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可逃避的交鋒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海濤不但身體單薄,神經也很脆弱,這一連串的震撼過後,他的心理防線早已崩潰。

“好!那你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要我離開?”趙子龍餘怒未消,惡狠狠地瞪着海濤,其實他早已下定決心,不論海濤的答案是什麼,他都別想躲過一頓暴打了,自己讓他解釋,只不過是走個形式,不知是哪位偉人說過,任何人都有權爲自己辯護,哪怕他已經罪無可恕。

海濤居然平靜了下來,也許他自己也知道,再恐懼也無法躲過暴風雨,再怎麼樣,他也是個男人!

“我辭退你,是因爲你並不屬於這裡,這裡不是你的世界,你應該像一個戰士去戰鬥,而不是給人端茶倒水,低聲嘆氣,我不知道你爲何要甘於隱姓埋名,或者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不過,你真的不應該呆在這裡,普通人的工作,只能由普通人去做,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子龍呆了一呆,詫異地道:“你真的是這樣看的嗎?”

“當然。”海濤站了起來,居然有些激動地道:“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感覺得到,你和我見過的那些應徵者迥然不同,因爲你的舉手投足之間,有着一種無法掩藏的英雄氣概,而且你說話中氣十足,雖然我不懂武功,也可以感覺到,你的內力非常渾厚,從你踢爆房門的這一腳,我更加可以確定,你是一個武林高手,但我們這裡卻不容許存在武林高手,因爲如果你暴露了行跡,就將會有無數的所謂江湖人士到這裡來逐個挑戰,到時就會把我的夜總會砸個稀爛,我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我還要做生意,還要養家餬口,所以……”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哀求,“我請你走吧,好嗎?”

花無缺卻怒道:“你這一切都是憑空猜測!趙子龍是不會惹出這樣的麻煩的!他只想工作,你難道真的就容不下他嗎?”

“無缺。”趙子龍輕輕地揮了揮手,花無缺只得住了口,趙子龍嘆了口氣,緩緩道:“我知道一山容不下二虎,你怕控制不了我,所以就想趕我走,其實,你如果可以把這一切說清楚,事情就不會搞成這樣了……真是對不起。”

趙子龍說到這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忽然不想再打他了,因爲他不值得自己出手,根本不值得。

隨即轉身就走,花無缺跟他並行,走到門口,忽然聽到海濤失聲道:“花無缺!你也要離開我嗎?”

花無缺回過頭,冷冷地道:“是的,因爲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你令我噁心。”

海濤無力地揮揮手,“好吧,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

花無缺聽了,心裡不由一震,微微有些動容,“是啊,這六年來,我在這裡度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啊。”

他忽然狂奔着跑出了經理室,一邊揮動着手臂,一邊任憑淚流滿面。

趙子龍大驚,立即追了上去。

“大哥!大哥!”

張林夕見到兩人都很匆忙地跑了出去,不禁微微詫異,但來不及多想,自己也只得緊隨其後跑下了樓梯,想去看看究竟是什麼狀況。

趙子龍扶起了花無缺,正想問問剛剛是怎麼回事,忽然一個醉酒的客人在那邊向他揮了揮手。

花無缺卻並沒有注意到有人在叫他,況且既然他已經決定不做了,因此即使看見了,也會視而不見的。

那客人的確醉的不輕,見到一向最好使喚的花無缺竟然沒有答應,不由大怒,藉着酒性立即一陣狂怒。

“你他媽有沒有聽見我在叫你?你聾了?”

花無缺猛然擡起了頭,看着那個客人,忽然推開了趙子龍,徑直地朝着那個客人走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那個客人感覺有些不對,掙扎着站了起來。”

但他的眼睛已經變得模模糊糊,完全看不到花無缺血紅的雙眼,還有他手中的刀。

“花無缺!”趙子龍驚叫了一聲,但花無缺似乎已經什麼都聽不到,只有殺戮的慾望,在胸中火熱沸騰。

張林夕走到他身邊,詫異地道:“他要做什麼?”

“他要殺了那個客人。”

趙子龍說着,心裡此時竟然很期待這件血案的發生。

畢竟他也聽到了那個客人的無禮,所以,他認爲他完全是在找死,就讓花無缺今次快意恩仇,又有何不可?

“那你爲什麼不阻止他?”張林夕急切地道:“這可是在殺人啊!!!”

趙子龍回過頭,看了看她,笑道:“你不是要我做你的貼身保鏢嗎?我怎能疏忽,萬一你有事怎麼辦?”

