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鶴正摟着納蘭馨兒跳着舞,跳得酣暢淋漓。
冷不防身後衝上來一個黑影,他面色凜然不悅,輕輕一彈手指。
那紈絝公子哥連納蘭馨兒一片衣角都沒碰到,便突地絆了一跤,摔了個四仰八叉,狼狽極了。
“大叔,怎麼了?”沉浸在舞曲中的納蘭馨兒一驚。
東方雲鶴寬厚的大掌輕輕拂過她的長髮:“乖,繼續跳,沒事!”
那紈絝公子哥被人拖了下去。
兩人仍是姿態優雅地在舞池中旋着,引得圍觀的同學們和教官士兵,不停鼓掌。
一曲舞罷,大家紛紛上來表達豔羨之情。
東方雲鶴笑而不語,納蘭馨兒脣線一彎:“我們也是業餘的,跳着好玩罷了。”
大家不禁暗暗心驚,媽呀,馨兒大小姐跳得這麼驚豔這麼美,還說自己是業餘的,真是太低調太謙虛了吧。
何小舞拉着宋君華、陳學數,從人羣中冒出頭來:“馨兒,我們去那邊賭一把吧?”
何小舞梳着一個白骨精髮型,濃妝豔麗;宋君華打扮的是個民國閨秀,帶着一朵百合花面具;陳學數則中規中矩地穿了一身中山裝,帶着大大的黑框眼鏡,更像是老古董了。
這三個小夥伴的裝扮,納蘭馨兒倒是半點不費勁,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過……
“賭?”納蘭馨兒眨了眨眼。
這裡可是部隊營地,能開一個化妝舞會都算是千載難逢了,還有人敢賭博?
齊北不在,軍紀嚴明的北郊大營,就要亂套了嗎?
納蘭馨兒不解。
何小舞噗嗤一笑,拉住她:“哈哈,馨兒啊,連你這個愛賭的傢伙都吃驚吧?沒想到吧?”
宋君華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平穩地開口:“馨兒,別聽小舞開玩笑。哪裡是什麼賭博,只不過是營地裡出外勤的勘探兵回來了,說是在北郊附近發現了一些礦石毛料,帶了回來,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什麼寶貝。一些教官士兵還有咱們同學,正圍着看熱鬧,準備猜一猜。”
何小舞笑得賊兮兮:“我也沒說錯啊,那可不就是賭石嗎?宋宋你沒去過,上次我和馨兒、數學小王子可是去帝歌賭了一把,好刺~激啊。而且咱家馨兒可是賭石高手!別提多威風了……”
納蘭馨兒趕緊捂住何小舞的嘴:“傻丫頭,小聲點!”
她上回私自去帝歌賭石,可是戴了面具的,並不欲讓人知道。
上一次在賭石場招惹了張凱玉那種公子哥,就惹來一堆意外的麻煩。若是被別人知道了她去賭石,傳到了藍子俊、林美情耳中,定然又是一場不小的風波,這對狗夫妻將更加覬覦自己手中的財富了。
何小舞趕緊雙手作揖,壓低嗓音:“好地,我們會保密的。不過,就去看一眼嘛!總是跳舞多悶呀,就去看一眼唄!”
納蘭馨兒回頭看了看東方雲鶴:“大叔……”
大叔是知道她懂得賭石的,故而她想徵詢他的意見。
東方雲鶴很是受用,難得小東西做事沒有自作主張,他愉悅地點頭:“你喜歡就好,我陪你去玩玩。別擔心。”
一種被呵護的甜蜜,瞬間涌上心頭。
納蘭馨兒定了定神,對何小舞道:“那就去看看熱鬧吧。”
一行人往舞廳後面的偏廳走去。
在他們身後,舞廳的角落裡,地面上趴着一個半醉的男人,明明衣冠楚楚卻又狼狽不堪,嘴裡含混不清地嘟嚷着。
他一手指着納蘭馨兒的背影,一手揪住身邊的人問:“我哥哥張副官就是因爲那個死女人,被抓走的嗎?”