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養殖與農耕文明

漁夫的女兒荷花姑娘瞧着屠夫們宰殺野豬的場景。看到屠夫宰殺完大個的野豬,準備將小野豬也進行宰殺時,荷花姑娘突然動了惻隱之心。她想到自己家裡曾經養過的幾隻小羊,長大後非常馴服地和自己親近,而且繁殖了許多小羊。於是,她很快跑到屠夫面前,“哎呀”一聲,並用雙手快速在胸前左右擺動,嘴裡說着“不不”,示意屠夫不要宰殺。

正當屠夫覺得納悶的當兒,荷花麻利地伸手從屠夫手中將小豬仔兒搶了過來,然後對大家說:“我想把牠養起來,等牠長大了咱們再殺牠,好嗎?”

屠夫明白了賈荷的意圖,使勁點了點頭,衆族人也頻頻點頭同意。

賈文看到荷花一片愛心,對小動物如此關愛,小小心臟也突突跳了一下,不由對荷花多瞧了幾眼。這一瞧,卻發現荷花不光心地善良,而且容貌出衆,恰似一朵出水芙蓉,雖沒什麼過多的妝飾,但素顏中自有一種動人心魄之美。那飄逸的披肩長髮,那俊俏的面龐,那鮮豔的紅脣,那纖纖秀指,無一不使賈文油然生出欣賞愛慕之意。

這一切,恰被荷花的爹爹瞧個正着。這老漁夫看到自己女兒要養豬仔兒的舉動讓賈文動了心思,心裡別提多麼高興。從賈文向荷花投去的目光中,老漁夫便覺得以後不用自己再操心,那賈文一定會對女兒窮追不捨,自己只需穩坐釣魚船,靜觀好事順利發展便是了。

老漁夫想到這裡,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呵呵一笑,走上前一手接過女兒手中的小豬仔兒,一手拉着女兒,朝自己家的茅屋走去。

賈湖部落中的這些茅屋全部是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冬暖夏涼。每間茅屋大小不等,錯落有致地散落在各處,屋與屋之間有小路相連。部落外圍有樹枝和荊棘圍成的防禦野獸侵襲的圍牆。圍牆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留有外出打獵和生產需要經過的木柵欄大門。

老漁夫的家就住在村中央的一個二屋相連的居所內。其中較大的一間居屋是老漁夫兒子賈竹和媳婦杏花的。兒媳剛剛生完一個胖孫子,仍在月子裡,兒子這一個月時刻守護在家裡侍奉妻兒。

老漁夫的妻子兩眼失明。但仍能坐在屋裡用柳枝和荊條編織魚簍和各種小筐。等到編夠了數量,會讓老漁夫拿到附近沙河邊的交易市場上與別的部落的人們易貨交換自己需要的產品。

兒子賈竹正在院子裡的一個石臼旁用力搗着粟米,看到爹爹和妹妹回來,而且爹爹手裡還提着一隻小豬仔兒,頗感興趣,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和爹爹打招呼:“回來了,爹爹,妹妹。您怎麼把一個小豬仔兒弄回來了?是給您兒媳補身子用嗎?”

老漁夫笑眯眯地看了兒子一眼,道:“我給你媳婦捎回了烤熟的魚肉。”說着,從腰間一個鼓鼓的袋子裡掏出了一包用荷葉包着的魚肉。接着說:“這豬仔兒,你妹妹想把牠喂大些,再給你媳婦吃!”

“哎呀,那太好了!”兒子慌忙走上前去,從爹爹手中接過魚肉,先揣進腰間,然後又從爹爹手裡接過小豬仔兒,把牠放進妹妹圈養小羊的羊圈裡。

妹妹荷花圈養的幾隻小羊已長大了不少,咩咩叫着,向賈竹尋食。賈竹從青草垛上撕了一抱青草,扔進羊舍,羊兒爭相吃草,那剛圈進去的小豬仔兒也不知趣地湊過去吃青草,被調皮的羊兒頂來頂去。

賈竹見狀,在羊圈中另給小豬仔兒開闢了一個新的所在,並給小豬仔兒找了一個破舊的瓦盆作料盆,將豬和羊分開飼養。

老漁夫進了自己的茅屋,和老伴閒聊。荷花卻走進了嫂嫂的屋裡,看了看光着身子躺在牀上的小侄子,用手逗了逗孩子的小臉蛋,又彎下腰在小侄子胖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說了聲:“好可愛喲,小寶貝!快快長大吧,長大了姑姑帶你去河裡捉魚,去田裡抓青蛙。”

小姑正逗小侄間,老漁夫已從茅屋中走了出來,肩上扛着一把石鋤,走到院子中間叫道:“竹兒,先讓你妹妹照顧你家媳婦和小寶。你扛上鋤頭,我們倆現在去田地裡幹一會兒活去。”