張林夕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冷,“你是不是很想那個客人死?”

趙子龍怔了一下,“你……你在說什麼?”

“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你明白嗎?”

張林夕激動地叫道:“快去救他啊!”

趙子龍心裡一震,隨即點了點頭,“好,好。”

這時花無缺忽然狠狠地抓住了那個客人的衣領,揚起了水果刀。

“不要!”趙子龍立即猛撲了過去,左手疾出,抓住了水果刀的刀刃!

血,汩汩地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

“趙子龍!”花無缺頓時驚叫了一聲,隨即一腳將那客人踹進了舞池!

那客人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便昏死在地。

“啊!”那些人羣立即嚇得一陣騷動!

“砰!”

一聲槍響也隨之傳來,趙子龍吃了一驚,立即叫道:“林夕!”

他發瘋般地轉身跑去,只見林夕已倒在了地上。

“你醒醒啊!你醒醒啊!”趙子龍聲嘶力竭地呼喊着,很久,林夕終於發出了微弱的迴應。

“我沒事,我既然還能說話,子彈應該沒有打中我的額頭,也沒有打中我的心臟,不過……你不要自責,都怪我不應該讓你離開我,不過挽回了一條生命,總算是值得的……”

“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趙子龍說着,抱起了林夕跑到了夜總會的門外,然後正要揮手,但決然發現滿街都是的士!自己霍然想起以前就是因爲打的,纔會出了那麼多的狀況,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打車,因此,自己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盼望着能有一輛私家車的出現,以解燃眉之急。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路邊居然真的出現了一輛藍色保時捷,車燈正在向他頻頻閃動!

趙子龍欣喜若狂,立即朝着那輛汽車跑了過去。

他心裡想道:“車主如果願意幫忙,那當然是最好,如果拒絕,自己就搶了那臺車!

於是,他便拍了拍車窗,只見車窗輕輕搖了下來。

“有事嗎?”一箇中年人在對他微笑,但不知爲何,他的微笑卻透着有些邪惡。

趙子龍急道:“我朋友受了傷,我要送她去醫院,你肯幫忙嗎?”

“可以!”中年人面無表情地說道,趙子龍立即上了車。

車速始終不緊不慢,趙子龍立即急躁道:“可不可以再快一點?”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中年人一邊開車,一邊在那裡自言自語着。

於是汽車開始加速,看上去的確很快,但對於坐過邪神專車的趙子龍來說,這種速度簡直猶如龜爬,還好林夕的傷勢的確不是很緊,還在一直安慰着趙子龍,趙子龍才稍稍安心。

但趙子龍很快就發現有些不對,自己對浦東路段早就瞭如指掌,但此時這輛汽車彷彿離市醫院越來越遠,他開始還以爲司機是個菜鳥,對路況不熟,但很快就發現他根本就是在繞彎,是在騙自己!

“你根本就不是去醫院,你想幹什麼?!”趙子龍怒吼着,隨即心中立即有一股衝動,想要殺了這個人。

中年人回過頭來,雙手也隨之放開了方向盤,任汽車自由行駛。

“無人駕駛!”趙子龍驚道:“你剛剛爲什麼不說!你究竟想幹什麼?”

中年人陰鷙地一笑:“這次也真是你們命中註定,本來我在舞廳內可以趁你離開殺她,誰料人羣騷亂卻讓我失準,我只好逃走,沒想到你們居然誤打誤撞,又給了我一次機會,你說說,我如果還不能殺死你們,天理何在啊?”

趙子龍失聲叫道:“原來你真的一直混在人羣中!告訴我,計劃究竟是什麼?你們爲什麼要殺他們一家?她的爸爸媽媽是不是已經被殺死了!回答我!”

“在沒殺死你們之前,死人可是沒有權利知道秘密的!”

他說着,從腰間掏出了一把*,獰笑道:“去死吧!”

趙子龍心道:“我必須制服他,然後再逼他說出機密。”

想到這裡,趙子龍忽然左手疾出,以掌心扣住了他的槍口!

中年人大驚道:“你是瘋子嗎?難道你想以血肉之軀擋住子彈嗎?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趙子龍沒有回答他的話,心裡卻在不屑地冷笑,“你懂個屁,我若發出內力抵抗子彈,你這顆子彈還怎麼發射?不僅如此,我還可以讓你的槍管直接報廢!跟我鬥,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想到這裡,心裡不禁長嘆了一聲,“其實我還真想讓你知道我的身份,可惜!你不會相信!”

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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