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墨踩在軟如羊毛毯一般的青翠草地,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移動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左右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這片草原與雷諾森林有巨大的不同,這裡除了沒過膝蓋長短的青草外,沒有一株大樹,即使靈果樹都沒有一顆!
但在這片一望無際的綠草地間,卻鑲嵌、點綴着成片成片的紫蘭色小花朵,盛開的花瓣大小與成人大拇指大小差不多,空氣散發着迷人的青草香與鮮花的芬芳,半空形狀各異,顏色各異的漂亮靈蝶,歡樂的繞着這些漂亮的小花朵翩翩起舞,猶如花間小精靈!
藍子墨目不轉睛的盯着那紫蘭色的小花朵,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確定她確實沒看錯這花朵,霎時,整個人如遭雷劈,這~~玩意兒不是那天馬獸愛吃的苜蓿花嗎?!
所以,之前帶她離開的那隻白馬真的是天馬獸咯?!
她確定以及肯定之前見到的那匹白馬並沒有任何的翅膀之類的!
莫非它們並不需要翅膀之類的便能凌空飛行?
這也不是不可能,如他們人類修士一般,修爲到了一定的境界,不但能劃破虛空,仍然能凌空飛行,猶如翩翩仙人!
這片草原處處充滿生機,在這裡自己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氣,能看到清澈的藍天,飄逸的白雲,感受到溫暖的陽光灑在自己身,這些無一不再提醒自己,這裡並不似之前待着的類似靈器的監獄之了。
但是在這廣闊無垠的草原走了近半個時辰,除了碰成羣結隊的花蝴蝶以外,便沒什麼其他生物了,原以爲她出來之後便能看到之前威脅自己的‘大人物’了,結果卻如此意外!
若不是她之前擅自釋放神識被警告,懲罰了,她怎麼會如此束手無策,只能用腳步來丈量這裡的大小,尋找出路?
此時,完全拿不準這男子到底想做什麼?
不過,既然這裡靈氣濃郁,自己在這裡打坐恢復精力好了,當是這些人收自己生機的利息了!
藍子墨從儲物鐲裡取出一塊防禦陣盤,放在腿邊,瞬間自己便籠罩在了一道瑩白的光罩之,這裡果然能用陣盤!
“主人,你怎麼把她給放出來了?”還扔在靈藥園裡,不管不顧?總覺得主人此時的決定太詭異了,難道被****了?不能啊,那臭丫頭因爲生機流逝,已經變成白髮蒼蒼的小老太了啊,莫非因爲這小老太的毛髮顏色和主人的一模一樣,便愛屋及烏了?囧。
“把你腦子裡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給勞資踢出去!”男人怒不可遏的威脅道。
“……是!”某僕從被嚇的瑟瑟發抖,可不敢再亂想了。
“這才乖!”男子語氣緩和不少。
僕從繼續瑟瑟發抖,主子不會被人給奪舍了吧?!
“好了,你去收集其他人的生機,然後儘快給我送過來,唔,這丫頭的生機暫時不用給我!”男子語氣淡淡的吩咐道。
“是!”僕從離開房間後,腦子有些打結,難道是因爲這丫頭好玩,主子要多留一陣子?嗯嗯,一定是這樣的。
藍子墨被高階陣法包裹住,安撫了她內心的焦躁與不安,她自知再高階的防禦陣法,在高手眼猶如易碎的玻璃,不堪一擊,但片刻的安寧能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藍子墨試着在陣法之聯繫星爺,發現自己與待在星爺空間裡的那些人統統都聯繫不,他們之間的契約之力似乎被一隻詭異的手給生生的掐斷了!
莫非這裡有什麼特殊的陣法?
但自己的陣法造詣不足下有餘,即天元大陸的陣法自己還有所研究,能看出個所以然,可這靈界的陣法,她不但沒觸碰過,甚至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她在這裡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陣法氣息,這裡的一切都太自然了!
藍子墨頓時頭大如鬥,但她潛意識的覺得這裡是沒有陣法的。
或許這裡是自成一方小天地?
想多無益,藍子墨甩了甩腦袋,便專心致志的修煉起五靈仙訣來,早在自己修爲晉升爲化神期後,她便能查看到五靈仙訣第三層心法口訣了,只是這口訣與前兩層的幾乎沒有多大關係,第三層主要用於煉體!
