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鶴頓了頓，方道：“至於你說的故事，爺作爲帝國中學大股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沒道理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故事的情節，做了處理？你確定，他們是在戀愛，而不是……稍微親近一點的純潔關係？”
他說的頗爲含蓄，言外之意，還是覺得納蘭馨兒這個故事，就是個“故事”。
客座教授與女學生的戀愛？如果帝國中學人盡皆知，他怎麼會不知道？
雖然他在學校出現的時間很少，但總有秘書把校內的動向，報告於他。
客座教授不是普通老師，與女學生戀愛不會觸犯校規，也不違反道德，但總歸是件聳人聽聞的大事，學校發生這種事，秘書不會漏報的。
不說別人，就說皇甫少宇那個八卦的傢伙，也會忍不住和他說這種桃~色~事件的——雖然他未必感興趣聽。
帝國中學的客座教授沒有幾個，到底是誰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女學生髮生了“故事”？
納蘭馨兒看着東方雲鶴一臉的平靜，便知道剛纔講的所有故事，都白費了。
成年禮的舞會、帝歌的拍賣場、香山楓葉谷的冬令營和雪狼墓……
大叔是記起來了那些場景沒有錯，只是可惜，那裡面統統沒有她。
她從一個女主角，淪爲了女配角。
不，是完全沒有存在感的路人甲！
講故事講的已然口乾舌燥，此刻，失落的心情更加煩躁。
她忽然不耐煩地擡高了音量：“純潔關係？啊呸！純潔個毛線！牀都上過了還純什麼純？對，他們不是戀愛關係，人家是未婚夫妻關係，是訂了婚約的！你說純潔不純潔？！”
竟然還質疑她故事的真假，覺得她是在編造嗎？
突如其來的壞脾氣，讓東方雲鶴眉頭擡了擡。
小妖精原形畢露了？
不柔順，不忍讓，不拐彎抹角了？
不知爲什麼，看到這樣炸毛、抓狂的小妖精，他非但不反感，還覺得，挺有趣的。
任憑納蘭馨兒怎麼着急，他仍是巋然不動，淡淡道：“你剛纔說到，故事裡的小女孩，和她男人，乘坐一艘遊輪出海，後來呢？”
納蘭馨兒的怒氣，就這麼被東方雲鶴波瀾不驚的語調，給生生撫平了下去。
是啊，着急也沒用，生氣也沒用的。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更撲不倒大叔！
難得大叔還對這個故事感興趣，竟然還追問起了結局？
她深吸一口氣，把自己僅存的耐心再次拾起來：“後來嘛？後來……他們的遊輪在海里出了事，女孩掉入海底漩渦，死掉了……”
“死了？”東方雲鶴心頭一驚，莫名地，左胸肋骨第三根的位置，就有些悶悶的，疼。
這只是個故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故事中的女主角他連認識都不認識，聽說都沒聽說過，不過是他旗下一所不起眼的中學，裡面一個不起眼的學生。
他爲什麼，會對她的命運，有這樣切膚之痛的感觸？
東方雲鶴的眉峰，不禁皺了起來：“然後呢？”
這回，輪到納蘭馨兒也波瀾不驚一次了：“人都死了，還有什麼然後？”
東方雲鶴：“……”
小妖精的故事，不會是這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