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下自己大腿。
嘶……
好痛！
我的魂魄居然真的回到身體裡了？
“真是個寶貝。”陳叮叮突然說了句。
我說什麼，她說沒什麼，就是王平估計要完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王平被銅錢收了，所以不死也將被困在銅錢裡面。而我卻低頭可能着自己的銅錢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這是外曾祖母留下來的東西，究竟有什麼秘密？
我參悟不透，不過它卻一直在幫助我，保我平安。
當然，不說這銅錢的來歷，但是我知道五帝錢，也就是順治通寶、康熙通寶、雍正通寶、乾隆通寶和嘉慶通寶。
這五個銅錢非常稀少，當然除開現代的一些贗品以外。我指的是真正的古代銅錢，沾有一定靈氣的。
這銅錢也是古董，所以撇開這些銅錢本身的一些類似傳說的故事以外，本身銅錢就價格不菲。
我曾留意過，這樣一個銅錢估摸小几十萬是要的，這個數字對我來說簡直是天價。可是深入再瞭解，如果是有着某些典故或者真正能給人帶來好運和鎮壓的銅錢，那價格就更高了，百萬以上都未必能買下來。
但是我脖子上戴着的，我對其沒有半點了解，只知道那是外曾祖母“郵寄”給我的。
“那東西真是你外曾祖母給的？” 陳叮叮道。
我說是，她問我你見過你外曾祖母？我說沒有，她就鬱悶了，說你銅錢祖傳的？我也不知道，最後把陳叮叮弄的鬱悶死。
其實我也是解釋不來，乾脆就不解釋。
“現在怎麼辦？”陳叮叮問我。
我看了看地上暈倒一片的關之琳等人，還有黃天明，我說叫救護車先。
於是陳叮叮撥通了120，我是看着她按手機的，心裡還一陣恍惚，如果她還活着該有多好。她那認真撥打電話的模樣真可愛。
外面有人敲門了，蓬蓬蓬響個不停，很急。然後是舍監的聲音傳來，咒罵着誰在搗蛋，揪出來讓你滾蛋云云。
我黑臉了，因爲現在只有我在裡面，其餘人全暈了，這讓我怎麼和他解釋？
還好，在我猶豫不定的時候舍監和校長等老師合理砸門的聲音把黃天明弄醒了，他一醒立馬就讓我什麼都別說，交給他。
我自然說好。
不過我發現黃天明看我的眼神和以前變的不一樣了，具體的我也說不上，就是多了幾分疑惑，又好像是讚許。
總之我也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否就是那個意思，現在也沒時間讓我和他相處，當黃天明開門後外頭敲個不停的舍監等人如開閘“猛獸”涌了進來。
然後就是各種亂。
去看暈倒同學的去看，去詢問黃天明的去詢問，還有的在驅趕外頭那些踮起腳往裡看的人呢。
我趁機從人羣裡溜了出來，見沒人發現，我才鬆了口氣。
人多是非多，剛剛發生在裡面的事情被陳叮叮直播出去了，我想後面肯定會有一大堆麻煩接踵而來的。
爲此我走在樓梯口的時候還讓陳叮叮拿出手機來看，想看看那些傢伙有什麼反應。
打開後首先看到的是彈幕，什麼特效什麼的，也有的說出現靈異事件了，要找道士來驅邪云云。
看了看我衝啊小，那麼多人，塄是沒一個人把直播裡面的事當成真事。所以大多是在互相對罵，你堅持你的，我堅持我的。
之前張兵他們死的時候也是這樣，沒人會認爲是真實發生的，即便見到有血噴出落在他們眼裡就是番茄醬，而且很不用心，血太稀拉，動作僵硬拉……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彈幕在繼續，打賞力度飆升，還有人私聊我，說他是某某商家的，要求下次直播我們穿他們給我們定製的衣服，免費送還願意給我們酬勞，要求就是要在衣服正圖裡加入他們的Logo……
“這個能賺錢？”陳叮叮突然道。
我點頭，說這就是商業模式，只要能賺錢，怎麼都行。
陳叮叮哦了聲，似乎陷入沉思了。
這個時候我腦海還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心道難道她還打算賺錢？不是死了麻……
心裡想着我也開口問，陳叮叮回我一句：你知道什麼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聽到這裡我彷彿明白了，不論陽間、陰間，錢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從陳叮叮說的話來看，鬼更愛財。
“撲哧！”原本明亮的手機突然黑屏，這讓我驚恐，心道該不是燒壞了吧？
我就一部手機，還是跟我媽張開要來的錢，所以我格外珍惜，雖然這些年手機是日新月異，什麼蘋果、香蕉什麼的，可我從沒換過，依舊用着這部老人機。