藍子墨知道自己經過幾次雷劫煉體後,身體幾乎被改造的與仙體無異了,身體的強壯力度猶如銅牆鐵壁般的存在,爲何還要求自己煉體呢?
藍子墨雖然好,不過更期待她的身體在修煉第三層之後,將會有怎樣的改變?閉目隨着口訣開始修煉起來,口訣引導着外界的濃郁靈氣化一條溫和的小溪,徐徐的纏繞包裹着藍子墨的身體,不過半柱香時間,她變成了個被靈氣球包裹的大蠶繭。
從外查看便能瞧見包裹着她的哪個靈氣球遊着着一條似有似無的銀色絲線,猶如靈活的銀蛇,看似它在靈氣球遊走的路線毫無規律,但其實這條銀色絲線是在勾勒蘊含強勁力量的陣法。
即使又靈氣覆蓋着藍子墨,但此時的她卻並不好過,藍子墨緊咬牙關,眉頭緊蹙着,額頭冷汗涔涔,她沒想到這口訣修煉起來如此霸道,隨着靈氣越聚越多,她的皮膚遭受的災難是層出不窮,時而瘙癢,時而被針扎,時而被雷劈,時而被火烤,百樣滋味在心頭,折磨的人苦不堪言,讓她本褶皺的皮膚皸裂猶如干涸的水田溝壑!
藍子墨整整被折磨了近兩天兩夜後,包裹着她的靈力球霎時化作一道流光,蹭的竄入了她的身體當,靈氣沿着那道銀色絲線的曾遊走過的路線,來來回回運行了一百零八週天后,藍子墨之前被各種折騰而慘不忍睹的皮膚,在這精純靈力的徐徐安撫之下,疼痛感,不適感霎時煙消雲散!
藍子墨緩緩睜開眸子,呃~惡臭撲鼻!!
這次煉體主要在淬鍊的是自己的皮膚,結果便是身體又排出一身惡臭的雜質,藍子墨受不了的快速捻了個清塵訣,待敷在皮膚的雜質祛除後,藍子墨擡手便發現之前褶皺的皮膚竟然已經恢復如初了,又拿出面鏡瞅着自己的臉蛋!
藍子墨見到鏡的自己後,忍不住咧嘴傻笑了起來,沒想到五靈仙訣第三層的煉體術,竟然有永葆青春的作用嗎?之前因生機流逝而變得褶皺衰老的皮膚已經恢復了。
只是一頭華髮還未恢復過來,藍子墨忍不住嘆氣,雖然這次淬鍊皮膚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但自己的生機仍然未恢復過來,只能慢慢修煉或找回自己流逝的生機!自己如銅牆鐵壁的皮膚又提升了一個層次,運轉靈力於皮膚之時,白淨如雪的肌膚霎時變幻爲猶如黑曜石一般純黑色,手指敲敲皮膚,都能聽到哐哐的聲響,皮膚堅硬如鐵,這種堅實程度,即使高階雷爆符都無法撼動自己肉身半分吧?!
想到此,藍子墨臉綻放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這樣一來,即使自己與那陌生男人惡鬥一場,小命興許能保住吧?既然如此,這裡靈氣濃郁,她不能再耽擱時間,收斂心神後,便繼續修煉起來!
“主人,從千錘百煉裡引出的所有生機都在這裡了!”僕從從懷裡掏出一個玻璃瓶,瓶盛放着流光溢彩的晶瑩液體,層次分明。
男子伸出白皙纖長,骨節分別的手,把玻璃瓶接在手,並搖了搖,瞬間層次分明顏色分明的液體被搖碎,又重新組合成了一種新的顏色,襯得這瓶子異常耀眼奪目又詭異非常。
這瓶子裡足足盛放了千人的生機,在存入這瓶子之時,每人的生機都會自動變幻成一種固有的顏色用於區分。
男人把瓶子的生機搖勻之後,指尖霎時出現了一樽高腳杯,玻璃瓶的生機盡數倒入了高腳杯,左手一揮一招擒拿術,男人手心裡突然出現了一簇紫蘭色的花朵,若藍子墨在此處的話,便會知道那花朵便是她此時修煉之地,草原之成簇的苜蓿花。
男人手掌緊緊一捏,泛着金光的紫蘭色液體順着手指縫隙慢慢低落進了高腳杯,杯裡蕩起一圈圈絢爛的漣漪,直到第一千滴紫色液體滴落,杯液體霎時變成了深紫色。
男人輕輕搖曳着手酒杯,嘴角浮現出邪魅的笑意,輕輕舉起酒杯仰頭一口飲盡,白如雪的銀髮突然銀光大盛,漂亮的長髮甚至長了成人手掌長短,男人嘴角溢出舒服的喟嘆。
“咦?!什麼人的生機竟然如此濃郁與怪異!”男人立刻察覺出這千生機的一縷與其他人的生機差別巨大,竟然佔了所有生機十分之一的作用,作用不可謂不大!
