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泠再次攤開手之時,小爪子裡已經是空無一物,而之前遍佈整個浴室的淡金色光點也慢慢逸散消退,最後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抿着小嘴伸手在洗手池上衝洗沖洗,妹紙這纔像是洗掉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再擡頭再看鏡子裡的小臉時覺得分外順眼。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良善的人,也從不標榜仁慈,雖然談不上心狠手辣,可是對於會威脅到她生命安全的一切事物那絕壁會滅殺於萌芽狀態。
這或許是上輩子就養成的習慣,已經深入骨髓融於血液,對於這個習慣葉泠一直覺着很好很舒心,一點都沒有要去糾正改善的意思,更別說去有意屏蔽神馬的,或許放在別人眼裡這樣因爲一己之念就隨意決定別人生死的人已經算是窮兇極惡,可是對於經歷過許多危險無數困境的人才能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爲了讓自己活得更好而已。
那些對於敵人心軟或者動不動就聖母瑪利亞附體無限放縱敵人成長的小白花,在葉泠眼裡那就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
白癡!
敵人就是敵人,他既然已經想要害你了那就絕壁不會那麼容易死心,那種你勸上兩句就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的事情不是沒有,可是機率比中*彩還小,與其等着敵人悔悟之後回頭是岸,還不如直接送他上岸。這就是葉泠的爲人準則,而她也一直照着這準則過着日子,所以只要在她心裡被定義爲敵人的人,她下手從來都不會手軟!
當初她來到這世界佔了這具身體時,如果原主人沒死,而她強行侵佔了人家的身體,她或許還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歉疚感啥的。可是也不會多,說不定也會想辦法幫其另行安置,可是那時候這原主明明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所有的神識也湮滅一空,如今她都已經習慣了這具身體,突然冒出來個人想要和她搶奪所屬權,還肖想着要吞掉她的神識,妹紙表示,就算那人是身體原本的主人那也沒門!
更何況,這身體原本的主人也就是個五、六歲的單純小女孩。從小和師父靈虛子一起生活在深山之中,理應比外面的小孩心思更加純潔纔對,怎麼會像剛剛那虛影一樣彎彎繞繞的小心思一大堆。連“賤人”這種頗爲深奧的名詞和拿身份來壓人的經典國人行爲都這麼精通,說個不好聽的,那虛影給她的感覺壓根就不是個小孩,更像是個千年老妖精~
所以妹紙下手時那叫個快狠準毫不留情!
伸着小爪子拍拍臉,葉泠這纔看向另外隻手裡握着的玉牌。剛剛腦子裡那傢伙出來時她就已經把之前的虛影從新封回了玉牌裡,這會解決了自己的事情了,也該想想靈虛子的事情。
雖說某泠剛剛纔毫不留情的捏散了人家真正徒弟的最後一抹靈識,可是對於剛來這世界時對她極好的靈虛子,妹紙是記在心中的。
恩怨分明,這必須得有!
想了想後。葉泠便打開浴室門準備出去,卻冷不防地正對上一個俯衝準備破門而入的貓爺。
自從妹紙流着眼淚梨花帶雨地跑進浴室後,貓爺在外面急得那叫一個撓心撓肺。等了半天也沒見她出來,只好一溜煙兒地跑到了浴室外邊聽牆根,誰知道耳朵都快豎成兔子了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而且期間還從門縫裡看到裡面出現熟悉的金色光芒。
他記得每次妹紙身上出現這種光芒的時候都不是啥好事,於是某貓焦躁了。跺着腳就準備破門而入,誰知道纔剛衝到門口妹紙就從裡面拉開了門。一時間兩人根本來不及閃避,直接撞在了一起。
妹紙絕壁是行動決定大腦的標準典範,所以壓根兒就沒看撞上來的是誰,條件反射就伸着小腿朝着前面一踹,於是,某貓悲劇了!
看着倒飛出去後蹲在牆角捂着小腿疼的直哆嗦的小黑,妹紙歪着頭一臉蛋疼,“你沒事湊上來幹嘛?找抽啊!”
我找你大爺!!
本就疼得直抽搐的貓爺聞言後瞬間淚流滿面,正準備嗚咽幾句就看見妹紙頭也不回地走到了牀邊蹦上了牀,低頭不知道在擺弄神馬,壓根就沒有一點想要安慰他的心思想死的心都有了~
尼瑪~!!妹紙你個墳蛋!他要不是擔心丫有個神馬一二三四湊上去幹毛啊,可憐他的一腔癡心全餵了狗~!尼瑪他再也不會愛了~!
某貓蹲在角落裡默默流淚,那委屈的小模樣比小媳婦還小媳婦,妹紙倒是沒注意他的樣子,只是盤坐在牀上搗鼓了一會後突然出聲叫道:“小黑~!”
