔,便二話不說,拿起紫金盾,向那妖冶婦人揮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