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坐在一塊石頭上,正把羊羔肉最嫩的地方撕成小片兒,見茶茶睜開眼睛,遞過來半拉頭蓋骨。
後半夜的時候,小雌性身上發了汗,體溫漸漸降下去,到早上,已經一點都不燙了。
看着瘦瘦小小的,生了病,好的倒是挺快。
而且,她臉上的小紅點沒了,看着還挺好看的。
尼克又把頭蓋骨往茶茶跟前遞了遞,茶茶接過來,做好心裡準備,仰頭一飲而盡——她確實渴了。
喝完水,茶茶忙把頭蓋骨遞回去,省的看着看着又犯怵。
然而她把頭蓋骨遞回去沒多久,尼克就又遞了回來,這一次,除了令人犯怵的動物頭蓋骨,還多了一堆帶血的生肉片。
“吃吧,撕成這樣就好咬了。”
他觀察了小雌性的牙齒,很白很整齊,卻一點也不鋒利。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麼活下來的。
茶茶盯着生肉發呆,好一會兒,問,“有芥末嗎?”
如果有芥末,就當吃日料了。
“芥末是什麼?”
“……”
好吧,想也知道不會有。
茶茶嘆口氣,小心翼翼捏起一片放到嘴巴里嚼,大會兒小會兒咽不下去,還是吐到一旁的枯葉子上了。
“我想吃熟的,就是,拿火烤過的肉。”茶茶小心翼翼。
“不可能。”
見尼克臉色不好,茶茶放下頭蓋骨,“那先放着,我一會兒實在餓的受不了了再吃。”
一提火尼克就生氣,難不成,有什麼隱情?
茶茶偷偷打量生氣的尼克,尼克撕肉片的動作一頓,站起來,說,“你待着,我出去給你找果子。”
尼克走後,一隻小花鳥撲棱着翅膀飛過來,落在洞口歪着腦袋打量了茶茶一會兒,說,“你就是尼克養的那個小雌性?你的病好啦?”
茶茶嘴角一抽,得,見過成精的野獸,再見說人話的小鳥她竟然也沒那麼吃驚了。
小花鳥見茶茶不說話,往前蹦了蹦,飛快啄走一片肉,一邊嗚嗚歪歪的吃,一邊含糊不清,“你這隻小雌性真是不識好歹,尼克給你最嫩的小羊羔肉,你竟然想吃火烤的。”
“我爲什麼不能吃烤肉?”
“你是不知道——”
“西徳!”
“哎呀呀,不好啦,尼克回來啦!”
小花鳥飛快的又啄了兩片肉,就被尼克一把揪住鳥尾巴扔到山洞外頭去了。
茶茶疑惑的看了尼克一眼,想問點什麼,手裡卻被尼克塞了兩個紅彤彤的番茄。
“這是紅果,部落裡的雌性都喜歡吃。”
茶茶哦了一聲,也顧不得問尼克這倆番茄洗了沒洗,胡亂在獸皮上擦了擦,狼吞虎嚥的吃完了。
尼克見她終於吃了東西,鬆口氣,又坐在了洞裡的大石頭上。然後拎着一條羊腿,撕一口,咬一口,愣是吃完了。
茶茶看的目瞪狗呆,特別好奇尼克這樣吃肚子裡會不會生寄生蟲。
但她也只是好奇了一下下,因爲想也知道,即使生了寄生蟲也不會危害到性命,不然這些常年吃生肉的怎麼活下去?
尼克撕吃完一條羊腿,走到坑邊坐下來。
茶茶條件反射打了個嗝,若無其事的移開眼睛。
“你以前,都吃火烤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