僕從心尖顫了顫,他違背了主子的命令,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這些人被抓到此地,被是爲了主子而存在的,所以……
男人察覺到僕從氣息有一絲紊亂,便知道這人暗做了什麼,冷聲呵斥道:“你做了什麼?”
僕從低眉順眼的盯着自己的腳尖,懦懦的答道:“我取了一丁點草坪那丫頭的生機!”
男人氣勢大開,指尖彈出一道勁風扇在僕從左臉之,怒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揹我的命令!”
語氣森冷,猶如陰間厲鬼。
男人一掌下去,僕從瞬間鼻青臉腫,左邊的牙齒全都被打碎,僕從卻不敢妄動,直接把打碎牙齒和血吞了!
但若再來一次,他仍然會這般做的,所以,男人懲罰他後,並未再做任何的解釋。
男人淡淡的瞥了低着頭瑟瑟發抖的僕從,暗歎一口氣,本想把這丫頭放走的,但他自己也意想不到,這丫頭不過提供了一丁點的生機,對自己的作用會如此之大,想來這丫頭身有重秘。男人摩挲着下頜,思忖着。
“關於那丫頭之事,你別再擅自行動了,我自有主意,而其他人,便讓他們抽籤吧,生籤,放走,死籤嘛,你看着吧辦!”說着揮手便把人打發下去了。
僕從暗鬆一口氣,剛走出房間便默默擦了擦額頭沁出的冷汗。大步流星的去辦主子吩咐的事務去了,至於藍子墨,主子再三叮囑後,他也不敢擅動,何況這人對主人十分重要,他也不會蠢笨到做殺雞取卵之事,想來主子也是這樣的想法吧?!
藍子墨並不知道自己流逝的生機還未找回來呢,另外的生機又被人給盯了,不過即使知道,她現在也不懼怕,隨着五靈仙訣第三層的修煉越來越熟練,她的生機竟然有恢復的苗頭,識海久未轉動的五靈珠會隨着五靈仙訣的運轉,而自行轉動,每每轉動十個周天之後,五靈珠會聚集出一滴蘊含仙氣的生機,注入藍子墨的識海之,之前滿是華髮的長髮已經出現了稀稀疏疏的黑絲!
唯一讓藍子墨遺憾的是自己無法進入星星空間,不然她便有更多的時間修煉五靈仙訣了。
花錦繡本關在一間暗無天日的地方,耳畔無時不刻都能聽見泉水叮咚的聲音,她所帶的熒光石被不多,而自己被關押的地方,竟然會消耗熒光石蘊含的光亮。不過兩天,她便徹底與光明絕緣了。
無論她如何呼喚,求救,都無人迴應自己,在被關押這段時間內,她被折磨的形銷骨立,若不是這地方突然被破開,她只怕會死在那暗無天日之地了。
她原以爲自己是被人救了,誰知道,剛離開哪兒,自己突然出現在了這個亮如白晝的大廳之,這裡已經站立着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數人與她一般無二,皆被折磨的毫無人形了。
花錦繡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大廳,人羣大部分人的衣着都有相應傭兵團的獨特標誌,她便知曉這裡大部分人都是進入雷諾森林的傭兵。
她至今都不清楚爲何自己使用離開雷諾森林的令牌後,會被帶入了怪的地方,囚禁着並飽受身心折磨。
突然,她的視線穿過道道身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喜極而泣的喊了聲:“洛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