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帝景宇這個情敵倒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想想還真是夠諷刺的!
突然,石門外傳來震耳欲聾的“砰砰砰——”聲。
夜梟眸光一冷,這時來這裡的人,定是控制小金的人了?!若能把控制小金的人殺掉,那……眼前的問題將迎刃而解!
在洞外發生動靜之時,雲止通過神識傳回來的信息,知道了造成門外動靜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夜梟去對付再好不過了!
就看他能不能下得去手了!?
夜梟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外走去時,雪靈蘊在一旁刺白隙:“怎麼,不去接應你的‘朋友’!?”
白隙冷哼一聲,“不勞駕你操心!”他還是在這裡守着雪靈蘊吧,誰知道這女人會不會出什麼幺蛾子呢?!
雪靈蘊搖了搖頭,又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的情況。
帝景宇焦急的看着小金竟然咬破舌尖,滴出的金色血液之中,竟然夾雜着細小的黑色的斑點,這還不是最詭異的,他竟然把那些血液滴進了孩子脖頸的傷口之中。
“雲止,他這是在幹什麼?”帝景宇驚恐的喊道。
雲止眸光一凜,冷喝道:“孽畜,爾敢!!”手中長劍揮舞出道道劍花,讓人眼花繚亂。凌厲的劍氣化作縷縷冰針,簌簌朝着小金刺去。
“噗噗噗——”小金背後身體簌簌被刺成了刺蝟,血流如注,可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一般,徑直俯首把自己埋在了孩子的脖頸之處。
雲止看的目齜欲裂,憤怒的火焰快要把他燒爲灰燼了。
“雲止……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帝景宇不明白小金爲何不怕死,也要把自己的血融入孩子的身體之中。
“它想污染孩子的神魂。孩子已經魔氣入體了!”雲止解釋道。
帝景宇擰了擰眉道:“可她既然是你的孩子,就不怕魔氣,不是嗎?”
雲止全身力氣都好像被抽乾了,不想在開口說話了。
小金的身體竟然慢慢變成了透明色,隨後,消散在這天地之間了。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也該是他消失的時候了。
白隙掌心處傳來一絲刺痛,蹙眉攤開手,瞳孔微微瑟縮了兩下,之前橫穿在自己掌心間的那條若隱若現的紅色絲線,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條紅色的絲線是他與小金的契約證明,如今消失,就說明小金這人從此消失在這方天地之間,不復存在了!
白隙眼睛泛紅,鼻尖泛酸。緊攥着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他一定會替小金報仇的!他一定會找到哪個幕後黑手,然後血債血償!
小金消失瞬間,帝景宇和雲止幾乎同時來到孩子身邊,詭異的是孩子脖頸處的那些可怖傷口,莫名的消失了,皮膚恢復如初,又變得白嫩細滑了。可孩子漂亮的小臉蛋不再是紅潤健康的膚色了,此時膚色慘白中帶着一絲暗青色,好似中毒了。
雲止心疼如刀絞,顫顫巍巍的手指慢慢的撫上孩子蒼白的小臉,指尖涌出道道精純的靈力,簌簌的注入孩子的身體之中,想方設法想要把孩子身體之中的邪氣,擠出去!
“這真的有用嗎?”帝景宇不確定的問,若有用的話,自己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把孩子治療好。
雲止沉默不語,卻一直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白隙在一旁抿了抿脣,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此時自己上去幫忙,雲止會不會揍自己一頓?!
餘光瞥見雪靈蘊幸災樂禍的神情,有些無語的說道,“你就這麼高興?”
雪靈蘊挑了挑眉,“那是當然了。”仇人過的不開心,她就高興了!
白隙冷笑道:“就不怕高興的太早了!”隨後下巴揚了揚,“喏——孩子醒了!”
雪靈蘊不可置信的轉過身去,一眼望去,就看見了孩子長而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真是要醒啦?!
哼,即使醒了又如何?從今以後都得淪爲邪魔歪道,人人喊殺、喊打,猶如過街老鼠。日子定會過得淒涼無比的。
還不如死了乾淨呢!
