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星國,姑臧星域中心。
有一個氣勢龐大,豪華壯麗的宮闕,殿閣鱗次櫛比排開,珍奇異獸雕塑到處都是,每一棟殿宇皆琉璃碧瓦,雕欄畫棟,龍鳳盤踞。
宮殿內外栽種了不計其數的藍花楹,此樹又名藍霧樹,盛開時,花朵成串,一排排垂落在樹上,宛若一片飛濺的瀑布。藍花楹佈滿了宮殿周圍,淡紫色,深紫色的花蕾也如浩大的星河一般映襯着宮殿。
每每走入宮闕的入巢道,紫花綻放,紫氣縈繞,彷彿置身夢境,令人沉醉其中。
在姑臧星域甚至甘露星國,此宮被人稱呼爲紫宮。
居住紫宮的宮主是當今甘露星國的國主,也是星界的十六星侯之一,綽號‘雌雄宮主’。只因她有一個特殊的癖好,生性淫邪,男女不拒。甘露七雄幾乎都是她的入幕之賓。
在姑臧流傳這樣一句歌謠。
一雌復一雄,雙飛入紫宮。
據說曾有一對天才絕豔,貌美如花的姐弟修士被雌雄宮主看中同時淪爲她的後宮。
夜夜春宵,日,日快活。
最後這對姐弟修士被雌雄宮主吸乾了元神精氣而形神俱滅,不僅是修士,甚至是星將上了雌雄宮主的主也要被折騰的奄奄一息。每每提起雌雄宮主的大名,甘露星國無論男女談之色變。
在甘露星國,若是被雌雄看中選入紫宮,那就等於成爲了雌雄宮主的鼎爐。
這一日,紫宮寢宮。
牀帳輕紗垂落,帳裡有兩具人影正在脖頸交纏,胯下廝磨,從體態來看,苗條纖細,前[凸]後[翹]俱是美好的身姿。
只見一人被壓在身下,身上女子發起了兇猛如野獸的進攻。
身下的女人快活的呻吟着:“猛……猛……太棒了……本宮要飛天了。”
“再……快點!”
“是嗎?宮主,末將也要到了。”壓住宮主的女子發出低沉的嗓音,宛若一頭野獸在喘氣,光是聲音就叫人酥軟,她將女人長長的雙腿扛在肩上,壓在身下。
“天底下只有猛你能讓本宮這麼快活了。”女人很興奮。
羅帳外,有一隊甲士正列刀戎裝守候在外,這些甲士都是女性,英姿勃勃,目不斜視,聽着帳裡盤腸大戰似乎早已經習慣,面無表情。
突然,一名女將進入寢宮,這隊宛若石人的女甲衛頓時拔刀阻止。
“宮主和猛將正在交歡,任何人不得打擾。”女甲衛冷冷說道。
對方抱拳,站在宮外,只是高聲說道:“宮主,尾火星域出現意外,所屬星將桓溫星墜。”
牀上伴隨着一聲高亢興奮的喊叫和一聲野獸的低吼聲,牀上的女子到達了頂峰。
許久平靜後,牀上女人帶着慵懶的聲調傳到:“讓彭愛將進來!!”
“彭將軍,請。”女甲衛這才放行。
女人進入寢宮,宮內飄灑着一股高潮後餘韻的氤氳香氣,就見一名美貌如星月光輝的女子側躺在牙牀上,她一絲未掛,肌膚還留有歡愛後的粉紅,修長的玉腿雖然合攏着,卻隱見幽谷狼藉,花汁如水,可見之前對她侵犯的人何其兇猛。
女人吞了吞唾沫,行使半跪之禮:“‘關內侯’彭超參見宮主!”
“彭愛將,你剛纔說桓溫星墜了嗎?”。雌雄宮主起身,胴體如美玉,女甲衛端來熱水爲她擦拭身子。
“是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彭超回答。
“是哪個星將做的?”雌雄宮主不快問道:“桓溫也是本宮甘露星國重臣愛將,哪個星將敢殺她,本宮一定要她求死不得。”
彭超頓了頓。“恐怕不是星將。”
爲雌雄宮主擦拭身子的女甲兵們一僵,旋即恢復到原狀,藏住自己的吃驚。雌雄宮主轉過頭,金色的瞳孔閃耀寒光。“你說?不是星將所殺?”
