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我也要鱸魚皮水靠 2/3
正在伊雲和安靜、安倩兩姐妹胡鬧扯蛋的同時，朝天門碼頭的陰暗處，還有好幾雙眼睛在靜靜地注視着伊雲的船隊。
幾個穿着破爛布衣的人，趴在碼頭邊的木箱後面，打量着伊雲船上的一切。這幾個人都是長江上的水夫，但他們不是普通的水夫，或者稱爲水匪更準確一些。平時他們會駕着小商船在長江上往來，運送一些低價值的貨物，看起來就像正經商人，但若是在沒有官兵管轄的江段碰上商船，他們就會搖身一變，成爲燒船殺人的水匪。
這羣水匪中爲首的是三十歲左右的一條壯漢，名叫羅利，與蘿莉諧音，很不威風。他本人不喜歡這個名字，由於他的腿毛很長，就乾脆給自己改名爲羅腿毛，這樣聽起來霸氣一些。不過匪幫的水匪們私底下都稱他爲“蘿莉有腿毛”，然後笑得死去活來。
羅腿毛看了看伊雲的大船，眼中閃過一抹貪婪的目光，拖過一個手下來吩咐道：“說說你對這隻船隊的看法。”
那手下趕緊道：“這隻船隊一共五艘大貨船，船身弄得破破爛爛，看起來船主是想低調處事。但是這些貨船處理得很奇怪，船舷上的劃痕都是最近幾日才劃上去的，這樣處理也許能瞞過外行人，但對於咱們這些常年和船打交道的人來說，到處是破綻。越是這樣搞，越說明上面的人想掩飾什麼。”
羅腿毛點了點頭道：“你小子挺聰明。”他轉頭又拎着另一個手下道：“你來說說，船主究竟想掩飾什麼？”
那手下也趕緊道：“船舷吃水不深，看來上面根本沒有沉重的貨物。這就很奇了，如果上面沒有貨物，何必低調？如果低調，上面必定有重要的貨物。所以屬下認爲，這隻船隊是在運送一件很輕，但是很值錢的東西。”
“哈哈，不錯，我的手下還是有幾個聰明的。”羅腿毛得意地道：“誰再來說說，這隻船隊的戰鬥力如何？”
又一個手下冒出來道：“這隻船隊的戰鬥力不可能高，自從它們入碼頭之後，咱們的人還沒見過上面有多少男人冒頭，偶爾出來幾個男人，都是些操舵划船的水夫。可見船上的主力是那羣女人，屬下認得這羣女人，她們是城中富商安氏的人，裡面有個蒙面的，應該是安家小姐。安家的戰鬥力咱們早就摸清楚了，除了小姐是三階，就只有幾十個二階的護衛，是非常容易捏的桃子。”
“笨蛋，是柿子，不是桃子。”羅腿毛讀過兩三天的書，認得五六十個字，還學過一些成語，所以在這羣水匪中也算知識分子，糾正了屬下的失誤之後，他感覺到十分得意，大笑了三聲道：“三階劍客的‘劍氣’射程應該只有50米吧？”
“是的，劍客本來就不是善於遠程戰鬥的職業。”水匪笑道。
“很好！那咱們就和她們玩遠程，哈哈。”羅腿毛揮了揮手，大聲道：“通知咱們金竹幫的所有兄弟，開工了！等這隻船隊離開重慶綠洲官兵的管轄範圍，咱們就吃掉它。”
天還沒有亮，伊雲的船隊就靜悄悄地啓航了，安倩讓一名婢女帶了封信回安府，信裡說她也跟着朱雲去了。安家的家主，也就是安靜安倩兩人的父親收到這封信，倒也沒說什麼，這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不聽話，都不願意嫁朱雲，險些害得安家被渝王府滅掉。他其實是有些怕的，現在兩姐妹居然乖乖跟着朱雲走了，這倒是讓他始料未及，這麼一來，安家在重慶綠洲的地位也就穩固了，今後不但不會被渝王府欺負，反而能借渝王府的勢力來耀武揚威，他其實是喜多於怒的。
船隊離開了朝天門碼頭之後，開始順着長江向下遊飄流。
這一段江面十分繁華，往來的商船多如牛毛，其中許多商船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有從南京來的商船，也有從武漢過來的商船……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伊雲彷彿看到了後世的朝天門碼頭，那熱鬧無比的貨運狀況。
這一次回重慶綠洲沒有被渝王府的人發現，對於伊雲來說也鬆了口氣，他站在船頭，對着水兵吩咐道：“好了，咱們僞裝商船的事兒可以靠一段落了，你們……過來，把船樓重新建起來。”
水兵們大汗：“王爺……這個……不可能啊！要是這船停在岸邊不動，咱們花上幾個月慢慢來，也許可以把船樓重新建起來，但是這船行駛在水面上，咱們怎麼建啊？而且從此處順流直下去江南，不過二十天左右的事兒，船樓還沒建好，您就已經到了地兒了。”