賈竹聞聽爹爹叫喊,忙不迭地也從茅屋內取了石鋤,跟隨爹爹一起去村外田地裡鋤地幹活。

賈湖村落之外的田野上,族人開懇出了一塊塊的良田。有的種上了水稻,有的種上了粟米,還有的種上了高梁和豆類。人們三三兩兩在田地間幹活。

賈龜和賈竹父子倆沿着一條菜地的田梗,走進自家那塊水田。

這是一塊不小的水田,禾稻苗長勢喜人,一片蔥綠。水田裡不時有青蛙將腦袋露出水面,對準禾葉上的蚱蜢一躍而起,享用着美餐。不時還有幾條魚兒在稻田裡翻浪。

紅的、綠的蜻蜓一會立在禾葉上小憩,一會兒又煽動着翅膀向湖邊飛去。

賈龜與賈竹兩人一邊和附近勞作的村民打着招呼,一邊跳進稻田裡除草。

那時候的賈湖,也許氣候非常溫暖。稻田裡不但稻子長得很快,雜草照樣長得很快。所以,種田人隔三差五都要到稻田裡除草。

他們知道,雜草除掉後,水稻長勢會更好,收穫的稻穀也會更多。

父子二人幹得正歡,只見賈鶴腰間挎着骨質寶劍,手裡吹着一支竹管,幾個年輕的男女藝僮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一羣人朝着小河邊那片竹林走去。

一路上,賈鶴悠然自得地吹着竹管,竹管上鑽出的幾個圓圓的小孔洞,在賈鶴手中開合有度,發出了十分美妙悅耳的聲響,那聲音很有穿透力,象是鳥叫,又象是鹿鳴。

賈龜停下手中的活計,對兒子說:“你妹妹已經十三歲了,該找個好人家嫁出去了。我看酋長賈文相貌不凡,有德有威,我準備明天就把她送給賈文作媳婦,你看如何?”

賈竹聽了爹爹的話,說:“不可以的。那會吹竹管的賈鶴曾對我說過,他早對妹妹有愛慕之心,只是怕妹妹會婉言拒絕他,所以纔沒對妹妹親口提起。現在你準備把妹妹許給賈文酋長,只怕賈鶴會生出嫉恨之心,惹出事端。再說,爹問過荷花嗎?爹最好親自問一問荷花妹妹,看她的心上人到底是誰,是賈文還是賈鶴,然後再作決定也不遲呀。”

賈龜見兒子說的在理,便說:“這事兒就照竹兒說的辦。後晌回去,我就找你妹妹問個明白,然後再順她的意願把婚事定了。”

父子二人邊幹活,邊說着自家家事,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後晌。正當二人準備打道回村的時候,只見賈鶴領着那一羣男女藝僮,人人手裡拿着一支竹管,含在嘴裡齊齊地吹着,那竹管竟被他們吹出了優美悅耳的樂聲。

吹管的一羣人走到了賈龜的田地旁,賈鶴看到賈龜父子二人的田間雜草並未除完。便喊了一聲:“孩子們,我們都下田幫龜爺爺除草吧。”

那羣孩子們齊聲打一個喏,紛紛跳進了賈龜的禾田裡,在賈鶴帶領下一起幫賈龜拔起草來。

真是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功夫,就把賈龜田裡的雜草拔得一乾二淨。

賈龜看着賈鶴帶着這幫小青年們義務幫自己幹完了活,打心眼裡高興,便大聲說道:“謝謝孩子們,龜爺爺家裡有上好的桃子,走吧跟爺爺回家吃桃子去。”

一羣人熱熱鬧鬧說着笑着,跟龜爺爺一起回村,準備去吃桃子。

剛走到村口,便看到酋長賈文和副大臣賈皇身邊跟着幾個西方狼族部落的朋友。狼族部落的朋友們個個穿着狼皮背心,裹着狼皮圍裙,手裡拿着鑲有石簇的木杖。

令人不解的是,他們將賈湖部落的十多個如花少女,用藤索捆綁着,排成一溜,準備送往西方狼族部落。賈龜的女兒荷花姑娘也在其中。

賈湖部落的族人竟沿村莊一街兩行排列,跳着舞蹈,擊着皮鼓。表示歡送。

賈竹看到妹妹將被西方狼族部落的人帶走,便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攔住狼人理論。

賈龜上前拉住了兒子,喝斥道:“休要無禮,我們先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再和狼族朋友理論不遲!”

荷花看到爹爹和哥哥回來,連忙呼喊:“爹爹救命,哥哥救命,我不想離開你們……”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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