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藍衣邪派這具殭屍竟然復活,”奧圖曼嘆道,“這個不知第幾代的獅巢血老出現,還弄出五藍這等厲害刺客作幫兇。”
“血老在這個時候出山,與丹西這夥邪教徒一起興風作浪,他倒很懂得選擇時機!”何賽因罵道。
“丹西把四藍刺客轉送我們,替聖教拔除幾顆隱藏的毒瘤。他更迎娶伊莎貝拉爲妻,以我國女婿的身份要求議和談判。”艾哈邁德抖抖手中的外交函件,飽經風霜的臉上亦有些茫然,“大家覺得,該如何回覆?”
“強娶我國公主,厚顏充當駙馬。送來幾個小嘍羅,禮物不夠氣派。”何賽因恨恨道,“殺死易卜拉辛元帥,殘害無數聖戰勇士,這筆血債就能這麼輕易地抹去?!”
“丹西雖然遇到大麻煩,”奧圖曼道,“可咱們的戰場情勢,亦不容樂觀。 ”
“丹西有軻庫裡能對付,夠他喝一壺的了。可我們,也必須退兵返鄉。 ”一直陰沉着臉的休倫開口道,“我們調集本派精銳好手和絕大多數國內部隊遠征海外,加上連續的敗績戰報,民間頗有怨言。當此之時,萬聖山血案頻傳,聖教秩序大亂,不僅不能安撫,反而更加加劇了本土人心的極度不穩,情況不對勁呀。”
“哦?”萬聖山這張王牌,這根堅固的帝國之臺柱突然出現動搖跡象,艾哈邁德也不免流露出緊張神色,“怎麼回事?”
“剛收到的急報。託鉢、掌璽、護袍三大長老在一夜間神秘死亡,”
休倫將密信遞給艾哈邁德,“萬聖山謠言四起,羣龍無首。加上一些妖人在旁挑撥離間,我派內部更有少數野心家意圖不軌,聖壇一片混亂,並從萬聖山開始向民間波及。”
“關於災異等傳言開始散佈,一些僥倖逃過追捕的王侯,開始打出復國的旗號活動。更有一些無恥之徒冒充被滅國家帝裔,試圖重新割據。”休倫皺眉道,“阿里皇太子雖然還能控制住局面,但如若長期不歸,只怕會坐實我倆雙雙殞命異教大陸的惡毒傳言,令太子彈壓不住,導致統一的帝國重新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
聽得休倫所言,軍議室一片沉寂。
“姐姐。”
昨夜一番劇戰,伊莎貝拉幾近脫力,白天起不來牀。看見丹西和小美進來看望,小伊半撐着身子試圖坐起來,卻不夠力氣,又沮喪地倒回在牀上。
“你也算是宮廷里長大的,以後要懂些規矩,”丹西板着臉,語氣不悅,“記住,要叫主母,知道嗎?!”
“她就是我姐姐嘛,”伊莎貝拉噘嘴撒嬌,“我偏要叫,姐姐,姐姐,姐姐……”
“不就是一個稱呼麼,”美芙洛娃蛾眉低垂,低聲說道,“其實,我心裡,也一直把她當作我的小妹妹的。”
“你看,姐姐比你好得多。”伊莎貝拉像找了靠山一般,扯着美芙洛娃的藕臂發嗲。
丹西轉頭瞪了躺在高背靠枕上的新婦一眼。他看往嬌滴滴的小老婆的目光,彷彿與端詳敵軍陣地一樣,銳利的眼神,足以穿透百層防線,殺滅千軍萬馬。
四目一接,小伊哪是對手,恃嬌賣寵的神情盡失。她靠在美芙洛娃的藕臂上,玉手緊張地揪住毯子,頭磕到心口,美目根本不敢與丹西對視。
“你呀,就是心太軟,”將小伊的氣焰強壓下去後,丹西把兩眼紅腫,神色憔悴的小美攬入懷中,“對有的人,可不能嬌縱,不然她只會得寸進尺。”
枕在丹西堅實的胸脯上,嗅着他身上那股濃烈而強悍的男性氣息,小美感到心裡彷彿有一片羽毛在輕撓,攪得自己又癢又醉。不過那滿腹委屈豈是一個擁抱所能消解得了,內心深處的惆悵亦非輕易能夠驅散,那聲酸楚無奈的“嚶嚀”,也暴露了她黯然之神傷……
全副心思放在敲碎堅冰,彌補情感裂隙的丹西,顯然也敏銳地覺察到了小美心裡的微妙波動。
對於這個心地善良,美麗溫柔的妻子,丹西充滿了歉疚,爲自己的欺騙與謊言,真正感到於心有愧,無地自容。不過,他也毫無辦法。
像他這種白手起家,尚在爲事業而奮鬥拼爭的男子,感情這東西,真的就如同調味品一般。丹西不可能如某些王子皇孫、貴冑後裔、花花公子那樣,成天在女人堆裡廝混,把感情裹着肉慾,混成一鍋香豔的大餐,以此當作人生的主食來吃。這麼種吃法,肯定會讓丹西反胃。
可是,如果一點也不添加感情這種調味品,人生未免過於平淡無味,了無生趣。
既然是在拼,是在人世間競爭最殘酷、生存最艱難的權力角鬥場上搏命相爭,那失手弄傷一些花花草草,也就太正常不過了。政壇和沙場上,只有對強者的諂媚逢迎,沒有誰同情弱者的眼淚!
