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出去了一會兒,被毀了容,這羣獄友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目光中的見怪不怪說明了什麼?
很有可能有人從這裡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還有那間幽暗的房間,擺放着那麼多的刑具,這靠譜嗎?
這根本不符合國家規定。
一家小小的警察局子,裡頭竟然擺放着這麼危險又恐怖的刑具!
還有,南夫人又開始查找南柯的下落了。
血液。
又是血液。
孫悅蓉說那血液本來在我的體內,如今又被算出回到了南柯體內……
這一點是因爲上次我重生了之後七瓣聖蓮花給我做出的改變。
那個時候我就完完全全的成了我自己,體內不再有屬於南柯贈予的東西。
從懷中掏出南柯送給我的銀質鏤空鈴鐺。
這鈴鐺原本已經損壞,但是後來南柯回來了之後,它也重新的回了來。如今,這鏤空鈴鐺上邊透着一股子黯淡的光芒,這讓我心上一驚。
“難道,南柯出事了?”我心上的不安感越來越強,“不,南柯如今在白家,白翎無論與南柯之間究竟有什麼淵源,都不可能讓那南夫人得逞。”
眼前有些眩暈,我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久。
但是我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情,我身邊的獄友們都不見了。
這個牢房,只有我一個人待在這裡。
牢房門被打開,幾個警察將手銬拷在我的手腕上,其中一個警察朝我道,“要開庭了。”
開庭?
開什麼庭?
跟着他們東繞西繞,又繞進了一間房。
左邊坐着檢察官,右邊坐着一排的律師。
這裡是……
法庭?
我站在被告人的位置上,看着底下的觀衆席。
沐小蝶掩藏在人羣中,小心翼翼的朝我招了招手。
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憤怒和吃驚。
看樣子我臉上的傷疤,嚇到她了。
唐景祁也在底下,他緊緊的攥着沐小蝶的手臂,深怕她一個不淡定就要過來劫獄。
畢竟在大庭廣衆之下,沐小蝶的身份敏感,不能出任何差錯。
不然的話,對於她,對於我,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砰——
法官開始問話。
我腦子有些迷糊,也不知道那法官究竟問了我什麼,直接道,“我沒有殺人。”
“原告手上有你傷自己繼母的視頻。”法官道,“視頻上邊清清楚楚的拍下了你行兇的整個過程。”
我沉默。
律師席上有律師開口問話,“那麼牧宜歡的動機在哪裡?”
檢察官席上立馬就有人站起來反駁,“牧宜歡的動機在於她繼母的偏心。”
我心中冷哧一聲。
偏心?
又是這個名不符其實的可笑理由?
呵!
孫悅蓉對我的態度可不僅僅只是偏心那麼簡單。
律師席上有人站起冷笑,“你們的理由太過於牽強。”
檢察官席上又有人站起面紅耳赤的道,“那麼視頻呢?這就是決定性的證據。牧宜歡是怎麼也逃不了這份弒母的罪孽。”
我聽到底下觀衆席上一陣喧譁。
我這是硬生生的被背上了弒母的罪名啊。
律師席上有人開口,“我們要求將視頻送去檢驗。誰知道這份視頻有沒有被ps過?如今ps手段那麼發達,搞不好這整個視頻都有問題!”
檢察官席上的人一個個氣的吹鬍子瞪眼。
律師席上的人倒打一耙,“比起牧宜歡弒母的動機,我方倒是覺得孫悅蓉殺害牧宜歡的動機更甚。”
檢察官上的人立馬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律師席位上的人道,“我方聽說牧宜歡的繼母孫悅蓉,曾想要將牧宜歡賣掉,給人做冥婚。”
檢察官席位上的人紛紛住了嘴,過了會兒有人站起,“凡事要講證據!”
法官道,“肅靜。”
雙方紛紛住了嘴。
法官朝律師席上的人問道,“你們說原告曾想把牧宜歡賣去冥婚?可有證據表明?”
律師席上的人道,“我方有人證。”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六小離從側門中走了進來。
她用手指狠狠的指着原告席上的孫悅蓉道,“那個女人在一年前聯合南家夫人,想要弄死牧宜歡,給南家已死的少爺南柯配冥婚!”
孫悅蓉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你們爲什麼要冤枉我?”她指着六小離道,“這個人證算什麼人證?六小離本來就是牧宜歡的朋友,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對於孫悅蓉這副厚的要死的臉皮,我真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六小離擡眼,看了我一眼。
目光中透出了幾分驚訝。
她忽然朝我衝了過來,卻被保安給制止住了。
她歇斯底里的大吼,“牧宜歡,是誰這麼對你的?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我朝她苦笑,目光掃過孫悅蓉。
六小離雙手捂住嘴,無聲的哭。
她一邊朝我搖頭,一邊往後退着。
法官皺眉,嚴肅着表情朝六小離問道,“什麼臉?牧宜歡的臉怎麼了?”
六小離顫抖着雙手,指着我的雙頰,“我的宜歡毀容了,她臉上的刀疤你看不見嗎!”
在場的人目光中皆是透出困惑和不解。
我看到孫悅蓉微微的勾起了脣角,那種邪惡又陰狠的表情,看的我全身一個哆嗦。
很快的,六小離和我都反應過來了一個問題。
常人看不見我臉上的傷,或者說,他們的眼前被施了障眼法,所以看不見我這滿臉的傷疤。
怪不得,怪不得我頂着這麼一張臉到了這法庭,竟然沒有人來問問緣由。
孫悅蓉開口,“六小離小姐精神看起來不太好。”
法官點頭,讓人將六小離帶了下去。
走的時候,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一下子沒能意會她的意思。
只是手裡多了一團紙。
隨着六小離的離去,檢察官席上和律師席上的人繼續爭論了一番,我便又被帶回了牢房之中。
略微嫌棄的看了一眼身上模樣實在醜陋的獄服,揚着腦袋看天花板。
見四處無人,門外的警察也走的遠了,我纔將六小離那個時候突然給我送來紙團打了開。
細細一看,是一張我看不懂的符咒。
隱隱還有一股血腥味。
將符咒貼到了牆面上,我摩挲着下巴思考,這符咒究竟是怎麼用的?
六小離的用意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