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仲英從父親的辦公室出來之後,駕上車,獨自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首爾市區閒逛着,雙眼充滿了茫然。
“主戰派嗎?呵……”喃喃自語似的低笑一聲,想起昨天他跟李文定去俞家拜壽時,俞家老爺子、李文定、俞獻國、再加上他和俞月蓉在密室裡密談時所涉及到的內容,還有剛纔父親那無奈的表情,他突然覺得他父親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小動作是那麼的可笑,無論之前做了什麼,最終他還是擺脫不掉國內政治鬥爭的漩渦。
國內的派系如果按照地域分,可以分成無數小派,不過總的來說,可以按照三大派來劃分,主戰派、保守派,還有中立派。
軍人世家一般來說都可以劃入主戰派當中,比如李家。當然也是有例外的,比如俞家,俞家是中立派系的領軍人物。
改革開放以來,國內因注重經濟發展,就註定了主戰派沒有市場,所以這二十多年來,思想激進的主戰派被壓得死死的。
不過隨着國內的經濟越來越發達,在世界上的地位也越來越高,一直主導國內政治走向的保守派,或者說經濟派對外時的懦弱行爲也引起了越來越多人的不滿,主戰派開始擡頭。
但是被打壓了二十多年,主戰派現在的勢力很弱小,若只是靠他們自己,根本動搖不了那幫以和爲貴,對外不停讓步,即使吃了虧最多也只會喊喊口號的保守執政派。
而此時,因南海周邊的小國家都敢時不時的入侵國家的領土,侵犯國家南海的利益,而執政派卻只是把事情壓下去。把真相隱蓋住,引起了中立的派系幾個核心人物的不滿。
只是幾個核心人物的不滿,並不能直接主導整個派系的走向,若想雙方能合作,就需要雙方的關係更爲密切。利益一體化。在這其中,聯姻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種手段了。
夏侯家身上有很深的李家烙印,系出主戰派。若是夏侯仲英和俞月蓉成功聯姻,就能把中立派的領軍家族之一的俞家和主戰派領軍家族之一的李家利益緊密的結合在一起。這可以爲雙方的合作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
主戰派動作不斷,而和他們在執政思想上背道而馳的保守派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開始主動出擊。而他們的打擊目標正好就選在急先鋒之一的夏侯尚身上。之所以選他。是他在韓國的這兩年之中,因涉入韓國的政壇鬥爭,投入了大量資金對樸瑾惠進行大力支持,從而使他手上的資金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缺口。
執政派不是不知道那筆資金的去處,但是爲了把夏侯尚弄下去,以達到打擊李家的目的。他們已經什麼都不顧了。
而更讓李文定憤怒的是,在這個關頭,家族中竟然還有人分不清輕重,爲了打夏侯家那筆家產的主意,落井下石,提議放棄夏侯尚。
李文定想保住夏侯家,現在唯有促成夏侯仲英和俞月蓉的婚姻。有了俞家當靠山。不僅能杜絕家裡那些短視的人向夏侯家伸手,還能促成兩大派系之間加快合作的步伐,爲下次換屆時扶持主戰派的人上臺執政做準備。
俞家也有他們自己的利益需求,在國內兩級派系鬥陣越來越激烈,繼續中立不僅不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相反很可能在將來被至於危險之中,踢出一線的權利圈子。
俞家老爺子並不看好保守派的前途,中國發展至今,信息化越來越發達,很多之前能輕易隱瞞住的事情在如今通過網絡等各種手段越來越多的展現在民衆面前。而大部分民衆對執政派的保守思想並不認同。官員腐化,對外懦弱,讓越來越多的民衆心裡產生不滿,矛盾衝突越來越激烈,國內政壇已經到了求變的邊緣。執政思想需要變化是大勢所趨。
從俞家出來之後,夏侯仲英心裡充滿了苦澀。
面對這種形式,除非他什麼都不顧,狠心眼睜睜的看着父親鋃鐺入獄,否則他根本無從選擇。
本來他還心存疑慮,希望舅舅是在騙他的。不過當他今天一早飛到首爾,從父親口中證實了昨天所聽到的消息之後,就如同大冬天時頭上被潑了一盆冷水,直接就把他打下了深淵。
正開着車,夏侯仲英突然在前方路邊看到具荷拉的身影,頓時降低速度,在正低着頭走路,情緒似乎也不高的小女孩身邊停了下來,然後搖下車窗,對她笑了笑,說道:“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是你?”具荷拉愣了一下,倒是不客氣,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去哪?”
“隨便。”
“嗯?”
“哪都行。”
夏侯仲英苦笑,“沒想到不只是只有我一個人毫無目的,連你也毫無目的啊。”
“我毫無目的是因爲我不開心,你又是因爲什麼?”具荷拉瞥了夏侯仲英一眼,道。
“我也是不開心。”
“不要學我好不好?”具荷拉翻了翻白眼。
“難道我就不能不開心?”夏侯仲英無語。
“像你這樣含着金鑰匙出身,有用不完的錢財,身爲圍着數不盡的美女,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人,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具荷拉撇了撇嘴。
“你不懂。”
“切。”具荷拉向夏侯仲英豎了根中指。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夏侯仲英沒有在意具荷拉的動作,微嘆了口氣,低沉的感嘆了一句。
“不要再裝深沉了好不好?我快受不了了。”具荷拉假裝一副嘔吐的摸樣。
“在你想來,有錢人就不能有不開心事?”夏侯仲英鬱悶的說道。
“不能。”具荷拉歪着頭想了想,道:“如果我也像你那麼有錢,我想我肯定會天天都很開心。就算我現在沒有錢,如果你一會請我吃飯,我想我馬上也能開心起來。”
夏侯仲英啞然失笑,道:“想要我請客就明說,還這麼拐彎抹角的,不累啊。”
“不累。”具荷拉笑嘻嘻的說道。
“說吧,想去哪吃?”
“當然是去貴的地方啦,越貴越好,你那麼有錢,你好意思在路邊的小店就打發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