不過,當拼殺完畢,呼呼喘氣地等待下一輪角逐到來的餘暇,丹西又必須打掃殘局,拾撿飄零的花瓣,扶起遭踐踏碾傷的嫩草。
畢竟,在撲朔迷離的勾心鬥角、無休無止的籌劃算計之外,誰都希望能回到溫暖的家中,用親情之浴,泡軟那顆已經硬得起了繭子的心,用女性的寧馨之香,舒緩那一根根繃緊得幾欲斷裂的神經。誰都不願在回家之後,還要面對老婆的冷臉,品味同牀異夢的孤獨。
爲着今後家庭生活的和睦,爲着能在心力憔悴的軍政爭鬥後享受真實而舒暢的夫妻間的濃情蜜意,必須想辦法與小美重修舊好,歡愛如初。
丹西知道,跟老婆之間,外交談判那一套是不靈的,說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恐嚇利誘、動粗用強,更不可取,那隻會壞事。摧傷的五內,破碎的心靈,只有愛的黏液才能療治彌合……
丹西把小美的嬌軀整個兒抱坐到自己身上。
長期的習慣使然,一進入丈夫健壯有力的胳膊裡,小美總能舒適地縮藏起身子,就如貓兒蜷伏進自己的小窩,不論多麼傷心,多麼委屈,都能慢慢地平靜下來。
丹西嘿嘿地壞笑着,香她的面龐,親她的小嘴,開始給她寬衣解帶。
“死鬼,大白天的……”
小美渾身燥熱,扭動着身軀,嗚嗚抗議,可眼中卻已媚意如絲,濃濃春情更幾欲從眉間滴落。尤其是當着小伊的面溫存,令她紅雲滿面,羞得幾乎不敢擡頭。
丹西一點也不放慢進犯的腳步。
被撇在一邊的伊莎貝拉,呼吸也不由得加速,喘息聲變得渾濁滯重起來。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小美天仙一般美麗的胴體。
一個女人很少能以欣賞的眼光看待另一女人的美貌,除非是母親之於女兒、奶奶之於孫女這類特殊情況。 後宮佳麗之間的爭風吃醋、惡意傾軋,更是耳熟能詳,從不罕見。
可看着小美,小伊卻產生不出來嫉妒,而只有發自內心的讚歎和帶些失落的自慚形穢。
橫陳眼前的,是一具粉雕玉琢般毫無瑕疵的玉體,晶瑩剔透,粉嫩雪白。這完全就是那種被詩人描繪成的水做的身子骨,冷凝爲水,凍結爲冰,飄落爲雪,完美至有些超凡脫俗!
在丹西的擺佈下,這一件造物主的傑作,卻又顯示出她性感、妖嬈和嬌豔的另一面來。陽光透過百葉窗的間隙射入,在房內灑下一片斑駁而迷朦的色彩,牀上這具扭動的赤裸嬌軀,就如叢中的花妖,林間的精靈,閃爍着奇異、柔和的光芒。
小伊的眼楮不自覺地順着丹西的大手,在小美大腿根部逡巡。她那裡的肌膚是那樣的潔白細膩,在房內迷離的光線照射下,表現出一種精緻的色澤,而那些藍色的縴細血管,在粉嫩的皮膚下面若隱若現地浮動,竟然描畫出難以言說的妖異圖案……
“我有些搞不懂丹西到底是怎麼回事?!”昆達不滿地埋怨道, “小美如此傾城傾國之色,心地如此良善,完全就是相夫教子的楷模。
戰爭時期雖然幫不了你什麼忙,但在承平時期,憑着她仁心善念,完全可以起到輔佐君主,調和戾氣之職。可丹西卻還不知足,偏偏要娶那個邪教妖女爲妻!”