帝景宇眸光蹭亮的看着孩子緩緩睜開的璀璨眸子,明眸善睞,看一眼,心就化了!
“雲止,孩子情況如何?”剛他本打算一起給孩子傳輸靈力的,卻被雲止制止了。所以,此時並不太清楚孩子的情況到底怎樣了!?
雲止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搖頭道:“此時還不清楚孩子醒來後的情況會如何,只期盼一切正常纔是!”
藍子墨吸收了星爺和五靈珠的能力後,待在那封閉的空間裡無所事事,隨後又只得認真修煉那人給自己的玉珏。確實許多功法是熟能生巧,讀書百遍其義自見。領悟力、實力都增長了許多。
之後便在祈禱那人早點送自己離開這裡。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這片空間溫度莫名其妙的提高了數倍,自己卻並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難受,反而精神奕奕,仿若那暖暖的感覺是補藥,無窮無盡的滋養着自己的身體。不知爲何,藍子墨心中總有個預感,或許自己離開這裡的日子不遠了!
隨後不知過了多久,她頭頂那片天空上突然出現一道肆略的龍捲風,兇悍無匹的徑直朝着自己襲來,藍子墨毫無抵抗力的被颶風捲走,藍子墨不停的在颶風之中飛旋,眼前不停閃過各種畫面,詭異的是那些畫面竟然化作一絲一縷的記憶,涌入了自己的識海之中。畫面滾動的越發快速,腦子因爲涌入的東西太多了,腦仁一陣一陣的疼。
藍子墨多想趕緊閉上眼睛,不想在看這些畫面了,可她發現自己竟然比不上眼睛,只能被動的吸收那些形形色色的各種畫面,眼花繚亂,頭暈眼花,不知所云。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揉了揉要炸掉的腦袋,緩緩的梳理涌入腦海裡的那些畫面。待她梳理完畢後,只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原來自己看過的那些畫面,竟然全都是她經歷過的人生。她竟然投胎了不下百次?可爲何自己以前只記得兩世的記憶呢?好詭異。藍子墨心底不由的有些驚慌,不知道自己投胎轉世那麼多次,到底是因爲什麼?
爲何這道颶風要強制自己,想起每一世她都經歷過什麼呢?
藍子墨還來不及深想出什麼所以然時,一道強勁的吸力咻地把她抽走了。瞬間,整個人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隨後,她睜眼便看見眼身邊站着兩位玉樹臨風、帥氣逼人的帥哥哥,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其中一位穿着黑袍的大叔,薄如刀削的脣微微上揚,激動的說道:“女兒,你終於醒了!”
藍子墨懵逼:“!!!”我楞個去,莫非自己又投胎轉世了?所以換了個爹?可不對啊,若自己才生下來,爲毛沒哭?
爲毛這人直接就問自己問題,這就說明她自己是能說話的!
藍子墨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另外一位穿着白色長袍的帥大哥,也激動的在一旁說道:“乾女兒,你醒了!?”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雲止:“……帝景宇,你太不要臉了,我女兒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乾女兒了?”
“玲瓏就是我親妹子,她女兒,不就是我的女兒了嗎?!若不是那啥,我直接把那‘幹’給去掉!”
藍子墨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嘖……這兩帥大叔是不是有毛病?爭着認自己當女兒。
噢!
不對,不對……
她不是魂魄狀態嗎?
難道又有了身體?
藍子墨後知後覺的想動動胳膊腿。發現渾身堅硬無比,四肢動態不得。
動了動嘴皮子道:“能扶我起來嗎?”童音稚嫩,清脆。驚得藍子墨外焦裡嫩。
她……真的又變小了?
雲止和帝景宇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一抹驚喜,是不是孩子沒什麼事兒?
雲止忙不迭的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輕聲細語的問道,“孩子,你可有哪裡不舒服的?”
