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顯得很安靜，彷彿沒看到我滿臉驚訝一般。
“奶奶，我們該回去了，我餓。”小女孩這個時候道。
婆婆看向我，衝我微笑轉身離開，我看着她們倆人走遠，又看到十字路口馬路中間燒冥幣的人，最後我追上婆婆，攔住她們倆。
“小夥子你還有事嗎？”婆婆問道。
我確實有事，但是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就是內心捉到了什麼，覺得婆婆可以幫助到我，所以想捉着她不放。反正我就是不想讓她走，不能讓她走。
可是現在她這樣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我不能像個孩子一樣撒嬌說反正就是不能讓你走。
如今她問，我也只能看着她，一直看着。
“奶奶，我們走吧。”小女孩又道。
婆婆衝我遞來慈祥的笑意，說小夥子多保重，然後和我擦肩而過。
這一刻我整個人都不好了，說不上爲什麼，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麼似乎的。
這個小女孩，好像……我媽媽。
我身子觸電一般變的僵硬，眼瞳放大。接着我轉身了，看着婆婆和小女孩的背影，就這樣看着她們漸漸走遠。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爲什麼會覺得那個小女孩是我媽媽，也許是因爲她剛剛總是壞我好事，打斷我和婆婆的談話吧。
我媽媽也是這樣的一個人，每當我和我爸，和爺爺他們聊天聊到正題的時候，她總會各種理由打斷，然後帶着些許報復性的目光看我……
剛剛小女孩兩次打斷我和婆婆的談話，也是這般看着我的。那眼神那神態，完全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胖蘭，你怎麼老是肚子餓，奶奶都要喂不飽你咯。”就在此時，走遠的婆婆對着小女孩道。
我的媽媽小名就叫胖蘭……
第二天我還在睡覺的時候被電話吵醒了，姍姍打來的電話，張靈死了。
起初我以爲聽錯了，可是電話那頭的姍姍哭着又重複了遍，說張靈昨晚跳樓死了我才從牀上坐了起來。
這不可能！
這纔多久？明明張靈已經度過了危險，還是我和姍姍一同去鬼屋讓黃天明從裡面帶出來的，怎麼才隔一晚，又死了？
想歸想，我還是很快換好衣服趕去醫院，和姍姍等人匯合。
我見到了姍姍，見到了陳龍等人，她們臉色都不怎麼好，外頭很多警察，在錄口供，在找線索。這場景似曾相識，和夢境中一模一樣。
“張靈怎麼死的？”我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和關之琳說進去看他，結果他人不在，只留下一張紙條，說他要走了，跳樓是他最終的解脫……”
“紙條？”我皺眉，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了。
這不像是王平的作風呀？
“你們報警的？”我又道。
姍姍她們搖頭，說是醫院裡的護士過來沒見到人，看到紙條後報警的。
“昨晚誰守着？”我又道。
“是我。”陳龍舉手開口。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忙碌中的警察，陷入沉思。
有陳龍守着，人還丟了？
“昨晚你哪都沒去嗎？”我又問。
陳龍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他除了上廁所就一直在這，晚上一共去了3次廁所，都是小廁，時間不超過5分鐘。
“沒有可疑的人？”我又道。
陳龍搖搖頭：“晚上醫院裡壓根就沒幾個人，除了護士會過來巡查，沒有別人了。”
“王風你怎麼了？怎麼一個勁的問陳龍問題？我們難道不是應該先到鬼屋看看？”姍姍這個時候道。
關之琳等人也看着我，想從我嘴裡知道爲什麼。
其實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一直追問陳龍，也許是懷疑陳龍了，也許是懷疑別人。但是這件事我覺得和之前發生的死亡事件不一樣，因爲這和之前直播完全不同。
不論是過程還是結果，又或者留個張紙條，我感覺是人爲的，有人殺了張靈，爲了某種目的。
而這種目的很顯然和鬼屋有關，具體的我也想不透，但肯定這和之前的事件不一樣。
“王風，到底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姍姍又道。
