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凡。不是你看的那樣。”趙毅道。
夢凡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直直的走向趙毅，卻和趙毅擦肩而過蹲在地上輕聲的問周薇薇，“你還好嗎？”
她扶着周薇薇起來往門口走，被趙毅一把拽回來，道了一句。“夢凡。”
蔣夢凡卻緩緩的甩開了他的手，“趙毅，我沒有想過你竟然會是這種人，周薇薇只是一個女孩子，你卻對一個女孩子都能下手。”她好像十分的累，閉緊了眼睛道。“好了，我不想再說了，我很累，我需要回家，我還要去看小王。”
她道，笑了笑。“謝謝你的照顧。”
一邊的周薇薇卻像是個勝利者，對，現在的趙毅不似之前那般沒有任何的缺陷，他有了同情，愛。這也就有了把柄，她真是不敢去想象，如果蔣夢凡知道了小王就是周薇薇奉了趙毅的命去殺掉的，不知道是會多少傷心了，那時候趙毅也就跌到地獄，想到這裡周薇薇就覺得異常的興奮。
蔣夢凡扶着周薇薇出門，在出門了之後放開了扶着周薇薇的手，目光晦暗不明，“你走吧。”
“你怎麼了？”周薇薇問道，剛剛蔣夢凡卻不是這樣的。
“有些事情不必說的太明白了。”蔣夢凡道，“你有今天的下場也是你自己自找苦吃，趙毅不是好人，你和趙毅混跡在一起也自然不是什麼好的貨色。”蔣夢凡大吐了一口氣，心中依然有一口氣橫在哪裡一般堵得他喘不過氣來一般。
她沒有在瞧一眼周薇薇便疾步走開，她渾身被抽空了一般沒有任何的力氣，卻在周薇薇的面前挺直了身體健步如飛，直覺告訴她，她必須離這個女人遠一點，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蔣夢凡攔車去了警局找人問小王的事情，小王家裡已經沒人了，身後事也是需要人打理的，她抹掉眼角晶瑩的淚水。
她必須這樣告訴自己，她現在需要堅強，小王已經死了，挖心死的，就是古瓷說的那種死法。她一面覺得老天殘忍，爲什麼一連的失去掉了身邊的幾個人，終於出現了小王，可是就連這種幸福老天都是要收走的。
她到警局的時候古瓷剛好出來，古瓷和小王認識多年，小王也出了事情，於情於理古瓷都回來，她精神也顯得不是很好，十分的頹然，她拍拍蔣夢凡的肩膀道。“人生來總有一死，我們誰也無法料到，他去了，你讓他安心的去吧，我知道你想報仇，畢竟小王死的.......”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安排好了後事，再來找我吧。”
夢凡點點頭，跟着警局裡面的人一起將小王的後事處置妥當了，小王下葬的那天，她抱着花在小王的墓前站了許久。
有時候失去了，才知道什麼叫失去了，也才知道什麼才叫做刻骨銘心。
雨持續不斷的下了一週，滿天的烏雲沉甸甸的積在天空，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雨便憂愁的下的更加濃密。
蔣夢凡再次登古瓷家的門時是五天之後，古瓷在院子裡面將早上下雨鋪滿魚缸裡面的水舀去，水面澄澈，映着古瓷清麗的臉龐，水波粼粼間閃動着她的面龐。她輕輕的問
道。“小王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好了。”蔣夢凡道，石凳上面是溼透了的，她便靠在屋子旁邊的木柱子上面。“李瑞怎麼不在？”蔣夢凡問道，李瑞以前是住在這裡的，而現在沒了影子，自然是兩個人出了問題。“總有分離的人，相聚的那一天開始便會想到有一天會分開。”古瓷道，不動聲色滿不在乎。
“古瓷，既然你們在一起了，爲什麼你們又不去珍惜呢。”夢凡道，她和小王便是如此的錯開，陰陽之隔，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若是到了失去那天在珍惜，你便是會後悔也來不及的。”
古瓷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李瑞早已經死了，他是殭屍，永生不死，而她是人，他們也算是生死相隔了。不過她也疑問，自己是在想什麼，怎麼同李瑞又慪氣來。
“沒什麼會後悔的。”她原本想將心裡面的話悶着卻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他心裡面不過是將我當做了別人的影子，又何來談是真心待我的，現在雖然我着實是喜歡他的，時間一長也會忘卻的，這樣子早擺脫也是好的。”
她緩緩道，心裡面卻是疼痛萬分。
“你和李瑞分開其實連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你這是同他吃醋。”夢凡道，旁人看的清楚的，“你卻連這些也看不出來，爲什麼你在乎他心裡面的那個人是誰，不過是因爲着他，因爲怕心裡沒有自己而害怕。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是這樣嗎？
古瓷聽蔣夢凡一番話裡面說道，卻是半信半疑，和李瑞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卻在心裡面留下了比時間還要深刻的東西。她想起了那晚李瑞的眼神卻也覺得心被挖開了似的，他是寧願自己被唾棄也是願意將罪名攬在自己的身上。而在自己危險的時候李瑞是永遠會衝在身前替自己擋風遮雨。