藍子墨輕輕地搖了搖頭,“只是渾身無力。”隨後,藍子墨四下張望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偌大的白玉牀之上,瞥見自己果然是小胳膊小腿,只能無奈在心中嘆息一聲,眼下還是搞清楚她的處境再說吧!
隨後,藍子墨耳畔傳來一道女子不可思議的尖叫聲,“啊,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藍子墨小身板驀地一抖,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到了!之前,她的視線不知爲何,並不能看太遠的地方。沒想到被這麼一嚇之後,極目遠望,竟然瞧見在雲止身後大約幾百米的地方,看到兩道身影。其中一人赫然是自己認識的人:白隙。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知道自己此時開口招呼他,他能不能把自己認出來啊?
藍子墨試着開口喊了句:“白隙!”
雲止眸光閃了閃,沒想到女兒竟然認識這小子?難道是想起了她之前是被白隙照顧着長大的?
隨即,雲止對白隙招了招手,“你過來!”隨後,冷冷的目光瞥向雪靈蘊,聲音森然的說道:“怎麼我女兒好好的,你不服氣?”一道氣勁咻地從袖口飛出,打在了雪靈蘊的身上,瞬間,雪靈蘊便無法動彈,更無法言語一聲了。雪靈蘊眸光裡滿是驚恐,仿若雲止的長劍就要朝着自己劈來了。
雲止冷哼一聲,“放心,現在我還不會殺你,我要你好好看看我女兒活得有多好,多幸福!!”
藍子墨不明所以的擰了擰眉,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這大叔言辭鑿鑿的說自己是他的女兒?
莫非自己真的是他的女兒?
此時,她特想照照鏡子,想看看自己什麼模樣?
白隙聽命的大步流星的跑了過去,目光灼灼的看着藍子墨,激動道:“丫頭,你真活過來了,太好了!”
藍子墨突然覺着嗓子有些癢,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帝景宇眼疾手快的走上前,從儲物袋裡取出幾顆鮮翠欲滴的水果。眉開眼笑的遞給藍子墨,道:“乖,吃吧!”
藍子墨愣了片刻後,也不拒絕的拿起果子,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差點喜極而泣,多少年沒有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了呀?!
酸酸甜甜的汁液,滿口竄着,味蕾和胃都超級滿足。太、太好吃,太幸福了!!
帝景宇一時間有些無奈,他包裡除了一些靈果外,還真沒其他的食物了。總覺着有些對不住這丫頭。
藍子墨吃完了帝景宇給她的水果之後,用胖胖的手背胡亂的擦了下嘴巴。這纔看見自己的小手好像個小籠包,不由得滿頭黑線,爲何自己小時候都得是個胖子啊?!心塞塞的。
此時,白隙也來到了白玉牀邊,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藍子墨,你真的回來了嗎?”
藍子墨驚呆了:“……!!白隙,我變成這樣,你還能認識我?”
白隙不由的在心底腹誹,你這丫頭身上有幾顆痣他都清清楚楚的好嗎?
咳咳,不過現在眼前的丫頭是有一個成熟的靈魂,這話還是別說出口好點。這丫頭身邊還有兩個‘護花使者’呢!
白隙這才把之前藍子墨出事後,及後面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藍子墨。
藍子墨聽白隙述說整件事的時候,櫻桃小嘴都是驚呆的張大着的!
她當初與哪位神秘人做了交易,順利的與星爺等人解除了契約關係後,整個人就好似放空了一般,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個時候,她真的以爲自己會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誰知……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竟然再次待在與此前投胎轉世時,類似的幽暗深邃的通道之中,重複以前吸收靈力的事情。
接下來自己又被那位神秘人帶到了那間泛着銀光的房間之中,開始了沒日沒夜的枯燥的修煉生活。
誰知……今日自己又發生瞭如此奇怪、詭異的事情。
藍子墨咳了咳道:“照你說的意思,那神秘人很可能是我娘?這位先生真的是我爹?”照白隙說的意思,自己並不算投胎轉世啊。所以……實在無法理解眼前這變故,到底是有什麼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