“我暈，那我一直要住在帳篷裡？”伊雲不爽道：“這是你們對一個王爺的態度嗎？我要住船樓！”
水兵們苦笑着想：王爺也不帶這麼任性的啊，船樓是你要折的，現在你又要建，不講理啊。
不過伊雲這個王爺總的來說還是講理的，他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之後，揮手道：“算了，我饒了你們吧，這船樓就不用建了。你們乖乖回底艙去待着，別跑到甲板上來影響我看風景的心情。”
水兵們如逢大赦，趕緊回了底艙，甲板上就留下伊雲和一羣妹子，這風景真好！
今天的安靜和安倩，穿着同樣的衣服，蒙着同樣的蒙面巾，梳着同樣的髮型站在他身邊，讓伊雲一陣頭暈，他看着這兩姐妹，氣就不打一處來，悶聲問道：“你們搞什麼名堂？故意弄得一模一樣來捉弄我麼？”
“我們兩姐妹本來就喜歡打扮成一樣。”站在左手邊，不知道是安靜還是安倩的人回了一句，隨後笑道：“你來猜猜，我們兩個誰是安靜，誰是安倩？你猜中了，我就讓你親一下。”
“切，你當我白癡啊！”伊雲笑道：“這種說話方式，你分明是安倩，你姐姐纔不會這樣說話呢，過來，解下蒙面巾讓我親一口。”
結果那女人解下蒙面巾讓伊雲一看，一張刀疤縱橫的臉……分明是安靜。
“我暈……”伊雲又嚇了一跳：“你說話怎麼變得和安倩一個調調了？”
旁邊的安倩嘿嘿笑道：“當我們兩姐妹在一起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會學對方的語氣，說話方式，表情，動作，眼神……所以我們兩人可以隨時僞裝成另一個，如果你不掀開蒙面巾，絕對猜不中誰是誰。如果姐姐恢復了容貌，你就連看臉這個唯一可以用來識別的方法都沒有了。”
“我暈，你們這是惡趣味啊。”伊雲大汗：“普通的雙胞胎都是故意把自己個性化，方便和另一個區分開，你們兩個幹嘛非要搞成一樣？”
“我們姐妹情深，喜歡搞得一模一樣，你管得着麼？”安倩哼哼道。
變態！伊雲在心裡罵道。
說到這裡，伊雲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件水靠，他好奇地對安倩道：“小姨子，你昨天穿那件水靠很有意思啊，就像鱸魚皮一樣，穿上之後可以在沙河裡游泳，那玩意兒是怎麼弄出來的？”
“誰是你小姨子了？”安倩扁着嘴道：“你就喜歡亂叫稱呼佔人便宜。那水靠是用鱸魚的皮，請二階防具商人制作成的，很珍貴呢。你知道，這世界會捕魚的人不多，所以鱸魚皮非常難以入手，還要請到防具商來量身定做，就更難了，這麼一件衣服就能賣幾千兩呢。”
“切，珍貴？”伊雲得意地笑道：“哥們兒別的不會，捕魚是一把好手，鱸魚皮有啥珍貴的，咱們昨晚還弄到一張呢，至於防具商嘛，這個就更好辦了。”
他扯開喉嚨，對着一頂帳篷叫道：“水淼，乖乖水淼，快出來幫我做衣服啦。”
水淼應聲走了過來，她今天穿着淡雅的布裙子，頭上沒有插任何首飾，純潔天然的美，潔白的臉頰上掛着一個溫柔的笑容，讓人一看就心生愉快。
伊雲笑道：“乖乖水淼，我對古怪的鱸魚皮水靠感興趣，你幫我量量身子，我讓水兵把鱸魚皮送到你屋裡去，一會兒你幫我定做一件。”
水淼溫柔地點了點頭，拿出一條皮尺，在伊雲身上測量了起來。嬌小的身軀圍着伊雲轉了幾圈，測量了他的肩寬、身高、胸圍、腰圍、臀圍……還有手臂、大腿、小腿的長短的粗細。
測試過程中，不可避免地肌膚碰觸，水淼的俏臉微微地紅了，但她和伊雲早就偷吃過了禁果，所以碰碰身體的程度還是可以忍受的。
兩人之間的一點小曖昧、小秘密，原本從來沒有人發現過，但今天不一樣了，鬼精明的安倩站在旁邊，看着兩人在那裡看似難堪，實則甜蜜地測量着身體，她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明悟，頓時大聲道：“呀！我看出來了，你們兩個……早就那個過了，對不對？”
“纔沒有呢。”伊雲立即否認，做宅男，臉皮要厚，昧着良心說謊話面不改色，沒什麼困難的：“我和水姑娘清清白白，絕無那種事。”
水淼紅着臉，什麼也沒說，快步逃回了帳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