“是的,桓溫星墜並非是其他星將做的。”女人不敢怠慢。
“如實說來。”雌雄宮主皺起眉。
“殺桓溫的是一名男修士,據說是尾貨星域大重王朝一名人君的四子,他武藝高超,當着天下人的面擊敗桓溫最終將其殺死。”
“七星子桓溫已經得單字星名,領悟鳳凰玄階,你確定是外星域的修士乾的嗎?”。雌雄宮主眉頭緊鎖。
“是的,此事重大,在下不敢有任何隱瞞,此子名爲陳默,據說體內有‘玄武真靈’,他的兵器‘北斗’也貌似是上古神兵,桓溫最終不敵。”
“男人?”
“是的。”
穿好一套暴露的長裙,雌雄宮主轉身,“那現在誰是第一星將。”
“‘北府兵主’謝玄代替桓溫,成爲大重星將。”
“北府兵謝玄,她不是中了太陰寒毒被封了星名嗎?怎麼還能出關。”
“被人祛除了。”
“誰?”
“……就是殺死桓溫的男子陳默。”
“?”雌雄宮主一愣,這一次是真正被驚訝到了。太陰寒毒雖然不是非常厲害的陰毒,但也不是修士能祛除的,就算在內星域裡,能做到的也是屈指可數。
一個外星域不但殺了桓溫還能祛除陰毒,這男人有些意思。
“在下這就去殺了他,提上他的人頭來見宮主。”彭超請命。
雌雄宮主舔了舔嘴脣,聽到那個叫陳默的事蹟,纔剛剛得到滿足的身子不由地又火熱起來:“本宮誰要他的人頭嗎?”。
“啊?”關內侯彭超訝然,“宮主,你難道要……”
“能殺桓溫的男人就算內星域裡也不多見,這樣的男人就這樣死了那是暴殄天物。”雌雄宮主已經兩百年沒嘗過男人的味道了,今日有點蠢蠢欲動:“本宮要將這個叫陳默的拿來做性寵,誰也不能殺他,明白嗎?”。
“屬下明白。”
“不過他既然能殺桓溫,又能幫謝玄祛除寒氣,看起來來頭也不小,你若前去也不保險,姚萇何在?”
“姚萇最近在征伐‘暴虐兇獸’石虎。屬下已經有黃庭中期,區區外星域男人一定不辱使命,屬下願用人頭擔保。”彭超信誓旦旦。
雌雄宮主難得碰到一個還未見人,只聞其名就能令她興奮的男人,她並不想有任何哪怕一絲一毫的意外。“既然他能殺桓溫,其他星侯也肯定會知曉,不妥,再派上俱難帶上一千犀甲兵和你一同前往,將那男人擒回紫宮。”
關內侯正要赴命,突然羅帳內傳來一聲低啞的聲音。
“且慢!!”
“嗯。”
兩人轉過視線。
一名嫋嫋身姿,胸器嚇人的女人拉開輕紗。
“宮主,擒拿這個陳默的任務就請交給末將吧。”女人平靜的說。
“啊。”雌雄宮主露出意外之色:“柔兒,你身爲甘露七雄之首,若是讓人知道你去擒一個男人修士,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妥。”
“當年尾火星域,是末將和桓溫有緣才欽定桓溫鎮守尾火,如今她星墜了,這也是末將的責任。還請宮主答應末將,那個男人,末將一定要親自將他帶回紫宮。”名爲柔兒的女子名字雖有一個‘柔’字,但是語氣,神態,字字句句剛猛非凡。
雌雄宮主也知道她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十頭龍也拉不回來。
不過她說的也很對,當年桓溫和謝玄雙星名誕生,各大星侯都虎視眈眈,多虧她力挽狂瀾才終於得到桓溫,可以說桓溫和她有緣。如今她星墜,自然要親手抓回歹人。
“柔兒,你不會殺了那個男人吧?”雌雄宮主擔心這事。
“能殺桓溫顯然那個男人修煉了星力,宮主若能得到他近乎純陽的星力,對宮主也是有益。末將分得清。”柔兒剛硬的回答。
女甲衛開始爲她沐浴,穿鎧。
聽到她的承諾,雌雄宮主徹底放下心。
“好,那本宮就令柔兒你前往尾火星域,一定要把那個男人帶回紫宮,到時候我們倆一同玩弄他於股掌之間,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雌雄宮主露出淫邪的笑容,她感到身體越來越溼潤了,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遵命。”
女人依舊冷梆梆的應道,讓周圍女甲衛,彭超等星將都不敢吭聲。雌雄宮主看在眼裡,心底卻是異常甜蜜,只有這個剛若磐石的女子風情一面是屬於自己的。
……
尾火星域,十一月的時候又下起了一場小雪。
陳默坐在長安府的樓閣上,看着灑落的雪花,白茫茫的世界,又回到了兩年前的青龍鎮。那時候的他還是不能氣血九轉的廢人,那時候的他在竹林下見到了小姨。
