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仁頓時喜出望外,不斷向我道謝。
但是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唐中仁向我和半煙道別後,就想帶小殭屍離開我家。然而小殭屍掙脫唐中仁的懷抱,跳到我跟前抱住我的腳,發出嚶嚶嚶的急切聲音。
我蹲下對它說:“小嚶乖啊。他是你的爸爸,他會對你很好的,他對你照顧得肯定比我要好。你就跟他回家吧。”
小殭屍搖搖頭,抱着我的腳不肯放。我哄多兩句後,它乾脆嚎啕大哭,清脆的嬰孩哭聲攪得我的心都軟了。
我尷尬地看着唐中仁:“它可能有點怕生。”
唐中仁勉強笑了笑,“肯定是小曼你對它太好了,所以纔會這麼捨不得你。”
我還想試圖說服小殭屍跟自己的父親走。可是小殭屍死抱着我的腳,只是不停搖頭。
唐中仁也小聲地哄着它:“小嚶,我是爸爸。我是你最親的人了,以後就讓我照顧你吧。”
小殭屍扭頭朝他看過去,圓圓的眼睛裡,竟然有股很濃烈的恨意。
我被震住,揉揉眼睛要看仔細點,卻發現小殭屍眼睛裡只有委屈和無辜。
這麼清澈這麼明亮的眼睛,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怨?
肯定是我看錯了。
唐中仁見小殭屍死活不肯跟他走,羞愧地低了低頭,我好像見他的眼眶紅了。
唐中仁帶着哽咽的聲音說:“小曼,小嚶肯定是怨我沒照顧好它。我現在纔剛跟它見面,就要立即帶走它,它肯定會不高興。”
“唐先生”我想說些安慰的話,卻發現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用。
唐中仁對我說:“既然它不肯跟我走,那就拜託小曼再替我照顧它幾天。正好我有些事要辦,帶着它也不方便。你放心,等我的事情一完,我會馬上來帶它走。”
既然唐中仁這麼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點頭,承諾會好好照顧小嚶。
唐中仁對我和半煙再三感謝,又感謝半煙借他衣服穿,就差要對半煙鞠躬了。
等唐中仁一走,我對小殭屍說:“好啦你爸爸暫時不帶你走了。快放開我吧,我們回房裡去。”
誰知道小殭屍聽了我的話後,剛剛止住的哭聲又嚎上了。抱着我的腳哭就算,居然還把眼淚跟鼻涕都蹭我的褲腿上了。
半煙站在一旁看着我,頗有點看好戲的架勢。
爺爺走進院裡子,看着我問:“阿星,小傢伙今天怎麼回事?怎麼哭個不停?是哪不舒服還是餓了?”
半煙說:“小七想拋棄小殭屍,小殭屍害怕卻不會說話,只能用哭的。”
我真沒想到半煙居然會開這種玩笑,他看起來心情超好的樣子。
發生什麼好事了嗎?難道是剛剛他們在前廳裡商量的,是什麼天大的好事?
我想了想,反正現在已經證實唐中仁是個人,所以就算把他的事告訴爺爺,應該也沒關係。
所以,我把唐中仁的事向爺爺簡單解釋了一下,也順便解釋小殭屍爲什麼會哭。
爺爺聽完後,變得有些心事情重重。但他沒跟我說話,只是揹着手走出院子,一邊走還一邊說:“最近哪都
不太平啊。”
吃過午飯後,我決定去看看王子墨。
但是一個人去他家我又沒那膽子,所以我決定找個伴。
我問半煙:“我去給你買衣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我怕買得不合適你穿。”
半煙面無表情,“誰要你買衣服了?”
我說:“你把衣服借給唐中仁,我答應過還你一套的。”
半煙愛理不理地說:“你愛買不買,我也說過的,我衣服夠穿。”
然後徑直回房。
好吧,看來想騙半煙陪我去王子墨家的想法落空了。不去就不去吧,男人都不愛逛街,要理解他。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對自己說:王子墨家之前雖然有很多陰靈鬼怪,但九越靈都去清理過了,應該不會有了。
小七別怕!
