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鮮卑將聽完宇信的問話,頓時也覺得臉上無光,進而惱羞成怒,揮刀怒吼道:“哼!該死的漢狗休要多言,受死吧!”那夷將嚷嚷着就衝宇信殺來,看那架勢還真有點水平,不是個爛得沒救的二貨兒。
臨陣對敵,講究的就是一個穩字。宇信也不搭話,長槍擺開,輕喝一聲:“來吧,就讓我來稱稱你有幾斤幾兩。若你能在我手上走上十個回合,我便饒你不死,喝!”
宇信說完便探出長槍接住那敵將揮砍過來的大刀。本來宇信是存心想試探下這敵將的身手,所以這一槍只用了大約三成的力氣。沒想到刀槍相撞瞬間,竟將那將給直接崩飛下馬了。
盯着那位片刻前還威風凜凜,如今卻躺倒在地的鮮卑將軍,宇信頓時傻眼了。不是吧,這貨兒未免也太菜了點吧,我只出了三分力,他還接不下一招。這貨簡直就是一大草包,中看不中用。
不過,讓人意外地是,那鮮卑將軍脾氣還真是有點古怪,只聽他低聲悶哼道:“要殺便殺,某絕不皺下眉頭。”
宇信聞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不錯,武藝稀鬆到你這種程度還這般的傲氣,也算得上是極品了。哈哈,這回本將就饒了你,老老實實地給我滾回草原去,哼!下次要是再敢來犯漢境,我必殺你!”
經此一戰,三萬鮮卑鐵騎望風歸降。最後宇信也信守承諾沒有大開殺戒,只收繳了這支準備南下搶掠的鮮卑軍兩萬匹戰馬,隨後就把他們全都放回去了。
事實上,如果可以的話,宇信是不想如此便宜地處置這些兇悍的草原人的,他們身上揹負的漢人血債實在是太多了。可無奈地是,如今宇信手下只有區區幾百人,又身在草原腹地,實在不敢魯莽行事,免得到時惹禍上身,落個得不償失!
畢竟這一仗屬於僥倖取勝,自軍的損失也不小。半個時辰的對峙,三百虎豹騎傷亡近半,心疼得宇信心裡直滴血。
之後在前來接應的丘力居的幫助下,宇信帶着三百多騎驅趕着兩萬匹戰馬退回了烏桓界內。經過這一戰,蹋頓對宇信的崇拜那叫一個直線飆升啊,恨不得去給宇信當個親兵,只要能呆在宇信身邊就行。
宇信在烏桓領地內停留了十日,讓隨從部隊好好休整了一番。期間宇信專門下令從戰利品中挑出五千匹戰馬贈送給了烏桓,以嘉獎蹋頓在此行中所立下的功勞。
丘力居見宇信如此善待烏桓,一點也不拿他們當外人,心中更加感激,多次表示他一定會死心踏地地歸順大漢。
宇信自然也是十分高興,臨走時再三邀請丘力居有空去幽州坐坐。沒辦法,烏桓離幽州太近,如果不時刻聯絡感情,對幽州來說始終是個隱患。
當宇信率領兩百多虎豹騎進入幽州境內時,別陽澗大戰的捷報早就傳遍了整個幽州。宇信以五百騎大破鮮卑三萬大軍,並一舉斬殺了東部鮮卑大帥厥機,這是多麼了不起的事啊!沿途郡縣的百姓聽聞宇信得勝歸來都自發地出城十里相迎,讓宇信也好生感動了一番。
等宇信回到幽州治所薊縣後,本來還想開個慶功宴之類的慶賀一下勝戰。可當宇信在街上看到田豐那一臉難消的憤恨時,便立馬打消了這個近乎是奢望的念頭,將軍隊甩給張飛趙雲後就直接閃人了。
田豐見宇信竟然躲着不見自己,心中火氣更大,當天就跑到州牧府上狠狠地教訓了宇信一頓,足足說道了兩個時辰,讓宇信大感欲哭無淚。
宇信自知理虧,不敢與田豐爭辯,只得小心地賠禮:“元皓先生,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胡亂行事了。再說這次也是爲形勢所逼,不得已而爲之,還請先生諒解。”