“所謂形勢逼人,英雄氣短。皇室婚姻,責任重於一切,這樣的安排,丹西領主也非常無奈。如果小美夫人不願做出犧牲,如果丹西領主不願做出犧牲,那麼自治領就必須做出犧牲。保全了領主一家的愛情和婚姻的美滿,卻讓異教徒和呼蘭野狼攻破我國,成千上萬個家庭將因此而破碎瓦解,金甌難全哪。”
突然之間要跟不共戴天的仇敵講和,還要相互聯姻,不僅沙漠帝國,猛虎自治領中也有很多人的思想轉不過彎來,受害最深的昆達就是其中一個。帕巴特則出面擔負起思想政治工作的任務,一個個地說服衆將。
“我不是不顧全大局。呼蘭發兵,我們忍一忍,回頭再收拾也無妨。關鍵是已經娶了異教妖女,難道等咱們緩過勁來又把她休掉?!”
昆達仍不罷休,“而且,今後的家庭生活如何擺平?小美豈不是會非常委屈?”
“我說昆達,這你就放心好了。”帕巴特酹須一笑,“任何事情,只要丹西領主把它當作重大政治任務來抓,那就沒有他擺平不了的。”
“對了,李維,和談事宜安排得如何了?”帕巴特轉頭問道。
“對方同意談判,明天在陣前舉行最高層峰會。”
“嗯。”帕巴特點頭道,“敵我所有核心決策人物都會出席,咱們一定得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
小美扭動着,呻吟着,婉轉承歡。丹西龍精虎猛,“性致勃勃”。
雖然小美大部分時候也不堪丹西盡情採摘,但比之小伊,盛開的鮮花與含苞的蓓蕾到底不同,少婦沁人心脾的馥郁香味,成熟女性的誘人魅力,直令人心神俱醉。
相較昨日的蹂躪與征服,那麼此時才稱得上是情投意合,水乳交融,直看得在一邊旁觀的小伊兩眼發直,身不由己地湊近過來……
“啊——!”
男女混聲合唱的高音後,丹西氣喘如牛地伏在小美雙乳之間,鼻息裡滿是金風玉露般的醉人體香。小美遍汗淋漓,渾身嬌慵無力,蜜道玉壺還在一動一動地慣性抽搐,每一個毛孔都在疲乏而舒暢地哆嗦。
“奴,奴家沒用,”知道丹西意猶未盡,又感覺到身側小伊豔羨的目光和沉重的呼吸,小美吐着芬芳的熱氣道,“讓,讓小伊來吧。”
“她?”小美開始願意跟小伊分享丈夫,丹西心中暗喜,卻故意搖搖頭,“不行。”
“不是我親疏有間,而是明天就要帶她去見她的父親,老賊艾哈邁德。昨晚一番風雨,就致使今天下不了牀,今天再不節制,難道明天我用牀單把她裹起來去見老賊?”
看看小伊眼中的哀求與幽怨,丹西把她泛紅滾燙的身軀摟了過來︰“記住,是你小美姐姐心慈性善,寬容大度,我不僅收你伺席,還準備跟你那個無恥的老爹講和。免得你這顆柔嫩的小心靈,再因骨肉相殘而傷痛。”
小伊滿心歡喜地抱住丹西,卻仍習慣性地撅着小嘴。
望着這兩片肉感的櫻脣,丹西不覺涌起沖動。
“下面的小嘴是不能再吃了,看你這副饞貓樣,就再喂喂你上面的。”
丹西從小美身下抽出已經半軟的巨龍,帶出一泓碧水,塞進小伊的撅起的櫻桃小嘴。
“唔,唔……”
小伊初爲人婦,首試風情,哪曾見過這等淫靡房事,下意識地搖頭掙扎。丹西抱住她的身軀,令她無法擺脫。
很快,小伊就半推半就、含羞帶雨地屈從了,半跪在牀頭,有些拙笨地吸吮起來。
在那個濡溼、火熱與滑膩的腔體裡,巨龍縱隊委靡的士氣逐漸恢復,全軍重又拾起鋼鐵般的戰鬥意志,昂首挺身,隊伍一刻刻壯大。
小伊還真有些天分,很快就適應過來。嘴兒鼓起,盡力含餃。津涎充分,噙出一汪溫泉。香舌靈活地徜徉舔咂,蛇行卷繞。 更有兩排銀貝似的小齒,帶些調皮氣地故意輕咬。
酥酥麻麻,微痛微癢,這些奇妙的感覺,通過無數神經末梢傳來,本能之熱流在丹西體內激盪、沖刷……
豔陽高照。
沙漠帝國主力部隊的軍營以聖傑西城爲中心,向東西兩側延伸。
正對着聖傑西城的北門,對壘兩方軍營之間的中央地帶,奧圖曼與李維各帶五十名赳赳武士,各自形成一個半圓,相對佇立。