回過神後,我發現自己被九越靈他們同化了,居然自己叫自己小七了。
我拿出雙肩揹包,一邊把小嚶裝到包裡,一邊對它說:“姐姐帶你出去玩,你要乖,不準再咬人了哦。”
小殭屍一臉呆萌地看着我。
我指着它額頭威脅它:“如果你再咬人,我以後就一直把你關在帳蓬裡。除非我在家,否則永遠不放你出來。”
小殭屍對着小手指,不停地點着他的小腦袋。
我這才滿意了,臉帶笑容把小殭屍裝着揹包裡並蓋好。
這時是中午,車站的人很多。
奇怪的是車來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上車。而且我發現,公交車上空空蕩蕩地,只有一個老司機,和我。
我失笑,對背後的小殭屍說:“真幸福,今天的公交車被我倆包了。”
老司機看了我一眼,說:“小姑娘,剛剛前頭那裡出了車貨,所有人都下車了。所以車上才只有你一個人。”
“出車禍了呀?”我感覺那應該是挺嚴重的車禍,不然怎麼會全部人都下車了呢?
老司機說:“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再問,朝老司機點點頭後找個靠門的位置坐下,沒想到居然就在車上睡着了。
等我驚醒,已經錯過好幾站了。
我從座位上跳起來,問司機:“師傅這是哪裡啊?天啊我坐過站了。”
老司機說:“小姑娘要不要在這裡下車?然後到對面再坐回幾個站。”
我說:“只能這樣了,謝謝你了師傅。”
老司機沒說什麼,等到站後,把車停穩了讓我下車。
這裡車來車往的,而且人也有點多。
我猜這裡可能是市的繁榮中心。
我本來要到對面找車站的,但我經過一家服裝店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件非常好看的衣服。
我趴在櫥窗上,看清了那是件有領的T恤,顏色灰藍灰藍的。而且衣服前面有一道不規則的白色斜紋,看起來又高貴又潮流。
一定很適合半煙。
我高興壞了,正愁不知道買什麼樣的衣服還半煙呢。
這時一個服務員從裡面走出來,禮貌地問我:“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我指着衣服問:“
這件衣服怎麼買?”
服務員笑着做了請的姿勢,“您先裡面請。”
於是我就走了進去。
那件衣服標價499,說是可以打八八折。但是我算啊算,打完折還是要四百多塊錢。
那差不多是我剩下的全部家當了。
服務員問我:“小姐,需要幫您包起來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有點貴,我,我是個學生黨,買不起這麼貴的。”
還好那個服務員不是狗眼看人低的那種,看出我有難處,笑着說:“這樣吧,我再替您問問我們經理,最低折扣能打到多少。您請稍等。”
不一會,服務員從裡面走出來,面帶微笑地對我說:“如果你能出示學生證,我們經理同意七折給你。”
七折?
那還是得三百多。
服務員說:“其實這件衣服是今年的新款,但只剩最後一件了,經理纔會給出這麼低的折扣。”
其實男人穿的衣服,本來就在幾百上千以上的。千有些家境再好點的,身上的衣服都是上萬上萬的。我爲這區區幾百元在那磨那麼久,實在有點小家子氣了。
我咬咬牙,把錢從包包裡拿出來,“行吧,給我打包。”
服務員很快替我包好,又送給我一個小禮盒,“我們店裡剛好在搞活動。而您又正好是我們今天的第一百位客人,這是贈送的禮物。歡迎再次光臨。”
我很驚喜,道謝後接過禮物。
拎着新買的衣服和小禮物,我走出衣店後,卻發現有點不分東南西北了。
一路問了幾個人,我按着路線走了一段路程,車站沒發現,倒是看到了一家醫院。
江城市婦幼人民醫院。
我腦袋瓜子裡靈光一閃,突然想起汪醫生好像就是被這家醫院挖來的。
我急急地走進醫院,走到前臺去諮詢:“我想找汪迎江醫生。”
前臺問我:“你看哪一科呀?”
“兒科”我馬上說:“汪迎江是個兒科醫生。”
“你家小孩怎麼了?怎麼不帶來醫院?你這樣只有大人來,醫生看不到小孩子症狀,是拿不到藥的。”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
我有點着急地扯着謊話:“我孩子昨天來看過,我今天是來複診的,就是來問些情況。”
前臺問:“病歷呢?”
我說:“我沒帶病歷,我找汪醫生。”
“孩子沒帶,病歷沒帶,你看什麼病呀?”前臺上下打量我:“你是不是來搗亂的?”
“沒有沒有。”我說:“我現在是跟你諮詢問題,你什麼態度啊你?”
“諮詢問題你也得有正常的問題來諮詢我啊。”前臺見我態度硬起來,雖然還嘴硬地跟我嗆話,但手指已經在鍵盤上熟練地敲着。
不一會,她對我說:“不好意思,我們醫院裡沒有汪迎江這個醫生。不過兒科姓汪的醫生,倒是有兩個。一個女醫生一個男醫生。”
哈?
我有些呆,這裡竟然沒有汪迎江這個人?
前臺問我:“那還要不要替你掛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