田豐見宇信的認錯態度還算端正,當下也苦口婆心地勸誡道:“主公,您如今貴爲一州之主,治下有上百萬黎民。要是您有個萬一,那他們該怎麼辦?誰來改善他們的生活,誰來拯救這天下的百姓。”
宇信聽得是連連點頭,表示自己這次真的莽撞了,下次一定三思而後行。唉,俗話說得好,一流謀士的那張嘴,勝過十萬雄兵。和田豐這種至死都是一根筋的忠臣爭論,那隻能是廁所裡打燈籠——找死。
田豐這才放過宇信,心平氣和地說道:“主公,別陽澗大捷,主公以百敵萬,其功之高,也算得上本朝開國以來罕有的壯舉。細細想來,當可與武帝時期霍驃騎的武功相媲美。臣已將捷報寫成奏表送往雒陽,相信再過幾天陛下的封賞聖旨就要下來了。”
宇信聞言笑道:“有勞元皓了,信在此先拜謝先生。”
果然不出田豐所料,三日後靈帝的聖旨就到了幽州,讓宇信沒想到的是這次前來傳旨的公公竟然是靈帝身邊一等一的紅人張讓。這老傢伙不老老實實地呆在皇宮裡面侍候靈帝,卻跑到千里之外荒涼之地的幽州,這裡面絕對有鬼。
張讓見了宇信,自然是高興得很。昔日在雒陽時,張讓就沒少從宇信身上詐取好處。如今宇信官至地方州牧,管理的地盤大了,想必能撈的油水也會更多,當然得賠着笑臉哦,財神爺的嘛!
俗話說“跟誰過不去都行,唯獨不能和金錢過不去”。現在宇信就是張讓的財神爺,張讓能不給他好臉色嗎?
只見張讓隔着老遠就抱拳祝賀起來:“宇將軍,兩年不見,將軍是越發的神勇了。老奴遠在雒陽就聽說啦,將軍率數百騎深入鮮卑境內,別陽澗一戰大破鮮卑鐵騎三萬啦。嘖嘖嘖,了不起啊。陛下看了奏章後是龍顏大悅,對將軍那叫一個讚不絕口啊!”
宇信雖然已經離開雒陽一段時間了,可再次聽到這鴨公叫的聲音多少還是有些抵擋不住,胃裡的酸水直往上衝,苦得宇信只能硬撐着:“張公公過獎了,信只是受陛下厚恩,竭力保一方百姓而已,豈敢貪此天功。別陽澗大捷全賴陛下天威,將士用命,信不敢居功自傲。”
張讓聽後,笑着擺手道:“哈哈,將軍過謙啦!宇將軍,客氣話咱們一會兒再敘,現在煩請將軍擺出香案准備接旨吧?”
宇信連忙命下人擺好香案,自己則恭敬地跪於階下聽旨。說實話,宇信是打心眼裡尊崇靈帝。一來靈帝非常賞識他,封他一個外姓人做了邊疆大吏。這二嘛,別聽民間傳聞說靈帝是個只知享樂的昏庸暴君,其實不然,這位主子心裡敞亮着呢,私下裡可玩了不少花樣兒。大將軍何進是何等飛揚跋扈的人,可在朝中依然步履維艱,被靈帝制約得死死的。
宇信的中規中矩,張讓看在眼裡,心中十分滿意,於是從懷中摸出聖旨,畢恭畢敬地宣讀道:“漢安北將軍宇信,不愧爲朕之臂膀。前有說烏桓舉國來降,今別陽澗大勝再震我天朝國威,使蠻夷不敢輕易窺伺我境。卿之功勳可比武帝時霍驃騎,朕亦深感興國有望。望卿再接再厲,保境安民,再建奇功。爲嘉獎愛卿大破鮮卑之功勞,朕特下此詔,加封卿爲鎮北將軍,統管東北一應戰事,進薊侯,賞金千兩。此戰中其餘有功將士,皆官升一級,賞金百兩。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宇信趕緊接旨謝恩。
靈帝這道聖旨無疑是將整個大漢東北地區的安定託付給了宇信,讓宇信成爲冀幽並三州名義上的最高軍事長官。雖說這職位沒有什麼實權,但它卻讓宇信在道義上站穩了腳根。從這一刻起,宇信集團向中原地區發展勢力的時機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