軟糯糯的一聲召喚絕壁比十全大補丸還厲害,剛剛還顧影自憐小心肝碎成渣渣的某貓瞬間原地滿血復活,一個起跳就奔了過去,眼巴巴地看着妹紙。
葉泠嘟嘟嘴,“去把窗簾拉上~”
啊?拉窗簾?
某貓怔愣一下,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着妹紙可愛的包子臉突然不好意思的羞紅了小臉,卻還是快速地一轉身把身後的窗簾全部拉上,密密實實地連條縫隙都木有,整個房間內就剩下昏黃的燈光。
葉泠見窗簾拉上後拍了拍牀上,糯聲道:“過來~”
“啊?”
我靠靠靠靠靠靠~~直接上牀了~~~是不是進展太快了?!!!
某貓張大了嘴內心咆哮,小臉持續充血已經變成了豔紅色,而身子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或許因爲房內的燈光太暗,妹紙並沒注意到貓爺臉上的神色,只是看他站在原地不動又召喚了一聲,“幹什麼呢!快點上來~”
嗷嗷嗷~
好吧~貓爺是有大無畏精神的,準確來說是興奮到爆,快速的一脫鞋就蹦上了牀,還沒坐穩就見葉泠晃着包子臉湊了過來,於是某貓雙眼一閉雙手一張正準備來個甜蜜抱抱。
不得不說,貓爺~你絕壁想歪了!
妹紙見他居然閉上了眼還姿勢忒怪異,直接揮着小爪子照着某貓後腦勺上就來了一巴掌,瞬間打散了貓爺腦子裡的粉紅泡泡,貓爺捂着腦袋疼得呲牙咧嘴,淚眼汪汪地看着妹紙,“你幹啥打我?~”
“倫家讓你看東西,你閉着眼有病啊!”
貓爺這纔看到,妹紙另外一隻爪子裡放着那沒完好的玉牌,而此時玉牌上正散發着淡淡的銀色光芒。
“只是看東西啊~”貓爺小聲嘟囔。
妹紙正在擺弄着手裡的玉牌,沒聽清小黑說什麼,一擡頭問道:“你說神馬?”
小黑瞬間搖頭,尼瑪他腦子裡的那些玩意要是讓妹紙知道了絕壁會死的很淒涼,所以果斷轉移話題道:“這不是你的玉牌嗎?對了,爲什麼和你在拍賣會上買回來的那個玉牌一模一樣,還有,你剛剛說你師父怎麼了?”
“拍賣會上的那枚斷裂的玉牌是我師父的,和我手上的這枚原本是同一塊玉石。”葉泠將玉牌放在牀上,並沒有對小黑隱瞞直接說道:“這玉牌被我和師父煉化成了本命靈牌,然後互相把自己的本命靈牌交給了對方,只要我和師父其中一方出事,對方手裡的那枚玉牌便會破裂。”
“可是你沒出事啊,那玉牌怎麼斷掉了,而且按理說你這枚纔是你師父的玉牌,這玉牌完好無損,你爲神馬會說你師父出事了?”
貓爺撓撓腦袋,奇怪的伸着爪子碰了碰靈牌,對於剛剛妹紙淚眼朦朧可憐兮兮的樣子明顯還記在心中,自然對於她之前說的話也印象深刻。
葉泠沒說話,對着小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一道靈力打在了玉牌之上,那玉牌瞬間光芒四射,而原本封印在內的虛影再次出現。
這一次,妹紙沒有阻攔任其憑空懸浮,那人影穿着一身長袍,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模樣赫然正是縮小版的靈虛子。
虛影懸空片刻之後,這才幽幽開口。
“這玉牌是老夫留於徒弟的傳訊之物,若是有旁人得之,可從玉牌中學取老夫所遺留之法決,但是請勿將玉牌據爲己有或是強行破解,否則老夫在玉牌內封印的攻擊能量足以毀滅半個城池。”
那人影十分嚴肅地用與現代人完全不符的語氣說完這段話後,臉上神色突然一變,溫和而又慈祥道:“若是得到玉牌的是老夫的乖徒弟,那麼小調皮蛋,還記得洛言訣麼?”
葉泠一愣,大眼裡閃過些迷茫,片刻間腦子裡突然出現副畫面,嘴裡喃喃出聲:“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洛言附月瑞,若人慾了知,三世一如葉……”
軟糯糯的聲音並不大,卻彷彿擁有無限回聲似得,盤腿坐着的葉泠整個人身上閃爍着淡金色的光芒,而原本還靠坐在她身旁的小黑卻在那金光的籠罩下十分難受,不過一小會,額頭、後背上就冷汗直流,不得不稍微遠離了一些。
而在葉泠出聲之時,那道小小的人影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出聲,一時間,兩人的嗓音交雜在一起,變得異常和諧。
那口訣並不長,所以不過片刻,那虛影就大笑一聲之後猛然爆散開來,而在他消散之後,房內卻突然出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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