我回過神，說肯定是王平用什麼方法弄死了張靈，現在我就是想知道一些具體的情況，想知道王平是怎麼做到的。
我撒謊了，在沒有找出真兇之前，我只能把一切推向王平。
“那、那我們現在去鬼屋？”姍姍道。
我點了點頭，其實心裡已經肯定張靈如果真的死了的話，那麼屍體就在鬼屋。因爲對方要把這起謀殺製造成是王平造成的死亡事件，以便自己脫身。
聽我也這樣說，她們幾人立馬起身，準備往鬼屋方向出發。這個時候一名警察過來了，詢問我們和張靈的關係。
警察盤問？
很快我就知道接下來警察察覺到我們幾人的異常，然後緊咬不放的場景。當然，這個時候黃天明該出現了……
“我們是張靈的同學，警察同志，我、我們知道的話都會告訴你的。”姍姍開口說道。
“恩，你們也不用驚慌先，我就是按理詢問幾個問題，好讓我們掌握更多的線索。先說說你吧，你叫什麼名字，張靈在你心裡是怎麼樣一個人，根據記錄，張靈被送進來的時候渾身有傷，最致命的是頭部……”
警察問了很多問題，我看到姍姍臉色都變了，身子繃緊，很緊張。
其實當他問到張靈渾身是傷的時候包括陳龍他們紛紛都變得不自然起來，這件事不說不行，說了也不行。
“怎麼了？”警察疑惑道。
姍姍開口了，吞吞吐吐，因爲說的不全是真話，所以中間有很多地方被她跳過去。可是也因爲這樣，警察皺眉了，懷疑了。
他開始問追姍姍所說的話裡面漏掉的細節，比喻張靈受傷她有沒看見是誰和他發生衝突，她是不是在現場等等。
太多問題和細節，姍姍被問的啞口無言，最後看向我，向我求救。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圓謊了。
是我的話，剛剛我會選擇全部撒謊，直接說不知道或者其他，可是姍姍卻吞吞吐吐，有些說，有些沒說，導致現在根本就沒有圓謊的可能。
“怎麼了？”就在這個時候黃天明出現了，來到警察身邊
“天哥。”我見到他立馬招呼道。
警察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我，似乎沒想到我會和黃天明認識。
“局長，你怎麼也來了？”警察對着黃天明道。
我看向黃天明，心道他不是說不是局長嗎？
黃天明沒注意我在看他，接過警察手上的本子看了看，說你怎麼欺負學生了。
警察苦笑，說局長你別耍我了，我怎麼會欺負學生呢，只是這幾個學生很值得懷疑，說的話漏洞百出。
說到這裡姍姍等人低下頭，不敢再看。
我還在看着黃天明和那警察交談，之後黃天明代替了警察，把對方支開了。
“天哥，你不是說你不是局長嗎？”我道。
黃天明愕然看我，然後笑了。
“哈哈，這是他們給我取的外號，我何等何能爬上那個位置？多想了你，王風。”
我相信他的話，這種事情和紙包不住火一個道理，他現在沒必要騙我，因爲我只要隨便找個警察問一問就知道真相。
“你們怎麼回事？是不是真有什麼事隱瞞？”他道。
我知道黃天明的真實身份，所以對他我沒有絲毫隱瞞的必要，當下我指着病房道那個叫張靈的人就是你用摩托車從鬼屋裡帶出來的人，你覺得我們會有什麼隱瞞的？
黃天明低頭做筆錄，像是沒聽到我說話一樣繼續忙他的。
“記錄裡說張靈身受重傷住院的？怎麼回事？”看完筆錄後他才擡頭，問我。
“他發瘋了，我們打的。”我道。
陳龍這個時候張嘴準備阻止我說的，但是我先他一步，如今他一臉驚愕看着我，一副想不到我會說出來的樣子。
這是因爲她們不清楚黃天明的身份，在她們眼裡他就是警察，可是我知道，他是警察不錯，但不是一般的警察。
果然，我說出實話後黃天明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就和之前一樣，沒聽到，依舊問着我其他的問題。
這一幕讓陳龍等人露出驚訝的表情，估計想不通爲什麼眼前這個警察會無動於衷吧。
“局長，你讓我到郊區外的破房去，果然找到屍體，不過初步看來，是謀殺。”一名警察快步向黃天明走來，沉聲道。
黃天明哦了聲，讓他先離開了。
我聽到謀殺的時候並沒表現出什麼異常，倒是姍姍等人聽到後都傻眼了，捂住嘴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期間我看向陳龍，他也表現出一副很吃驚的模樣，讓我看不出破綻。
是的，從一開始我就懷疑陳龍了。正如我之前想到的一樣，一個張靈，一個陳龍，這兩個人身上都有一種讓我不舒服的感覺。
如今張靈死了，還剩陳龍一個。
按理說，下一個死的人是陳龍，其實王平死了後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