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反擊

“當然不會了,莫正陽,我們永遠支持你!”

“不囉嗦,我們喜歡聽!”

“這兩首詩太經典了,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本來同學們對莫正陽的歌聲是非常期待的,但是現在,經過兩首經典詩歌的心靈洗禮,他們亢奮的心靈難以平靜,如果莫正陽還能繼續朗誦一首同樣經典的詩歌,那就完美無缺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樣的奢望過於理想化了,但心中的期待太高,隨着第一個人喊出“再來一首”,無數同學都加入進來。

片刻之後,禮堂中的所有同學都高呼“再來一首”,呼聲排山倒海,震耳欲聾。

莫正陽雙手下壓,聲音漸漸止歇,“是誰第一個帶頭喊‘再來一首’的?你站起來讓我看看,我保證不打死你。”

舞臺下面一片歡笑聲。

“寫詩可不是喝水、吃飯,哪能隨隨便便就能再來一首?你們真以爲我是大文豪附身了嗎?”就在同學們大感失望的時候,莫正陽話鋒一轉,“5號那一天,我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非常開心,又有些忐忑,晚上寫了一首詩,名字叫《相信未來》,既然大家強烈要求,我就把這首詩給大家現場朗誦一下。”

“我再強調一下,這是最後一首詩了,誰再敢強人所難,你說我是打死你呢,還是打死你呢?”

莫正陽三言兩語就調動起了現場氣氛。直到現在,人們也沒有意識到,自從莫正陽走上舞臺之後,整個舞臺就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種掌控舞臺的能力,當然不是莫正陽天生就有的,哪怕他曾經大紅大紫過,舞臺經驗也算不上多,絕對做不到掌控自如的程度。這是他在夢境世界裡,經歷了上百場現場演出之後,才慢慢鍛煉出來的。

等同學們鬨笑的聲音平息下來,莫正陽開始朗誦。

當蜘蛛網無情地查封了我的爐臺

當灰燼的餘煙嘆息着貧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執地鋪平失望的灰燼

用美麗的雪花寫下:相信未來

當我的紫葡萄化爲深秋的露水

當我的鮮花依偎在別人的情懷

我依然固執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淒涼的大地上寫下:相信未來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邊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陽的大海

搖曳着曙光那枝溫暖漂亮的筆桿

用孩子的筆體寫下:相信未來

我之所以堅定地相信未來

是我相信未來人們的眼睛

她有撥開歷史風塵的睫毛

她有看透歲月篇章的瞳孔

不管人們對於我們腐爛的皮肉

那些迷途的惆悵、失敗的苦痛

是寄予感動的熱淚、深切的同情

還是給以輕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諷

我堅信人們對於我們的脊骨

那無數次的探索、迷途、失敗和成功

一定會給予熱情、客觀、公正的評定

是的,我焦急地等待着他們的評定

朋友,堅定地相信未來吧

相信不屈不撓的努力

相信戰勝死亡的年輕

相信未來,熱愛生命

周玉海沒有失望,這又是一首極其經典的現代詩!

這真的很難讓人相信!

他的學生莫正陽竟然接連朗誦了三首極其經典的現代詩,而且還是他本人原創的現代詩。

這首《相信未來》,同樣有着極高的藝術水準。

這首詩的最後一節,用熱情的呼告,滿懷激情地鼓舞人們“相信不屈不撓的努力”、“相信戰勝死亡的年輕”、“相信未來,熱愛生命”。全詩以無可反駁的氣勢,無所畏懼的精神,向苦難的現實宣戰。對“未來”的信念像大海上的太陽那樣噴薄而出,強烈地震撼着周玉海的靈魂。

周玉海不知道莫正陽所說的好消息是什麼,但他卻知道,莫正陽現在的壓力一定很大。

這是他從莫正陽朗誦的這首詩中解讀而來。

這首詩給他的感覺不是輕鬆而是壓抑,不是快樂而是痛苦。從莫正陽那壓抑和痛苦的吟哦中,他也真切地感受到了莫正陽那撼人心魄的信念——無時無刻不在渴望和憧憬着光明的未來,以及爲理想和光明而奮鬥掙扎。

全詩以其深刻的思想、優美的意境、朗朗上口的詩風,讓在場的同學們懂得了在逆境中應該怎樣好好的生活,怎樣自我鼓勵,怎樣矢志不渝地恪守自己對於明天的承諾。

雖然同學們只能理解全詩的部分表層意境,未必能夠解讀出內涵精髓,但對高中生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再一次聽到如此經典的現代詩,同學們看向莫正陽的目光,變得更加狂熱和崇拜。

莫正陽雖然不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但也算不得多麼大度,小事他可以不計較,但誰要是讓他不高興了,他必然會讓對方同樣難過。

等同學們的歡呼聲和掌聲漸漸平歇,莫正陽繼續說道:“一時有感而發,不知不覺就說了這麼多。最後,我想借這次匯演的大舞臺,對我們班的秦源同學真誠的說聲抱歉,雖然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你對我有這麼大的誤解,但我想,肯定是我哪裡做得還不夠好。”

說到這裡,莫正陽停頓了一下。

如他所願,舞臺下頓時議論紛紛,一片嘈雜。

“秦源是誰呀?莫正陽爲什麼要給他道歉?”

“你們說剛纔故意搗亂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個秦源呀?”

“這個秦源真是太卑鄙了,同學之間能有多大的仇恨呀,竟然在大會上當衆揭開人家的傷疤,真是小人行徑,讓人不齒。”

“原來搗亂的小人是秦源呀,他昨天早讀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看來這個小人肯定是他,絕對沒錯。”

不明真相的同學相互詢問、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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