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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他不適合你。”在天銘走遠後,唐鏡淡淡地說,像是朋友之間的勸告,“他太古板,他是生活在正常世界裡的人,跟我們不同。”
我淡淡一笑:“我知道,所以我讓他留下來,讓他知道其實是我不適合他。”
唐鏡鏡片在陽光中劃過一片明光,讓他的鏡片變得更加清澈,他緩緩擡起臉,更深地看我,我認真看他:“唐鏡,我不想耽誤天銘,他守了我七年,我不能再繼續像是得不到的神果那樣吊着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唐鏡在我赤城的話中緩緩低臉,面露深思:“我明白了。”
我嘆一聲,轉身看君君的門。擡起手準備敲門時,門開了,像是君君在門後看到了一切。
門內一片安靜,也一片黑暗。
“君君。”我走了進去,在唐鏡想跟上來的時候,門忽然“砰!”一聲關閉,出現站在門後的君君。
他一手按在門上,眼皮低垂,雙眸陰沉地看我。
“君君,你沒事吧。”我擔心地去撫他的臉,他卻是下一刻把手覆蓋在了我撫他臉的手上:“既然夏侯想跟你玩真的,那我也要。”他像是完全變了個人,口氣像是撒嬌,但卻分外低沉。
“君君……”
“我跟你結,氣死夏侯,還有他媽!”他的話裡可是明顯的恨意啊。雖然我覺得夏侯媽媽很好,但很明顯,君君不是。
我抓起君君手臂往裡走:“你跟我來。”他拖着腳步在我身後懶洋洋地走。
我把他拖到客廳,按坐在沙發上,雙上撐在他肩膀上更加擔心地看他:“君君,你想跟我結婚OK,你就算想跟我登記也OK!可是,我現在真的很擔心你,夏侯駿只是動搖了,他是愛你的,你應該知道。”我認真地俯臉盯視君君那雙暗沉的眼睛。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暗沉的眼睛看我,忽然,他伸手圈住我的腰把我往他的方向用力圈緊,我膝蓋撞上沙發的邊緣自然而然地跪坐在了他的雙腿上,他抱緊了我,臉深深埋入我的胸口,那漫長的呼吸宛如空氣的每一次進入都會牽痛他的心肺。
“君君……”
“楠楠,如果沒人要我了,你會要我嗎?我不會管你有多少個男人,只求你能收留我,照顧我……”他這番話,是認真的了,我聽得出……
“我不求你有多愛我,但是,請讓我成爲你家庭的一員,我也可以不跟你住一起,但是請讓我像現在這樣住在你樓下,可以每天和你在一起,楠楠,我真的需要你,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我真的需要你……”
他從沒跟我說過這些話,即使是第一次他來,一副失戀的模樣,也沒有。
我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圈抱住了他的身體,輕撫他的後背……
“楠楠,別丟下我……你嫁人一定要嫁給像老三一樣可以接受我的人……求你了……”
心裡很痛,不知爲何,我卻是想哭了,女人是心軟的,面對君君這樣的乞求,簡直像是一個愛情乞丐在乞討別人施捨他一點愛憐。
從沒想到……
君君……
原來是這樣地……
沒有安全感……
多少次感情的分離,才讓他變得像如今這麼惴惴不安?
“我知道了……君君……”我輕撫他的後背,“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陪着你,一直愛你……”
“謝謝你……楠楠……”他在我的懷抱中如同蚊蠅般無聲地說。
我靜靜抱着他,他一直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抱着我,像是第一次失戀爬上我的牀,跟我靜靜睡在一起。
那一次比這次還好些,因爲那次他還會用他的23雷我。
而這次,他如此正常的說話,反而說明……他……傷地很痛……
“君君……其實事情還沒到那步,夏侯……”
“他會離開的……”君君在我胸前低低地說着,“沒關係……習慣了……我只是害怕告別,你可以幫我收拾一下他的行李,我不想再看到他的東西……”
心因爲那句“習慣了”而深深地痛,十四也是一臉的無所謂,他們每次愛地很快,陷得很深,也愛地很認真,可是最終,卻要面對愛人步入婚姻的殿堂,挽着一個是女人的新娘。
他們雖是男人,可也希望能站在牧師面前,神聖地宣誓……
“別這樣……君君……”
君君不發一言地放開我,轉身倒在沙發上,蜷緊了身體像是不想再看到任何與夏侯有關的東西。
整個房間的溫度感覺正迅速降低。
我擰了擰眉,環視着房間。房間整理地乾乾淨淨,一絲不苟。
茶几上是兩個水杯,衣架上是君君和夏侯的衣物,餐桌上還有未收拾的兩套餐具,吃剩的麪包和半杯牛奶。
門邊玄關小桌上的小框內,是兩個人的鑰匙,下面是兩個人的鞋,和一雙擺放整齊,和君君腳上一模一樣的情侶熊貓拖鞋。
走入衛生間,兩套洗漱用品,兩隻可愛的,還是一模一樣的牙刷杯。兩個已經互溶的世界,要這樣硬生生地撕開,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
而這樣的事不知道君君又經歷了多少……
房間裡更是一牀被子兩個枕頭,我彷彿能感覺到他們的氣息都已經融在了一起,這讓我怎麼忍心去撕裂他們?
胸口燃起了火焰,我立刻離開了君君的房間,拉開門時,看到唐鏡還靠立在對門,低臉擰眉滿臉的憂慮。
他聽到我開門聲朝我看來:“怎麼樣?”
我搖搖頭。
他擰擰眉,也是面露無奈:“這個圈子這種事也是常有之事,很多人就這麼無奈地過了下去,畢竟出櫃需要很大的勇氣也要面對各方面而來的壓力。”
“那難道就這麼妥協了?”我反問唐鏡,他也是無奈地側開了臉,我反手帶上了門,走到唐鏡的身前,“至少我不會袖手旁觀,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君君更使我的家人,我不想看他受傷,看他痛。如果夏侯駿不回頭,那我就會跟君君結婚,我會跟他廝守一輩子,即使沒有這些房子!”
唐鏡在我的話中吃驚地看向我,我堅決地轉臉向上走去,“啪!”手臂被唐鏡緊緊扣住……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