手機，接聽電話就好，能安裝幾個軟件app也夠用了。至於花好幾千買性能更好的，我覺得我還是算了。
“怎麼了？”陳叮叮道。
我說應該是壞了吧，說完拿起手機在手上拍了拍，希望能把它拍亮，手機短路什麼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別說，拍兩下還真亮了。
直播畫面正對着我，我愕然，然後擡頭，直播畫面裡的我同一時間擡頭了。
“怎麼會這樣？”我驚恐道。
陳叮叮也慌了，說不是我，我沒動你手機呀。
我內心咯噔一下，壞了！
哧、哧哧。
樓梯口的燈突然閃爍起來，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我慢慢擡頭，心慌慌，想着不會突然滅了吧？
燈沒滅，依舊閃爍着。
燈滅的時候樓梯口裡黑漆漆一片，無形的壓抑感四面八方襲來。我心跳加快，不能呼吸，身子微微顫抖。
燈亮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變的通明，枷鎖一般的壓力瞬間消失全無，我也能呼吸了，很舒暢，只是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喘。
吧嗒。
一道輕微或者說壓根就沒有的腳步聲從下面傳來，這裡是四樓，聲音應該是二樓傳來的。
“誰？”我出聲。
沒人迴應我，大約幾秒後又傳來一道腳步聲，吧嗒。
燈滅了，我的心一緊，吧嗒，腳步聲再次傳來，這一次直接出現在三樓。
剛剛明明在二樓的，只是一個瞬間，對方已經上了三樓，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這是人能辦到的嗎？
對！那不是人。
“嘻嘻……”小孩玩鬧的嬉笑聲在樓梯口裡迴盪起來，心臟也隨着聲音響起而驟然停止如被大手死掐，不斷擠，吊到喉嚨口。
“月亮光光月亮光光，月亮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訓落牀……”幼稚的小男孩聲音樓梯口裡響起，歌聲在唱，聲音在接近我，這也表示那小孩向我走來了。
我想逃，可是我走不動，雙腿如灌鉛一樣根本就挪不動哪怕一個步伐，我急了，咬牙拼命用手敲打我的腿，邊打邊擡頭看，看着黑洞洞的樓梯口，可我的腿就是動不了。
“聽朝阿媽要趕插秧咯……”聲音接近，越來越……
等等。
怎麼才一個小男孩？小女孩呢？
我背上一沉，有什麼東西趴在我被背上。
“王、王、王……”陳叮叮的聲音響起，我知道她想喊我名字，可就是沒把後面的話說完，重複我的姓。
“大哥哥，你陪我玩吧，我要騎馬，我要騎馬……”小女孩興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幾乎是貼着我耳朵嚷叫起來的。
“你、你什麼時候來到我後背的？”我出聲，聲音像不是我自己說的一樣。
“大哥哥，人家從上面掉下來的呀，當時你沒看到我。”她笑嘻嘻道。
我機械般仰頭，燈滅了，至今沒亮過，我看到只有一片黑色。
手機滅掉後亮了，亮了又滅，這個時候又亮，成了這裡唯一的光。亮光刺眼，手機裡也是嘿嘿的，因爲直播看着的人是我。
不、不對，現在不光我一個人，在我後背還有一個，正扭頭對着攝像頭露出滲人的咧嘴笑。
我牙齒不由自主上下磕起來，噠噠噠作響。
我要完蛋了。
我知道，今晚我是凶多吉少，連陳叮叮也沒敢張聲怕了這兩個小孩。
所以小鬼不像表面看的那麼“友善”，當我再次看向直播畫面的時候卻見小女孩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個滿是皺紋的老太婆，身子還是小女孩的身體，穿着碎花短裙，小腳鞋……
我媽呀一聲將小女孩從我身上拽出來丟了出去。
我也不管那麼多，拔腿就跑。
小女孩似乎並沒受傷，我沒聽到她的慘叫聲，但是她也沒跟過來，小男孩這個時候驚叫一聲你是誰，接着是失聲尖利掙扎的聲音，就像抓了只小動物在臨死時發出的聲音。
我奔跑的身子停頓下來，正好站在四樓和三樓的樓梯口，我能聽到小男孩尖叫的聲音，聲音是從我附近發出來的，但是我看不到他，四周週一片黑。
燈亮了，我猛然張開眼睛四下打量着看，只是還沒看到小男孩的身影，只能光聽聲音在我身前叫嚷着。
看到這裡我皺眉，腦袋扭轉，看向原本粉白的牆壁上卻多了一道影子：一隻粗大的手，掐着小男孩的脖子，舉起來。
看不到小男孩的五官，不過我能看到影子裡小男孩短小的雙手正抱緊大手，試圖扳開。
那是影子，依照角度，大手和小男孩應該在我左手邊轉折點處。我扭頭，光看到一隻粗大的手臂做出掐的動作，不見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