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在前面揹着書包，沉默地走着。
聿夜在後面沉默地跟着。
兩個人忽然不鬥嘴了，聿夜居然有一點點不習慣。
半晌，他抿了抿脣，沙啞開口：“聽說你……昨天去找院長了？”
小舞腳步猛地一頓。
回頭，沒好氣地瞪着他：“你消息還真是靈通！哼，你和南妃妃是一夥的我知道，所以你現在很高興很得意是吧？我是北宮宸走後門塞進來的學渣，我讓你們看了一個大笑話是吧？”
聿夜喉頭一滯，垂眸道：“不是這樣的……我……”
“你什麼你啊！別告訴我你和南妃妃不是一夥的！鬼才信！”小舞衝他翻了個白眼。
聿夜悶着嗓音道：“不是，其實我想說……其實妃妃她也是學渣。”
聿夜的嗓音雖然小，但小舞還是聽見了。
她嘖嘖稱奇。
喲，聿夜居然會說南妃妃那女人的壞話，承認南妃妃那女人是個渣！
雖然，聿夜承認的不是人品渣，只是學渣而已。
她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聿夜：“我沒聽錯吧？”
其實她在黑姑偷來的檔案上，早已看到了南妃妃走後門進來的證據，但她沒想到，聿夜會承認這一點。
聿夜抿了抿脣：“嗯，沒錯，她成績原本真的不大好。畢竟……她是從鄉下來的，小時候沒有怎麼讀過書，花了很大的功夫，才適應了學習的進度。還有H國的語言，她也是廢寢忘食才學會的。”
“什麼？！”小舞完全石化了。
從鄉下來的？
南妃妃不是一直在她面前高高在上，認爲自己是高傲的公主，而她是低賤的貧民嘛。
結果……南妃妃原來也是出身鄉下？
“妃妃其實不是皇室的血脈。她是女王收養的公主。”聿夜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你把南妃妃的秘密告訴我，就不怕她生氣？”
“這一點沒什麼好隱瞞的，如果你有心去查，只要翻一下皇室的年曆，就能知道了。所以這不算告密。”
小舞吞了口唾沫，花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能消化這個消息。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南妃妃不僅是個假公主，而且也是個外國人？”
聿夜脣角抽了抽：“雖然是收養的，但也是公主，說假公主……有點太不尊重人了。”
小舞撇嘴：“我沒說她是個冒牌貨就算客氣了！你應該很清楚，她平常是怎麼瞧不起我的，她對貧民是個什麼態度！如果她是真公主，我還能理解她是從小不食人間煙火，有點幼稚病、公主病。可如今，她居然本身就是從貧民階層爬上去的，居然還嫌棄自己出身的階層，你說她是不是很虛僞？很忘恩負義？很裝模作樣？”
聿夜臉上掠過一抹爲難。
他很想反駁小舞的怒斥。
可偏偏，小舞每一句話都說得那麼有道理。
他居然無法反駁！
妃妃這些年，的確有點變了……似乎忘了當初，忘了許多……但若是說她忘了，她卻又時常提起當年他們之間的承諾……
聿夜深吸一口氣：“好吧，隨便你怎麼認爲。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爲了讓你瞧不起她。我只是想說，她曾經也是學渣，但現在很優秀。所以你不要因爲自己是走後門進來的，就有什麼自卑的想法。你……其實也一樣可以很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