男人不需要女人太過於堅強，偶爾有些小女孩的情態也是必要的，他需要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總算能躲在他的身後，讓他保護你的，李瑞將這些事情默默的詮釋的極好。可是他們倆終究是不可能的，夢凡現在不明白，以後總歸是會明白的。
“有些事情以後再說吧。”古瓷笑道，“時間久了也就會明白了。今天你是來找我談正事的。”
夢凡也法子，古瓷自然有古瓷的活法。“我想學驅魔術。”
“報仇？”古瓷問道。
“有這個因素，不過也因爲你說過的一句話。”夢凡道。“你說過的，這個城市裡面還有很多異族，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傷害人類，而保護人類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們不能存活下去。”
蔣夢凡看來是想開了，她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變得比以前更加堅強一些，也將事情看得透徹。古瓷點頭，“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從最基本的學吧。”
周薇薇從趙毅的宅子裡面回來的時候，依然換了盛裝，去了酒吧，侍者跟她道。“李瑞來了，在老地方。”
她點點頭便上樓去。裡面的燈光暗淡，只開着一盞小燈，李瑞睡過去了，她輕輕的走過去怕打擾到李瑞。李瑞應該在她來之前一直
在裡面喝酒，周薇薇進來的時候只感覺一股酒味充斥着整間屋子，她修長的眉毛皺緊，看着癱倒在沙發上面的李瑞，頹廢的像是街邊的流浪漢，如果他現在還是一個正常人的話，不排除他現在渾身臭烘烘，並且形容糟糕透頂的在街邊醉倒，沒有人會過問。
她走過去，卻聽見本該熟睡的李瑞開口說話。
“你回來了。”他擡手摸摸自己的鼻尖。
語氣卻是冰冷的。
他知道小王死了，他偷偷的在看着古瓷，自然是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事情。
周薇薇坐在他的身邊將他的頭擱放在自己的腿上，十分疲憊的躺着。“李瑞，我們離開這裡吧。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去過屬於我們自己的日子。”
“走？我們去哪裡？”李瑞道。
“去哪裡都可以。”周薇薇道，“我好累，好累。如果可以，我真想洗去這些記憶，我每天睡着了之後都會看見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出現在我的夢裡面，猙獰恐怖，你不能想象這麼多年來我是怎樣過來的。”
就連李瑞也是不能想象的。
曾經一個嬌弱的千金大小姐怎麼會捨得去殺人。
“微微，放手吧。”李瑞道，“不要在殺人了，不然你走到哪裡都不會得到解脫的，那些人會纏着你一輩子，放下了心裡面平靜了，你纔會好受，然後用你的無盡的生命去彌補。”
“你說我怎麼才能放手。”周薇薇緊閉着眼睛，“我也想放手，我也想自己的乾乾淨淨的再見到你，可是我只能看着你和古瓷在一起，我卻只能看着。”
“你應該知道，曾經我喜歡的是你的姐姐，現在也是。”李瑞道。“你何必在苦苦糾纏。”
周薇薇抱緊了李瑞的脖子，“我不信。”她的額頭碰到了李瑞的額頭。“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古瓷不要你了，你一直在暗處偷偷的看着古瓷，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卑微了？你是不可一世的李瑞？你看清楚，我纔是會一輩子陪着你的那個人，一直不背叛你，一直保護着你，哪怕是要了我的命都行。”
“夠了。”李瑞推開她坐了起來，踢開地上的酒瓶子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走。背對着周薇薇道，“我在這裡等了三天，小王死了之後我一直在這裡等着，每天喝酒，卻看不見你。你傷害了小王沒有關係，但是你不能傷害古瓷，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爲什麼？”周薇薇不悲不喜問道。“爲什麼我鬥不過古瓷，無論是姐姐還是古瓷，我都爭不過。”
“至始至終你都是在鬥，周薇薇，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下你心裡面那些你自己都看不真切的東西好好面對自己，你是太過於執着了，執着的看不見自己的心。”李瑞道。“你問我爲什麼鬥不過古瓷，好，我告訴你，因爲你愛我，我卻生生世世只會喜歡古瓷，從開始你便是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那句話像是把利劍直直的插入了周薇薇的胸膛，刺得心裡面生疼，消失的感覺好像回來了。她只感覺胸腔裡面蔓延着劇烈的疼痛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