細心照顧他的侍女蘋兒們還在青龍鎮,不過青家如今奉她們爲上賓,蘋兒她們也在青家開始習武。
“想起以前不快的事了??”淡淡悅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秦微雨喝着暖暖的溫酒對男人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的回憶一笑。
“都過去了。”陳默和她一起喝酒。
“只要你還願意往前,都會過去的。”秦微雨這話頗有哲理。
陳默笑了笑。
“你的飛劍煉製怎麼樣了?”秦微雨放下酒杯問道。
“玄武七星石比想象中還要厲害,我用了鑄劍山莊最強的火都沒有辦法融化。”陳默鬱悶的說。“而且玄武屬水,用火來煉損耗玄武的靈性,是爲下冊。”用火已經很難了,還用水屬來煉化,尾火星域根本沒有這樣的地方。
秦微雨理所當然的道:“玄武七星畢竟是四聖獸之石,外星域不能煉化也很正常。”
“我的第一把飛劍難道就這麼難練嗎?”。陳默頭痛死了。
秦微雨抿着嘴,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星界三大原始劍訣又豈是隨隨便便能鑄造出來的。“我聽說內星域的寒剎星域有一片怒焰沙漠,沙漠深處有一綠洲,綠洲下藏着星域三大水屬的靈火‘司命九幽焰’,你可以去那看看。”
“看來要加快進入內星域的準備了。”陳默點頭。
“你不是有三界仙動佩嗎?用這個便是了。此佩能穿梭三界,應該能抵達任何星域。”
“畢竟只有三次。”陳默有點不捨得。
“該舍則舍,否則怎得。”
“嗯,那等我先把鑄經都看完了,不能馬虎。”陳默聽到那司命九幽焰就知道很危險。
姐姐這時端來了一盤熱氣騰騰的大鍋,小臉通紅的說:“弟弟,火鍋好啦。”
秦微雨聞着火鍋香氣,優雅的女子也不由多瞟了幾眼。
這鴛鴦火鍋被姐姐改良,裡面食物俱是大重王朝一等品,香氣濃郁,食指大動。“和你在一起總是有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驚喜,微雨都有些捨不得了。”秦微雨夾起一塊豆腐,嚐了一口,裡面放入了辛料辣子,舌尖又麻又舒服。
“那就不要走了,以後我們可以一起遊山玩水,吃遍山珍海味,還有你從沒聽過的故事。”陳默嘿嘿一笑勾引秦觀留下。
鵲橋仙笑道:“該舍則舍,否則怎得。所以微雨已經打算吃完這頓火鍋,便要離開此星域了。微雨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也不勉強微雨你了,不過以後我陳默就是你永遠的朋友,你需要,可以儘管來星域找我。”陳默承諾道:“就算我不在,長安府也會鼎力相助。”
陳鸞點頭。
“想不到我秦微雨也會有一個男朋友呢。”秦微雨笑了一下。
陳默嗆的辣油直流。
“弟弟,你小心點,你都進入知命境了,居然吃東西還嗆住。”陳鸞嬌嗔一聲。
“那秦微雨,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陳默很體貼在她碗裡夾了一些豆腐,肉卷,蔬菜。當然姐姐的碗裡也沒放過。
秦微雨覺得這男人的表情有點奇怪,她也沒有在意,兩人經歷這麼多,內心深處早就將陳默當做了朋友。“微雨就做你的女朋友罷了。”
三人在天台吃着火鍋,其樂融融,熱鬧騰騰。
因爲打算進入內星域,陳默也開始向她請教一些內星域的事情,像十六星侯,其他星域。秦微雨也說起自己的一些經歷,也不知是這雪景生情,鵲橋仙想起一些往事,說起了很少提起‘露水姻緣’的事情。
姐弟倆聽的入神。
雪花越來越大,萬物蒼茫。
陳鸞忽然說道:“微雨,你的星名鵲橋仙詩詞一絕,既然準備遠別,不如趁興做一首詩吧。”
“好啊。”秦微雨有點微醉,她舉杯,走上天台的過橋。長安府在長安城是一棟高聳豪宅,天台之上能遠觀帝陵山,甚至能見梅花傲然風雪的摧殘。
鵲橋仙一時興起,在風雪裡,聲音如歌。
“長安雪。茫茫萬逕人蹤滅。人蹤滅。此時方見,乾坤空闊。
騎驢老子真奇絕。肩山吟聳清寒冽。清寒冽。只緣不禁,梅花撩撥。”
詩詞大氣又帶着一絲嫵媚婉約,令陳默和陳鸞擊掌叫好。
秦微雨微醺,勾起動人的一笑,眼瞳散發秋水之光。
“陳默,現在輪到你做一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