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事已成定局時,張遠來了,神色緊張道:“不好了杉師妹,段生被崔判官打了。”
三人一道到閻王廟來,看到段生跪在院子裡,崔判官正親自對他用刑,一根木棍一下又一下地往他後背打去,一點都不心疼一點都不手下留情。
杉蘿想要上前求情卻被仙君給拉住,雖說隔着袖袍,但依然能夠感覺到他手心的冰涼,“你去了也沒有用,他犯了錯就要受懲罰,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女兒身的份上,你的下場就跟他一樣。”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緝拿千年女鬼代蓉是黑白無常和崔判官的事,而他擅自去跟蹤代蓉實屬不該,差點惹出了大禍來,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二人還有機會在這裡說話?”他也是好不容易纔找到代蓉所設下的結界。
“知道錯了嗎?”崔判官打累了便停下來,仙君說得沒錯,千年女鬼法力高深,就連他們地府的人對付她都有些棘手了,他一個才修煉多久的凡人居然想憑攝魂鏡打贏她?簡直活膩了。
“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就這樣貿貿然跟過去,還差點害了杉師妹。”段生眉頭緊皺着,咬牙忍着後背上火辣辣的痛,半點怨言都不敢有,他是真知道錯了,也認清了自己的實力還不夠。
“不不不……崔判官,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因爲好奇就跟段師兄去,你就別再打段師兄了,都流血了。”
“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廟裡禁足一個月,不準踏出廟門半步!”月和仙君說着,就直接把杉蘿給拉走了。
“半個月行不行?”
“兩個月!”
“好好好就一個月。”看到段生後背被打成那個樣子,就知道這次惹了大禍了,便也不敢再多嘴了,老老實實的在廟裡禁足。
崔判官扔掉木棍,然後吩咐張遠幫忙照顧一下段生就走了。
張遠扶着段生進屋去,幫他褪去衣服,再幫他上點藥,讓他這幾日就不要下牀走動了,以免傷口癒合得慢。
月和仙君將月老廟周圍都設下了一個無形的結界,讓杉蘿不要離開月老廟半步,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面。
“仙君,那我三餐怎麼辦啊?我是人又不是仙,不吃是會死人的。”
“這樣啊……”
什麼叫這樣啊?
月和仙君尋思了會兒,又施法在另外一面牆上變出一個廚房來,看得她都驚呆了好嘛!廚房雖小,但五臟六腑俱全,做神仙就是好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這下可以了嘛?”
“可以了可以了,恭送仙君。”杉蘿上前行了個揖禮,一下子又變成了窮光蛋了,看來近段時間不能再闖禍了,否則該把自己給趕出去了。
想到這裡,杉蘿便開始洗洗睡。全然沒有發現一直有個人站在不遠處的屋檐上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代蓉衣袂飄飄的站在屋檐上,一頭又黑又長的頭髮隨風飄蕩,目光冷然的看着前方,對於杉蘿這個小丫頭,她感到非常有興趣。
就這樣,杉蘿每天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廟裡恢復以往的工作時間,凌晨五點就起來上一炷香,然後打掃衛生,再拿功德箱裡的錢讓張遠幫她買些菜回來,買一次菜要分三頓煮。
十一簽,中平。
自剪芭蕉寫佛經,金蓮無複印中庭。
清風明月長相憶,玉管朱弦可要聽,
多病不勝衣更薄,宿妝猶在酒初醒。
衛星年違別成何事,臥看牽牛織女星。
前之一句則是自剪芭蕉之葉,寫佛經。清風明月耶長相憶,亦即是清風中之明月,緬懷已往之歲月。往事,一面幻想着自己之前途,皆無補於事者。此景猶如多病之人。衣薄,宿妝又如酒初醒之時,不如現在耶,皆意養吾身,有了健全之身,自有健全之志隨之。唯有如此,方有新之機會可逢遇。
面對杉蘿的解說,面前這位信女有些聽不太明白,還是老規矩對方聽不懂就再用白話解說一次,不要眷戀或悔恨過去,因爲過去的一切已無可挽回,再怎麼眷戀或悔恨也是枉然。不需自哀自憐只有未來我們可以把握,可以創造,應該懂得珍惜,不要再重蹈覆轍。過去的已成過去,要開心振作精神,才能迎接新的機緣到來。
“你目前福緣已盡,情緒反覆,患得患失,宜多自省修福。”
若問緣份,去舊迎新方爲福。問婚姻,恩怨情仇。,應各自拋棄彼此成見,惜緣修福纔有未來。
解了一簽收到幾個銅板,她就扔一個銅板到儲錢罐裡。又或者賣了一把鎖就扔兩個銅板進去。
一日復一日,杉蘿爲自己煮了碗麪當做晚餐,坐在石階上一邊吃着面一邊看着靈籤簿,正在努力的研究,努力的貫通呢。
突然有什麼在干擾她的思緒。笑聲!一對男女不知爲何笑得很開心!
放下靈籤簿和碗,循聲走去,好像是從門外傳進來的,誰啊,大半夜的到門口來秀恩愛!
廟門一打開,卻是打開了一間房門,無語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是廟,前面不是平常的街道而是房間??
房間裡有一張牀,牀上那對男女正恩愛得狠,你挑逗我我挑逗你的。
不是吧……差點把還在口中咀嚼的面給噴了出來,主人公居然是她跟月和仙君,臥槽,很般配不是嗎?生出來的娃一定很好看,畢竟爹孃的基因都好。
我靠!杉蘿你到底在想什麼?要是這一幕被月和仙君給看到了,你就可以去死了,事情很大條的知不知道?
“你現在看到的這些都是你心裡所想的。”
“胡說!沒有的事,我是辣麼純潔的小姑娘。”杉蘿說着,背過臉去害羞的捧了下臉頰,扭着身子,雖然內心深處早已經把仙君給撲倒數次了。
“……”代蓉一臉無語,好像這樣並沒有辦法震懾住她啊,得想辦法讓她自己走出結界才行,“要是這樣一幕不堪的畫面被月和仙君看到了,你說他會怎麼想你?”
“你個賤人!”杉蘿直指代蓉怒罵道。
“你居然敢罵我是賤人!”代蓉臉都氣紅了。
“說吧,到底想怎麼樣纔會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我要你幫我!幫了我就等於幫你自己。”什麼叫幫了她就等於幫自己,這是什麼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