爲了這次陣前會晤,丹西和艾哈邁德都做了精心安排,各自派出本人最信任的大將,親自佈置會場。李維與奧圖曼帶人在預定會談的地點上幾乎掘地三尺,逐寸逐寸草皮地檢查,謹防對手的詭計,保證首領的安全。
確認沒有任何危險後,李維和奧圖曼都舉起旗幟,向身後打出預定暗號示意。
北邊,丹西和狄龍把伊莎貝拉夾在中間,緩轡駛出大營。
南邊,艾哈邁德在休倫與何賽因的陪護下,騎馬馳出城門。
會場中央的衛兵,兩方大營裡的部隊,全都躍馬握弓,手按劍柄,保持最高戒備狀態。
爲防意外發生,兩邊都準備了一支多達萬人的輕騎部隊待命,一旦談判出現異狀,可在第一時間裡快速反應。
緊張而肅穆的氣氛,瀰漫着整個會場空間,幾乎令人窒息。
惟有丹西、狄龍、艾哈邁德、休倫等幾名主要的會談參與者,神色鎮定,輕鬆自如。
這多少緩解了部下的焦灼緊張情緒。
伊莎貝拉已有一年未能與父親謀面,這次從黑大陸本土趕來,原本指望能父女重逢,並在新大陸好好遊歷一番,孰料卻被丹西橫插一手,不僅爲外敵所擄,最後還變成了異教魔王的新娘,還得作爲丈夫的代表之一去和父親談判。造化弄人,可見一斑。
望着父親和休倫叔叔的身影自遠處越來越近,小伊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身體以越來越大的幅度顫抖,在馬上搖搖欲墜……
丹西適時伸手,扣住小伊坐騎的韁繩,扶住她的細腰,帶着她並轡前行。
感受到丈夫大手的有力,小伊心頭一暖。
丹西回報她一個微笑,繼續緩轡前進,把目光投向從對面開來的幾位大敵。當然,通過自己的手,他也在感受小伊身軀的震顫,藉此揣摩女人內心的激動。
從女孩到女人,從生理上看,似乎只有一膜之隔,可要變爲一個真正的女人,要從純潔清冽的泉水釀成馥郁醇香的美酒,卻不僅僅是一個這麼簡單的物理突破,而是一個時間較長且無聲無息的化學過程。
痛苦讓人不快,但痛苦也讓人成長,尤其是那種蝕心之痛、透髓之痛,那種奔流湍急的人生大回旋,猶如化學反應中的催化劑,尤能催人成長、成熟。
像伊莎貝拉這種備受呵護的公主,原本人生的道路早已鋪好,而且是一條鋪上紅地毯、灑滿鮮花的大道。然而就在一夜之間,父親爲她預先設計的美好人生道路就被血老硬生生掐斷,拐了一個大折角後,竟被納入了仇敵丹西的軌道。隨後的一連串打擊相繼襲來,直令小伊柔腸寸斷,一顆芳心被刺得鮮血淋漓,過去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在被俘期間的行爲也變得有些乖張反常起來。
她的特殊身份,避免不了夾在神聖聯盟與沙漠帝國兩座正在踫撞和摩擦的大山之間的困境,不加入某一方,那就只有被碾得粉身碎骨、屍骸全無的份兒。
丹西通過劫持人質索取土地,徹底摧毀了艾哈邁德老賊在女兒心中的慈父形象,把血淋淋的殘酷真相毫無保留地擺在小伊麪前。後來,爲了擺脫兩線作戰的困境,又強娶小伊爲妻,並耍了很多手段,校正了自己在新婚妻子心目中的形象。
這麼做是爲了讓小伊證明,自己的丈夫對外是魔鬼,對內卻是天使。今後這個家,不再是一個暫時的棲息地,而將是她永遠的幸福歸宿,而作爲妻子的她,也必須堅定地站到丈夫的立場上……
現在看,丹西的目的已初步達成,但效果如何,卻必須經過這輪談判來檢驗。
或許在艾哈邁德眼裡,小伊不過丹西的一件談判道具,通過迎娶自己的女兒,拉近兩方的親密關係。
不過丹西卻有另外的設想,小伊不僅僅是緩和氣氛的潤滑劑,更是今天他手裡一個份量很重的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